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的位置比較靠後。
楊琳琳只能透過餘光看他。
在得知趙一是目前新人排行榜第一的時候，她忽然又振奮起來，似乎看見了希望！
從遊戲開始拉入新的玩家，長達三個月內，進入的玩家數目會出現數十萬甚至百萬！
能從這些人裡面殺到第一的人，不可能全憑運氣！
他必然有著尋常人沒有的本事！
但餘光之中，正在無聊扔橡皮擦的趙一，卻又讓楊琳琳忐忑起來！
這傢伙……不會連高中的數學都不會吧？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試卷。
一元二次方程組。
選擇題。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這種題，還需要靠扔橡皮擦來決定選項嗎？
她開始懷疑趙一的智力。
忽然，講臺上傳來了女教師的聲音。
“不要東張西望！”
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住了在場所有的學生！
女教師起身。
壓迫力一下襲來，所有的學生全部都正襟危坐！
趙一也停下了手裡扔的橡皮擦。
掰起手指認真計算。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七二十四，四六二十八……
很快，他寫完了卷子上的所有題目。
出乎意料的順利。
而女教師也揹著雙手從講臺上走下來，從右邊第一個座位開始巡邏。
監考嘛……很常見的啦！
不常見的是，她手裡提著一柄沾著血肉的斧子！
路過振濤的身邊時，她停下腳步。
斧頭的陰影正好對映在了振濤的試卷上！
振濤埋著頭，右手緊緊攥著鋼筆，冷汗頻頻！
這時候，他不敢抬頭。
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自己……是不是坐錯了位置？
不應該啊！
附近只有自己的文具袋是藍色的……
求求……
求求……
不要殺我！
他內心狂嚎，整個人已經魂魄出竅。
此時此刻，他的精神力正在以每秒兩三點的速度流逝！
很快便跌破了70！
楊琳琳直播間內：
：振濤這小子完了，再這麼下去，他估計第一天都撐不過去。
：新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琳琳女神的精神都開始下降了……唉，擔心我女神！
：瑪德，那個趙一是怪物嗎，精神力穩得跟老狗一樣，居然還是101！
：趙一的心裡素質，我佩服！但他的數學……我麻了！
：哈哈，剛從趙一直播間過來，我看了一下他的卷子，沒一道題對！
……
振濤的精神不斷下跌，很快跌破了50！
這時候的他，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教師也走出了他的範圍，振濤直接癱軟在了桌子上，雙目空洞。
而後，她又停在了趙一的身邊。
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襲來。
甚至，趙一明顯感覺到了一絲殺機。
他抬起頭。
與女鬼對視。
對方眼中的猙獰被一層灰濛濛的罩子阻擋，即便已經充斥著相當的惡意，可仍然保持中立。
趙一料想，這是規則在起作用。
即便女鬼非常想殺了他，但只要趙一沒有觸發女鬼殺人的觸發點，那麼女鬼就不能動手。
從某種角度來說，女鬼反而是這個教室裡最安全的一隻鬼。
但現在安全，未必意味著以後也安全。
趙一摸了摸手裡的手術刀。
又將它收了回去。
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殺這隻女鬼，他決定先忍一手。
“看我幹什麼？”
“現在是考試！”
“還不趕快做題！”
女鬼提著斧頭，死死瞪住趙一，言語之間，殺氣獵獵！
不管是楊琳琳直播間的觀眾，還是趙一直播間的觀眾，這時候的心臟都彷彿提到了嗓子眼！
對方的顏藝，已經開始逐漸誇張！
但趙一還是盯住女鬼，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女鬼的臉更近了一些，惡狠狠道：
“你在看什麼？”
“我臉上有東西嗎！”
趙一回道：
“沒有，我就是覺得老師你挺好看的。”
“剛才我遇見一隻被人從樓上推下去摔死的女鬼，臉全都爛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出現在我的面前，給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極大的創傷！”
聽到趙一誇自己好看，女教師的顏藝一下子重返巔峰，並露出了驚喜羞赧的神情。
“真的嗎？老師真的很好看嗎？”
“不對！”
“現在是考試時間！少給我套近乎！趕緊做題！”
她一隻手摁在趙一的頭上，強迫趙一看著試卷。
蒼白的手很冰涼，但的確沒有傷害趙一。
但趙一前排的那個學生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從一開始，他就在害怕。
而現在，身體更是跟個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女鬼教師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手裡的斧子第一次揚了起來！
“不……老師……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我保證……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
他猛地跪在地上，抱住女教師的腿，痛哭流涕。
嘴裡的話說到關鍵處便停住。
女鬼的斧頭已經揮下！
啪嗒！
鮮血飛濺！
一顆圓滾滾的頭落到了趙一的腳邊，雙目圓瞪，帶著不甘和怨毒看著趙一。
一人一鬼對視了數秒。
趙一緩緩伸出腿。
砰！
一腳踢飛了這顆鬼頭。
恰巧不巧，落在了振濤的桌子上！
振濤剛經歷了女教師給予的恐懼，好容易才緩過神，一抬頭，便看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和他四目相對……
他雙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口吐白沫。
教室裡的人齊刷刷看著趙一，氣氛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直播彈幕：
：笑死，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振濤在捱揍！
：振濤：你禮貌嗎？
：得虧振濤昏過去了，不然精神繼續下降，恐怕死的機會也沒有，直接淪為副本怪物！
……
女鬼手持沾血的大斧子，轉身冷冷盯住趙一。
後者沒有猶豫，將卷子交給了她。
“李老師，我做完了。”
女鬼接過了趙一遞來的卷子，瞟了一眼，冷冷道：
“滾！”
“再打擾考場紀律，我就取消你的考試資格！”
趙一嘿嘿一笑。
“好嘞！”
他屁顛屁顛兒就跑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趙一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眼中閃爍。
“我想，我大概明白一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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