回到了房間,趙一將蠟燭從琉璃盞中取出,放在了燭臺上,相比起大殿內的三百盞燭火,屋內的光便相形見絀。

燭光照在二人的身上,趙一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是窗外的風麼?

是燃燒的蠟燭本身麼?

還是跟自己回來的小和尚慧覺有問題呢?

趙一開啟惡瞳,雖然惡瞳的力量被寺廟內的規則限制得很嚴重,但偶有蛛絲馬跡,也能夠發現。

不過他掃視了一圈,屋內的一切都很正常。

“今日過後,每天都會死人。”

趙一躺在了床上,對著屋內中央正在打坐的慧覺說道。

慧覺睜開眼,目光流露出不解:

“趙施主何出此言?”

趙一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現在說什麼,慧覺是聽不進去的,等他的預言變現之後,他的話在慧覺那裡才有足夠的說服力。

一夜無話。

第二日雨稍小,趙一吃過了早飯,在慧覺的帶領下,於紅木寺中閒逛,來到了一座開闊地帶,在中央能看見一座鳥簷亭,亭中放一口巨大黃鐘,上紋有兇惡佛鬼,以鎮陰邪。

昨夜響過鐘聲四十九,還將趙一吵醒了。

“慧覺,這口鐘……真的能夠驅邪麼?”

趙一摸著下巴,認真觀察著。

慧覺回道:

“當然。”

“上面佛鬼乃是受紅木大師度化,心甘情願將自己千年道行封存於這赤銅洪鐘內,鐘聲響起的時候,尋常陰邪都會在鐘聲下倉皇逃竄,無所遁形!”

風吹過,趙一開啟惡瞳掃視了一圈,忽然發現了什麼,上前來到了鳥簷亭畔,蹲下身子,在地面上拾起了一根潮溼的頭髮絲。

很長。

趙一認真盯著頭髮絲看了許久,目光疑惑。

四下再找尋了一番,趙一果然在一些水坑淤泥裡,看見了還沒有被完全沖淡的腳印。

腳印不大,昨天趙一看見過神婆的腳,大小能對上號。

這說明神婆不久前才來過。

她來這裡做什麼?

慧覺來到了趙一身邊駐足,雨珠不斷從簷角滴落,砸在水坑裡,漣漪擋住了他的目光。

“趙施主,你在看什麼?”

趙一起身:

“沒什麼,對著水照照鏡子,欣賞一下自己的絕美容顏。”

“對了慧覺,平時這裡撞鐘有幾個人?”

慧覺回道:

“兩人。”

“每夜子時會有人來撞鐘,四十九下輒止。”

趙一點點頭,又與慧覺散步來到了大殿外,登上階梯後,慧覺攔在了趙一面前,認真道:

“趙施主請留步,殿內正在進行重要的寺廟活動,還請施主不要打攪。”

趙一撞了撞他肩膀,低聲道:

“放心。”

“我就在外面蹭蹭,不進去。”

慧覺撓撓頭,跟在趙一身邊兒,他果然沒有進入殿內,只是在外面左右踱步,認真觀察著大殿的燭火。

即便是在白天,這些燭火也都依舊亮著,據慧覺的描述,這些燭火被寺廟的高僧們誦經附法過,本身除了照明之外,還有一定驅邪的能力。

三百盞燭火在大殿上方,固定在特殊的吊飾上,將中間棺木內紅木大師的屍體團團圍住,將一切都照的透亮。

殿內,沒有一絲邪氣。

觀測了一番,趙一便和慧覺回到了房間內。

隔壁又出現了槍林彈雨般的聲音。

女人叫得很慘。

慧覺面色微變,立刻要起身,卻聽趙一道:

“你做什麼去?”

慧覺焦急道:

“隔壁好像出事了!”

“那位女施主遭到了突襲!”

趙一認真打量了慧覺一眼,好奇道:

“你是不是從小就沒有見過女人?”

慧覺聞言一怔,旋即撓撓自己瓦亮的禿頭。

“小僧從小和師兄弟們在寺廟內靜修,平日裡確實沒怎麼見過女施主。”

趙一眯著眼笑道:

“放心,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在和一起上山的那個男人玩遊戲罷了。”

慧覺將信將疑道:

“真的?”

趙一回道:

“當然。”

“不信你等會兒再聽。”

那頭激烈的戰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然後便傳來了細細簌簌穿衣服的聲音,直到二人低聲開始閒聊埋怨起了郊山上的暴雨和寺廟裡寡淡無味的食物,慧覺才撥出口氣,對著趙一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趙施主,你真厲害,他們果然沒事!”

趙一擺擺手:

“對了慧覺,你對廟裡的神婆瞭解多麼?”

提及那個怪怪的老太婆,慧覺回道:

“神婆是山那頭村子裡的人,每年她都會上山來進行特殊的儀式,帶著村子裡宰好的牛羊,用於供奉山神,每年也都會在寺廟裡留宿,和紅木大師暢聊。”

趙一蹙眉。

每年上山,還和紅木大師交流過,那神婆反而有問題的可能降低了。

如果神婆沒有問題,那她的行為……反而更可疑了。

他又想起了昨夜神婆對他說過的話。

那個老東西很明顯知道什麼。

趙一帶著慧覺前去叩門,幾聲過後,屋子裡卻沒有回應,趙一推開門,裡面並沒有人,一切都擺放得相當整齊,床褥上甚至連褶皺都沒有。

蠟燭還在屋內燃燒。

“她不在,可能去廚院做飯了。”

慧覺如是說道。

“趙施主若是想要和神婆交流,等晚上的時候再來吧!”

趙一回頭,盯著慧覺的眼睛,認真道:

“等到晚上,還要死人。”

慧覺一怔,旋即信誓旦旦道:

“趙施主,請相信紅木寺。”

“今夜……絕不會死人!”

趙一微微一笑:

“拭目以待。”

入夜。

本就陰暗的天氣,變得越來越死氣沉沉,連夜大雨之後,住在廟宇裡面的人們,彷彿已經習慣了這大雨穿石的聲音。

屋內,一盞燭火放在桌旁,明亮又溫暖。

趙一和慧覺吃著晚飯。

二人今夜的飯菜也十分簡單——白饅頭+豆腐乳。

趙一盯著這木桌上簡陋的飯菜,蹙眉道:

“你們平日裡就吃這?”

慧覺點頭:

“豆腐乳很好吃的,我來為趙施主演示一下。”

慧覺撕開了白饅頭,輕輕沾了一點兒豆腐乳,送進了自己嘴裡。

閉目,神情享受,嚼嚼嚼。

“看見了嗎,趙施主,這樣吃,也是一種獨到的享受……”

趙一恍然大悟:

“慧覺法師,我悟了。”

然後,他在慧覺的注目下,緩緩撕開饅頭。

撕了,但是沒有完全撕開。

緊接著,趙一在慧覺微笑注目中,用撕開一半兒的饅頭當夾子,一下夾走了所有的豆腐乳,塞進嘴裡。

“唔……”

“果然好次……”

慧覺笑容僵硬,眼睛瞪大,盯著趙一那鼓脹的嘴巴嚼嚼嚼,然後……將整個饅頭吞了下去。

他眼神稍微下移,盛裝豆腐乳的碗中……只剩下了一點兒沾底。

慧覺的眼皮在跳。

捏饅頭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一週一次的豆腐乳……你一口給我吃完了?!

怎麼沒特麼齁死你啊!

就在慧覺懷疑人生之中,隔壁又傳來了女人的慘叫:

“啊啊啊!!!”

慧覺面色古怪:

“他們……這是在玩兒什麼遊戲?”

趙一迅速起身,朝著門口大步走去:

“這不是遊戲……他們出事了!”

PS:第一更!!

最近有人問我為什麼不打狗了。

這裡統一回復一下,我膝蓋出問題了,正在靜養。

現在它雙腿雙手,打我一腿兩手,顯然不公平,帶我傷好之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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