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呂家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血色大陣之中，李家的家主李茂緩緩抬起頭，怒視柱子上的呂家幾人，眸中殺氣不假掩飾。
他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李家和呂家一直以來，都屬於盟友，彼此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若是小打小鬧，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這一次，呂家的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我們是真的有萬分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商榷！”
被囚禁於柱子上黑衣大漢大聲呼喝。
他當然不想真的死。
其實此刻，他內心也萬分驚訝。
雖然李家和顱骨教會的人往來在外界一直都有傳言，不過親眼看見之後，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畢竟嚴格來說，顱骨教會是整個帝都的敵人。
通敵這種事……雖然在他們這些大部分帝都社會精英階層的眼裡並非萬惡不赦，可多少還是有一丟丟的牴觸。
如今見到了自己的同夥如此毫無顧忌的通敵，他們一方面覺得輕鬆了許多，一方面又更加看不起李家。
真是噁心骯髒的玩意兒！
早在當初帝都建立之初，李家就出了不少二鬼子。
這麼多年過去，又是李家和顱骨教會勾搭。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黑衣大漢在心裡如是想道。
李茂緩緩走到了黑衣大漢的面前，那雙通紅的眼幾乎刺穿了大漢的靈魂，讓他身子不斷顫抖。
“你說有萬分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商榷，我倒要要聽聽，是什麼事情，重要到竟然讓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硬闖我李家禁地！”
黑衣大漢聞言，緊張的內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能讓他開口，就是好事。
“先前您不是請求呂家的幫助，尋找李公子那段丟失的記憶麼？”
“現在我們找到了！”
“那段被裁剪掉的記憶，就在趙一的手中！”
李茂眯著眼：
“你當我煞筆？”
“那時候的趙一甚至連大凶都不是，他拿什麼剪我兒的記憶？”
“你們呂家在趙一那裡吃癟之後，想來硬借我們的手，幫你們除掉他？”
“呂明炳的算盤打得也太響了。”
“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說這些的話，那你們就可以去死了！”
黑衣大漢聞言立刻叫道：
“且慢！”
他眼睛咕嚕嚕直轉悠，額頭上全是汗水。
操了！
家主不是說李茂和顱骨教會在商量極為重要的事情，無力他顧嗎？
怎麼這會兒看上去這麼精明清醒？
自己堂堂呂家的堂主，不會今天就要這麼交代在這裡吧？
人在危機的時刻，潛力會被大幅度激發出來。
黑衣大漢即是如此。
生死存亡之刻，他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忽然連通了，立刻對著面前的李茂開口道：
“李家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當初的確是趙一殺死了李承隆公子，但剪下記憶的人卻不是他！”
正準備對黑衣大漢動手的李茂停下動作，眼中閃閃，片刻後道：
“繼續說。”
“我在聽。”
黑衣大漢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開始編故事：
“嗯……不知家主還記不記得當初很早的時候，第五聯邦幹了件事。”
他給李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向旁邊的苦難修道士。
李茂是什麼人精，立刻便知道了黑衣大漢在說什麼事情。
當初第五聯邦用歐陽瘋的身體狠狠坑了一次顱骨教會，殺掉了顱骨教會派去谷懸鎮和廢城的紅手套與黑靴成員。
“我知道那件事。”
他淡淡道。
“所以呢？”
黑衣大漢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神秘：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歐陽瘋沒有死？”
李茂蹙眉。
“你的意思是，承隆的記憶是歐陽瘋切割的？”
黑衣大漢挑眉道：
“正是。”
“又或者，是歐陽瘋教趙一這麼做的。”
“假設……我是說假設，當初廢城附近有個什麼大凶的陵墓，我們姑且隨便取個名字，稱其為哈維爾墓地，裡面留下了一些厲害的東西，趙一又恰巧拿到，在裡面儲存了歐陽瘋的身體，然後趙一又在娛樂公司之中得過什麼奇遇，讓他從念力層面上溝通了歐陽瘋，於是二人一商榷，歐陽瘋就幫助趙一拿下了李承隆公子，並剪下了那部分關鍵的記憶……”
李茂冷冷看著黑衣大漢：
“你擱這兒寫小說呢？”
黑衣大漢咳嗽了一聲：
“這些聽上去很離譜，但這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歐陽瘋的幫助，趙一切割了李公子的記憶，是不是就顯得沒那麼奇幻了？”
“況且，當初第五聯邦算計了歐陽瘋，他一定懷恨在心，瘋子是知道第五聯邦跟四大家族有關係的，所以他就暗中幫助趙一報復咱們……”
李茂細細揣摩著黑衣大漢的話。
太魔幻了。
但從邏輯層面上來說，這是說得通的。
即如果歐陽瘋幫忙，很多不合理的事都會變得合理起來。
見到李茂身上的殺氣減少了許多，黑衣大漢緩緩鬆了口氣。
自己可真他mua的是個小機靈鬼。
什麼歐陽瘋，什麼哈維爾墓地……這麼離譜的理由都能被自己想出來！
其實剛才他原本想說趙一是憑藉血脈之力的特殊能力切割李承隆的記憶，還臨時給這個能力取了個好聽的名字：解牛。
但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信，就更別提李茂了。
說出來多半自己當場就得死。
“這些話是你自己編的，還是調查出來的？”
李茂聲音低沉，緩緩道。
黑衣大漢咬牙道：
“編的。”
“但！”
“呂家有念力方面的年輕高手，跟著趙一一同去了電影中，趁著趙一不備，查出了一部分完全不屬於趙一的記憶，而且還被特別強大的力量封印著……”
“我們擔心這一切都是歐陽瘋在暗中主導。”
“如果是他，那麼你們在李承隆識海中留下的封印，很可能會真的被解開！”
“相信您比我更瞭解歐陽瘋是一個什麼樣的天才。”
“屆時若是袒露出了什麼不該露出的訊息……”
他話音未落，李茂身上氣勢突變！
感受到了恐怖殺意的衝擊，黑衣大漢愣住了一下，旋即心底狂喜。
他知道，自己這下是真的歪打正著了！
“我他媽簡直就是天選之子！”
他這樣想到。
然後，李茂一拳打爆了他的頭。
紅白飛濺。
掉在地上的嘴還笑著。
PS：第一更。
今天少水一些。
還是爭取寫個4-5章。
看看能不能不那麼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