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懦弱又沒用的男人啊……”
“他來過,怎麼了?”
兩隻女鬼忽然收起了殺死廖紅橋的心。
相比起隨便動動手指把廖紅橋殺死,他們似乎覺得玩弄這對情侶更有意思。
“他在哪裡?”
聽到了宗海生的訊息,廖紅橋立刻變得激動了不少。
餘熱轉了轉自己那死魚一般的眼白,語氣帶著十足的嘲諷:
“那個沒用的卵男,連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敢,純純的鐵廢物!”
廖紅橋怔住。
“你們……什麼意思?”
餘熱冷嘲熱諷道:
“嘖嘖嘖……”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沒腦子,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醒醒吧!”
“你都不知道自己愛上的是個什麼畜牲!”
廖紅橋皺著眉頭。
“宗先生可不是什麼畜牲。”
餘熱哈哈大笑。
語氣帶著濃烈的諷刺: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真是可憐的女人,被人賣了,還被矇在鼓裡!”
廖紅橋:
“他做了什麼?”
餘熱淡淡道:
“他來這裡找過你。”
“被我們姐妹撞見了。”
“我們當時好奇,就逗他玩了玩。”
“我們跟他講,只要他放棄你,並且和你永不再見,我們就放他走。”
“結果你猜怎麼著?”
餘熱冷笑了一聲。
“那個畜生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轉頭就跑!”
廖紅橋埋下頭。
“宗先生不是這種人,你在說謊。”
見她如此執拗,女鬼餘熱鬼爪死死捏著,想要將廖紅橋的頭擰下來。
但她終於還是忍住了。
她要以更決絕的手段來傷害她。
“是嗎?”
餘熱語氣冰冷。
“那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呀!”
“忘了告訴你,他現在應該還沒走遠,你在附近找找,也許能找到他。”
“看看他是否像得縮頭烏龜一樣躲著你!”
“看看這個沒用的卵男,心虛不心虛!”
言罷,餘熱揮手。
堵在通往門口那條路上的餘溫自動讓開。
見兩隻女鬼沒有阻攔,廖紅橋急忙匆匆出洞去。
外面雨很大,雖然她穿著雨衣,但還是有許多地方被打溼了。
風一吹,覺得冷。
她哆嗦了一下,摸著黑尋找宗海生的蹤跡。
在山林的遠處,某座漆黑的山頭上,一人一鬼,靜靜而立。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乾屍緩緩開口。
趙一問道:
“什麼事?”
乾屍望著遠處那座黑漆漆的山洞。
那是餘熱餘溫二姐妹埋骨之地。
“你沒有和這兩隻女鬼交代過,為什麼會知道她們要做什麼?”
趙一搖搖頭。
“我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
乾屍愣住了:
“你不知道?”
“那你怎麼確定事情會按照你想的那樣去發展?”
趙一悠哉地吐出了一口菸圈。
“我並沒有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做一個定性的計劃。”
“你告訴我餘熱餘溫二姐妹生前究竟是什麼模樣,那這就足夠了。”
乾屍看著山林中跌跌撞撞的一男一女,眸光極為好奇。
“我已經可以預想到後面事情會怎麼發展了。”
“這對小情侶真可憐。”
他雖這麼說著,但語氣沒有絲毫同情。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外界出現了一點喧擾,就能讓自詡深情的雙方天涯陌路,這本也是人性的弱點。
“他們的世界沒有光咯!”
“你要輸了。”
乾屍語氣猙獰。
女鬼二姐妹這一手玩的挺聰明。
利用宗海生對廖紅橋的愛,堵死了二人交流的可能。
等到廖紅橋對他產生了猜疑。
二人的關係就會徹底破裂。
曾經有多喜歡,後來就會有多恨!
這個世界上的情侶,本就是陌路殊途的陌生人,因為相互看對了眼,走在一起,可本質上還是陌生人,沒有血緣關係。
信任幾乎是一個邁不過去的坎。
更何況,現在二人無法交流。
無論是趙一,還是女鬼二姐妹,還是乾屍,都見過無數分手的戀人。
“……相愛時愛的死去活來,甚至願意為了對方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分手卻往往是因為生活中的雞毛蒜皮……”
“新鮮感一過,摧毀情侶之間的愛情,就像撕掉一張紙一樣簡單。”
“你想用男女的愛情來向我證明,人的心裡有光,不過這一次貌似……要讓你失望了。”
“你會親眼看見一個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是怎麼因為一點點外界的風吹草動導致信任破裂而分手的。”
“人性有沒有光我不知道,但人性的惡可是會展現得淋漓盡致!”
乾屍嘲諷道。
趙一微微一笑:
“你站在光裡,當然總是看見影子。”
“如果你總是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那麼一絲螢火發出的光芒都會被你捕捉。”
乾屍冷冷道:
“那又有什麼用呢?”
“人們會死在暮色下。”
“螢火的光,不足以拯救他們。”
趙一沒有直接反駁乾屍,只是說道:
“如果他們決裂了,就算我輸。”
“你說的?”
“我說的。”
乾屍冷笑道:
“好!”
“既然這樣,那就讓你輸個明白!”
“走著瞧!”
…
咒山雖然很大,但在磅礴夜雨和乾屍的主導之下,眾人只能在一個小圈子裡晃悠。
於是不多時,廖紅橋便找到了宗海生。
二人相見的時候,宗海生卻宛如驚弓之鳥,轉身就跑!
廖紅橋當然不會如他願,跟著後面一路猛追!
地面上的泥濘濺了二人一褲腿。
但誰也沒有停下。
“宗先生!”
大雨滂沱中,廖紅橋的喊叫聲微弱,幾乎被雨聲掩蓋。
但跑在前面的宗海生還是能聽見。
他太熟悉這個叫聲了。
因為熟悉,所以惶恐。
女鬼的話,還在耳畔迴盪。
他不敢回應。
只能埋著頭往前跑,寄希望於甩掉廖紅橋。
然而,廖紅橋宛如狗皮膏藥一樣,一直跟在宗海生的身後追,嘴裡還是倔強著喊著他的名字。
“別追了,求你……”
宗海生攥著雙拳,被雨水打溼的臉上,表情痛苦。
很快,在慌不擇路下,他來到了先前遇見了趙一的懸崖畔。
看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宗海生深吸了一口氣,雙腿發軟。
他恐高。
“宗先生,你好像……沒地方跑了呢。”
廖紅橋氣喘吁吁的趕到,雙手撐著膝蓋。
她嘴角帶著笑。
因為路上摔了一跤,所以腿上全是泥。
宗海生看著廖紅橋狼狽的模樣,轉身就想要跳下深淵,卻聽身後的廖紅橋說道:
“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跟你一起跳。”
ps:目前3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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