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他那樣仁慈的傢伙會做出這種事。”
趙一吐出了一口菸圈，如是說道。
“仁慈嗎？”
戴著狐狸面具的男子走到了趙一身旁，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件血衣。
“他從不仁慈。”
“他也一直在尋找答案。”
“所以他殺了很多……神。”
“最後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路走錯了。”
“他可以因為一個猜想而否定自己過去的全部。”
“並且為你的迴歸鋪好了路。”
“這樣的人，絕對談不上仁慈。”
血紅色的袍子被疊好，放在了木桌上。
這件血衣極為完整，根本不是趙一在收容所中看見的那件殘破血衣可以媲美的。
而且上面浸染的神性之血，蘊含星辰之力，詭異而恐怖。
“這是神靈的鮮血？”
趙一問道。
狐狸面具男回道:
“先神之血。”
“誰的血衣？”
“您。”
“我殺過先神？”
“不止一尊。”
趙一看畢之後，狐狸面具男將血衣收了回去。
“董事長與您是故交。”
“他自然只會收藏您的血衣。”
趙一失笑。
這件血衣，是主人格的態度，也是主人格對他的告誡——
殺戮無法解決他們所面臨的問題終極。
“因為您失去了原來的那段記憶，所以單憑一件血衣很難說服您。”
“不過沒關係，他給您留下的東西，您看過之後就足夠了。”
趙一夾在手指上的煙緩緩燃燒，他卻一直沒有放進嘴裡，只是有些怔然地看著桌上畫紙上那座倒塌的高塔。
“我的敵人是誰？”
狐狸面具男:
“我不知道。”
“董事長從來不曾提起。”
“或許只有真正進入聖山的人才知道吧。”
趙一沉默了許久。
還沒有抽完的半根香菸被他直接掐滅。
“還有其他事嗎？”
他問道。
狐狸面具男搖搖頭。
“該告訴您的，已經完全展示給您了。”
“我完成了董事長的囑託。”
“接下來的事情便與我無關了。”
“這場電影結束之後，你會擁有和嚴舍一樣的許可權。”
趙一抬眸。
“嚴舍呢？”
狐狸面具男:
“嚴舍仍然會坐在他的位置上，供您驅使，並且幫您擋刀。”
趙一點點頭。
“我會盡快恢復實力。”
“然後去尋找唐九十九。”
狐狸面具男點點頭，身體在趙一的眼前腐朽，變成了一堆爛泥。
而趙一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個光圈。
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光圈。
上面滑動，有著許多的許可權。
包括對於簡單電影的篩選，以及對於其他娛樂公司職位的完全監視。
看到了這樣的能力許可權，趙一立刻便明白了嚴舍為何能夠在娛樂公司被外界力量入侵，如此千瘡百孔的情況下，還準確的挑出能用的人。
光影消失。
趙一的身軀也消失在了這裡……
…
帝都。
秦家。
“咳咳咳——”
某座園林內，秦鄭瘋狂地咳嗽著。
他咳出了一灘血。
上面還有黑色的血塊。
但秦鄭不以為意，對此視而不見。
他本來時日無多，對於自己的死亡，也早已坦然接受，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在死前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
秦裘從遠處住著柺杖而來，他走路如風，絲毫不像一個腿腳有問題的老人。
至於近處，秦裘看著一旁桌上滿是血漬的白色毛巾，目光中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族長，你的身體……”
秦鄭淡淡打斷了他:
“截教的勢力在龍庭道發展的如何？”
秦裘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一絲尊敬。
“秦家分出了許多力量去接引，他們已經熟練地掌握了龍庭道的許可權控制，回頭只要許可權交接完畢，一切後續工作就算完美收官了。”
秦鄭沉吟了片刻:
“呂家和李家呢？”
秦裘回道:
“呂家還在帝都瘋狂炒作他們巧妙利用電影殺死人魔趙一的事，現在牛皮吹上了天，各方媒體一呼百應，狂捧臭腳，他們豐功偉績都快趕上先人了。”
“這些人並沒有注意到龍庭道私下交接的事，一些想要通風報信的叛徒已經被老朽私下處理掉了。”
秦鄭點頭:
“辛苦您了。”
秦裘搖搖頭。
“秦家已經很久沒有出過真的敢做事的人，你的父親很聰明，但他不如你勇敢，也沒有你這樣有魄力。”
“老朽是贊同你的做法的，與其讓秦家就這樣慢慢腐朽致死，不如放手一搏！”
“另外，關於李家的事……”
“他們似乎在和顱骨教會商量什麼。”
“在很早之前，他們便和教會的人徹底勾搭在了一起，但具體商量什麼事情，卻一直沒人知道。”
“老朽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商量什麼，但總覺得很憂慮。”
秦鄭喝了一口茶，勉強壓住了胸口的疼痛。
“是因為有前車之鑑嗎？”
秦裘聽得懂秦鄭口中的諷刺。
在久遠的時間線以前，帝都還沒有建立的時候，人類聯邦瘋狂反抗邪教和外界詭譎的侵害，那個時候，李家便出了許多內奸和叛徒。
那些傢伙瘋狂的向邪教售賣內部的情報，幫著邪教在內部散播一些虛假的資訊，害死了很多戰場上的勇士。
甚至害死了很多李家自己的人。
這一次，他們又和顱骨教會勾搭在了一起，很難不讓人起疑心。
“如果可以，老朽也不想往那些地方去猜測。”
“但有些人刻在骨子裡的賤，是改變不了的。”
秦鄭抬頭問道:
“姜家的人知道這件事嗎？”
秦裘點頭:
“知道。”
“不過他們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
秦鄭閉目。
“這才過去多久？”
“帝都已經沒剩下多少能信得過的人了。”
“甚至……出了事還需要一個外來的攪局者拯救。”
“真可悲。”
秦裘嘆了口氣，不言不語。
而秦鄭卻是話鋒陡轉:
“不過也幸虧有這麼一個外來者。”
“雖然後面精彩的故事我看不到了。”
“但他給我留下的念想……已經讓我熱血沸騰。”
ps:今天第一更。
今天至少七更，少了7更，我直播把我寄吧切下來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