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神殿內,趙一將初代的頭顱放在了一座石臺上。
風情萬種的邪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趙一的身邊。
她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敲初代頭顱外的玻璃頭盔。
啪!
趙一一巴掌打掉了她的手,提著她的脖領子,將她非常沒有尊嚴地一腳踢出了血脈神殿!
“趕快修路去!”
趙一說完,直接關上了血脈神殿的大門。
回到了石臺邊兒上,趙一拿出了饕餮,準備開始切割初代的頭顱。
堅硬的頭盔,在混亂傷害下並未撐住多久。
趙一一次只能夠在上面留下不深不淺的痕跡。
但多劃幾次之後,這頭盔便被徹底分開了。
裡面漫步的的遺忘之觸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末期。
它們不再分裂。
乾枯宛如朽木。
趙一扒拉開了這些遺忘之觸,終於看見了初代的頭顱。
雖然沒有腐爛,但的確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
不過這難不倒趙一。
他下刀。
動作流暢,很快便將初代的頭顱切開,進行了細緻的解剖。
一些載著不祥的記憶,開始湧入了趙一的血脈神殿中。
趙一來到了一座小池塘旁邊,伸手拂開清澈的水面。
下方的倒影開始發生了變化。
漣漪盪開。
初代的記憶,一幕幕呈現在了趙一的眼前。
深邃浩瀚的宇宙……
無窮無盡的孤獨……
以及……
那個巨大的,可怕的巨型宇航員!
它宛如一尊太古雕塑,身軀龐大,玻璃頭罩後方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餘下一片漆黑的深淵。
初代在飛船之中,無助地看著自己一步步被星宇深處的黑暗吞噬,看著自己被那些人類聯邦高層操縱著,前往了遺忘行者的面前……
那種絕望,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隨著她越來越接近遺忘行者,那個原本不算很大的玻璃頭罩,卻遮住了初代眼中的一切。
畢竟,遺忘行者真正的大小……要遠超過一顆巨型的恆星。
漸漸的,初代眼前只剩下遺忘行者頭罩背後的無垠黑暗。
她被吞噬。
飛船跨過遺忘行者面罩的時候,竟未受到任何阻礙。
又或者說……
是遺忘行者在凝視初代的時候,目光並沒有被玻璃頭罩阻隔。
那道目光,將初代帶入了遺忘行者玻璃頭罩的內部。
飛船,與人類聯邦徹底失去聯絡。
無數的恐怖觸手從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伸了出來。
觸手宛如章魚的腳。
但吸盤中,冒出了許多的人類頭顱。
它們尖牙利嘴,瘋狂撕咬飛船!
很快,飛船就被徹底吞併。
初代孤獨的身體在黑色的未知區域漂浮前行。
最終,她來到了黑暗的盡頭。
看見了那張無比巨大的臉……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初代無法用自己貧瘠的詞彙去形容它的可怕……
在見到它的那一刻,初代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
那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目光,洞穿了她……
她的身體開始生長出遺忘之觸。
力量,伴隨著痛苦一併滋生。
還有無窮盡的瘋狂和沉淪……
生不如死。
就在初代身體被改造的時候,趙一忽然渾身一緊。
某種大恐怖降臨!
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數不清光年的距離,被一道目光瞬間穿透!
跨越星海,跨越銀河……
直至落在了趙一的身上,落在了趙一的精神世界之中……
“是你……”
無比空洞但恢弘的聲音響在了趙一的腦海裡。
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初代的身邊!
他……
竟然來到了遺忘行者的頭罩裡!
盯著那張不可描述的巨臉,趙一也並不恐懼,他好奇道:
“你認識我?”
遺忘行者沉默了一會兒。
像是在確認趙一的身份。
不久之後,他回道:
“我認識你。”
“在久遠的過去,我曾在聖山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趙一一聽‘聖山’二字,立刻蹙眉道:
“你是從聖山中出來的?”
遺忘行者否認道:
“不。”
“我只是路過聖山,從未深入。”
“那時候,你穿著紅色的長袍,身上有許多至高神性與舊人的鮮血……”
趙一眯著眼,追問道:
“後來呢?”
遺忘行者的語氣發生了微妙變化。
“我在聖山中治病,瑪雅與亞特蘭蒂斯為我打造了一套獨特的生命系統,讓我能能夠在這些舊日病毒的包裹中苟延殘喘,尋找回家的路……”
趙一目光灼灼:
“瑪雅和亞特蘭蒂斯又是誰?”
遺忘行者不甚確定:
“它們似乎是聖山的管理者……但我不確定。”
“當初拿到了生命系統之後,我忙著回家,就離開了聖山。”
“但後來聖山發生了變故,聽說佇立在聖山中心的高塔因為意外倒塌了……”
能看得出來,遺忘行者本身對於聖山的事情並不瞭解。
於是趙一向他詢問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家在何處?”
遺忘行者迷惘道:
“我不知道……我忘了。”
“這麼多年,我在宇宙之中流浪,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家鄉。”
“但找不到……”
他說著,氣息變得極其不穩定,但不久後又恢復了正常。
“你要小心……”
遺忘行者忽然出口提醒趙一。
“一隻很可怕的生物從聖山離開了,目前仍在星海深處……但它在找你。”
趙一微微蹙眉。
找他?
仇家?
趙一:
“什麼樣的生物?叫什麼名字?”
遺忘行者:
“我不認識它。”
“它像是一頭鯨,但身上有鱷魚的鱗甲,還有蛇的尾巴……”
“我無法形容它的模樣,很怪異。”
“它目前礙於世界的規則,無法進入這片宇宙,但遲早會來。”
趙一腦海之中搜尋了一下。
沒有印象。
但但凡這種結合了多種物種特徵的怪異生物,多半就是來自於舊日的某個神靈!
PS:
早點休息寶子們。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