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道:“裡面有三牛媳婦的嫁妝。”

“……”高氏內心不服氣,卻不敢表現出來,她嫁來韓家可沒什麼嫁妝。

“你婆婆貪了三牛媳婦的嫁妝,這事給人家留下了把柄,你有這本事也行?”里正有些瞧不上這個高氏,或者說韓水生一家子都不是啥好相與的。

如果不是這家人做的太過分,秦氏怎麼可能帶著韓鏡離開,以那孩子讀書的天分,未來指不定能給族裡的孩子帶來多大的助力呢。

他們毀掉的是一對母子嗎?

這是害了韓氏一族。

不知輕重的東西。

高氏能有什麼本事,她之前太過想當然了。

只以為求助里正就能帶著銀子分家,誰想到還被奚落了。

“二嬸,第二種分家方式就需要等到叔公叔婆百年之後了,那時候你們家的錢就可以平均分配。”

二叔公家裡沒有族產,他們家的錢,自然是諸子均分。

大盛朝的律例就是如此,為了多拿到一些銀錢,別說是普通百姓,尤其是高門大戶,絕不會在父母活著的時候分家。

父母活著的時候,對家裡的錢財有絕對的支配權,就算是把你淨身趕出家門,也是天經地義的。

高氏蔫了。

公婆的身子骨都很硬朗,等他們死後再分家,雖然能拿到銀子,可屆時自己都多大年紀了?

說不得兩個兒子都已經成親生子了。

上邊有婆婆在,她就沒有挑選兒媳婦的資格,一切都得聽婆婆的。

這讓高氏心情愈發低落。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悶悶不樂的起身告辭。

暫時肯定不能分,小王氏是婆婆的親侄女,自己這邊鬧著分家,恐怕拿不到一個銅板,甚至還得被他們掃地出門,居無定所。

此時的高氏不免產生了怨氣和悔意,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和秦氏一塊分出去。

藉著當時族裡的長輩都在,公婆也不敢做的太難看,怎麼著自己也能拿到二三十兩銀子。

“爺爺,二嬸怎麼突然也想著分家了?”韓博文有些費解。

二叔婆對這兩個兒媳婦一直都很不錯,突然來這一出,是想幹什麼?

楊氏從外邊進來,聽到丈夫的話,壓低聲音道:“三嬸從縣裡過來,打了大嬸和家裡的三個孩子一頓,用馬鞭抽的血淋淋的,大嬸全身沒一塊好肉。”

里正皺起眉頭,“咋回事,秦氏不該這麼潑皮。”

“昨兒縣裡趕大集,二叔婆帶著大嬸和三個孩子去了,見到三房家的,在大街上就打起來了,大嬸和三個孩子一塊把人孩子給欺負了。三嬸也是脾氣硬,愣是大清早從縣裡回來,就為了給孩子出口氣。”

祖孫倆面面相覷,都覺得韓王氏這個人是真的不地道。

“唉,娶妻娶賢,就你二叔婆那樣的,生了四個兒子,禍害了兩個,二牛也被徵了兵,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

“娘,它們什麼時候能結果?”韓鏡蹲在地壟旁邊,看著母親澆水施肥。

秦鹿指著花椒苗道:“這些還是幼齡期,大概兩年後才能進行少量的開花結果,之後每年會漸漸地增加。一直到十年八年才會大量成熟。辣椒的話今年能看到果子,應該不多,長勢也不會特別好,一株十幾二十個的應該能看到。”

這是野生的朝天椒,一株的話能結果兩三百,甚至會更多。

當然結的果子品質肯定不如後期馴養好的,她也沒打算天天吃頓頓吃。

野葡萄的話,不知道釀酒的味道如何,其實縣裡就有人家種植的葡萄,完全可以去剪一根回來扦插,之所以從野外帶回來,真的就只是順手。

“晚上燉菌菇湯喝。”採摘回來的菌菇已經曬好收起來了。

韓鏡知道,母親說的美食肯定都不差。

他沒問東桑村的事情,既然母親親自去了,那家人必定討不得一點好處。

但凡身邊有人可用,韓鏡早暗中派人處理掉那家人了,難不成讓胡言去做?

從脫離韓家後,韓鏡上輩子的那幾十年,以及重生回來後的一年多,加起來有五十年沒被打過了,昨日的那一番撕扯,險些讓他體內的巨獸脫困而出。

鬼才知道他壓制的有多辛苦。

身體變小了,自制力似乎也差了許多。

他擔心早晚有一日,自己會被這具小小的身體同化。

“娘,我去練功了。”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韓鏡起身走到一旁開始練習基本功。

他的時間安排的井然有序,早起時和胡言以及婉娘一塊練習基本功,用過早飯後陪著母親聊會兒天,上午聽母親講課,午休後繼續練功。

他現在年紀還小,為了日後不影響身高,練功的強度比較寬鬆。

但凡他武功高了,或許傷不到小王氏,對付那三個臭小子卻是沒問題的。

母親說,小王氏那一身肥膘,其實很抗傷害。

他的力氣小,過個三兩年,小王氏在他眼裡,也就不算什麼了。

“夫人,咱們撿回來的那些刀怎麼辦?”胡言從廚房間出來,手裡還拎著一把劈柴的斧子。

秦鹿原本想著打鐵的,融了做些別的廚具。

此時卻沒了想法,道:“留下兩把,其餘的送到縣衙。”

胡言點點頭,將十幾把刀裝到揹簍中,上邊蓋了一層布,往縣衙去了。

這邊陳縣令正在辦公,自從他來到華陽縣,縣裡的治安很明顯好了很多。

而縣衙裡的那些捕快也收斂了以前的囂張跋扈,雖說依舊冷著臉,至少不再用鼻孔看人咋咋呼呼的。

來到縣衙,聽胡言說明了來意,對方將他帶了進去。

“這些刀……哪裡來的?”陳縣令也頗為吃驚。

下轄各縣是沒有佩刀的,大盛朝的鐵器技術很不錯,奈何產量不豐,大部分都在京都邊關以及各大府城。

縣城本身發生重大命案的機率就不高,更是很難看到窮兇極惡的盜匪賊人,刀自然也用不上。

所以,看到胡言送來十幾把刀,難免覺得不尋常。

胡言將刀的來歷告知了陳縣令,不過他隱去了對方殺手的身份,只說是出遊時迷了路,遇到了山匪。

因事情發生在安慶府外,陳縣令倒是沒有往祁州那邊想。

土匪盜賊,太多太多了,幾乎看到一座山,裡面準盤踞著不止一批賊寇。

“辛苦你們了。”陳縣令收下,寫了一份收據蓋章後交給胡言,“那些賊人呢?”

“大人,我們當時在山林,時值夜晚,虎嘯狼嚎的,待我們走後,恐怕屍骨不存了。”

旁邊的師爺和捕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腦海裡自動構思了畫面,只覺得滲人。

倒是陳縣令一副淡定的表情,“你們主僕也算是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陳忠,取二十兩銀子交於胡管家,算是本官的謝意。”

“是,大人。”

陳忠招呼胡言隨他前去,胡言謝過陳縣令便跟著走了。

師爺跟著陳縣令好些年了,“大人,這秦夫人恐非尋常女子。”

陳縣令“嗯”了一聲。

那秦夫人自然是不一般的,否則自己怎麼會來到華陽縣為官。

去哪裡其實都無所謂,他的官癮沒有那麼大,當初娶了夫人,純粹是因為一見鍾情,而非在意岳父的身份。

他相貌普通,殿試也只是得了個同進士出身,幾十個高中的人,其中有九成都是名門子弟,餘下的則是被京都各大府邸榜下捉婿。

他也是被岳父給“捉”走的。

之後遇到了夫人,相貌頂多清秀,一雙眼睛卻分外好看,讓陳縣令一見難忘。

只要岳父還在吏部任職,他升遷是早晚的事情。

早兩年晚兩年的無所謂。

而官員調動由吏部掌管,大盛朝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排程等,皆出自吏部之手。

他的岳父為吏部侍郎,朝廷正三品,總歸不會害了自家女婿。

“著人重新鍛打分發給縣衙捕快。”

“是!”

**

“夫人,陳大人給了一份憑據和二十兩賞錢。”

秦鹿看了眼憑據,讓胡言收好。

她也想過將這些刀留下,日後肯定會用的到。

誰讓她兒子太小,放個十多年,還不知要鏽蝕成什麼樣子呢。

那僅僅是普通的鐵製品而已,並非名家鍛打,也非官家鍛造坊,沒任何價值。

廚房裡,婉娘將一隻雞整理好,內臟去掉,留下可食用的部位。

先將整隻雞放在鍋中,加入蔥姜白酒去腥三件套開煮。

胡言進來時,看到她將煮好的雞撈出來,放到陶罐裡。

“晚上要吃雞了?”胡言高興的湊上前。

婉娘笑道:“夫人說做來嚐嚐,下次就得入冬後才能吃到了。”

倒入適量的水,放入薑片,先進行熬煮。

將泡好水的菌菇大棗和枸杞洗淨,放在旁邊備用。‘

“這得燉很久?”胡言看了看外邊的天兒,剛剛半下午呢。

婉娘坐在旁邊準備利用等候的時間做幾針繡活,“前前後後得一個半時辰。”

胡言:“……”那味道想來是極好的。

燉煮一個時辰後,裡面加入菌菇和紅棗,繼續燉上半小時。

之後加入調料和枸杞,再來上半小時。

一直到外邊天色轉黑,婉娘轉了轉痠麻的手腕,起身招呼他們準備用晚飯。

隨著陶罐開啟,一股濃香的味道升騰而起,勾的他們仨唾液急劇分泌。

倒是秦鹿,夏天的胃口不是很好,只想著喝碗湯作罷。

雞湯是金燦燦的顏色,沒有太多的調味料喧賓奪主,讓雞湯格外鮮美。

面前這三人吃的額頭冒汗,整隻雞被燉的很爛很軟,輕易便能脫骨。

在肉類稀缺的古代,哪怕是夏天,婉娘和胡言也吃的眉飛色舞,停不下來筷子。

一隻雞,韓鏡吃了條雞腿,餘下的都被這倆人分了。

梨花在旁邊也跟著好一頓蹭。

這種華夏特有的貓,是經過無數年優勝劣汰生存至今的,相比較起後來那些引進的各種小貓兒,這傢伙是絕對的鐵胃,吃嘛嘛香。

而且現在的梨花長得特別威武霸氣,猶如一隻小豹子,走路的姿勢囂張到六親不認。

“睡前給它洗個澡。”秦鹿交代一聲。

沒辦法,這傢伙經常鑽韓鏡的被窩。

“喵?”梨花抬頭看著女主人,尾巴都刺激的豎起來,似乎在想不洗澡的後果。

“敢跑就別回來了。”秦鹿恐嚇道。

豎起的尾巴緩緩地垂下,委屈巴巴的蹭到小主人身邊求安慰。

好些時候,家裡人都覺得梨花乾脆是成精了,特別通人性。

韓鏡擦擦嘴,彎腰把它抱在懷裡,“乖乖的,明兒買魚給你吃。”

“喵,喵喵……”真的呀,不能騙貓貓的。

之前在外遊玩時,遇到河流他們也會網幾條魚。

梨花看到後,總會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的走到陶罐前,趁著旁人不注意,飛快的抓起一條魚撒腿狂奔。

韓鏡偶爾會想,貓這種東西,居然也會玩“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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