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葉向高進京

人這一輩子啊,終究是要去做些什麼的,只是世間的萬事,沾到了人,就會跟著變得複雜。

遼左一戰早在沒有開打前,朱由校做了很多謀劃部署,力保對遼戰略能有效落實,不過在表面卻沒有流露太多。

在過往,有過多的人,或明或暗的過度關注遼事,甚至有不少人想要拿遼事做文章,稍稍有風吹草動,就能在中樞朝堂引起漣漪和影響,這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

在朱由校的眼裡,大明不止遼東一地,還有別的地域,即便真將遼東打爛了,但要是大明別的地方沒問題,特別是中央財政沒出問題,在遼打碎的罈罈罐罐,以國朝中樞意志為主導,都是能恢復回來的。

酉時正的紫禁城,在落日餘暉的沐浴下,建築群對映的陰影多了,泛著金光的琉璃瓦很刺眼,隨風飄擺的旌旗作響。

乾清宮。

換了一身服飾的朱由校,手持勁弓,取來一枚箭矢,動作嫻熟的彎弓搭箭,瞄準眼前箭靶,就聽見一道破空聲響,箭矢在弓弦的作用下,便速度極快的朝前飛射。

啪~

箭矢釘在箭靶上,箭尾晃動著。

“陛下神射!”

錢謙益上前稱讚,眉宇間透著興奮。

朱由校瞥了眼溜鬚拍馬的錢謙益,對自己的箭術水平,朱由校有自知之明,也就閒暇時消遣一二,所謂神射之贊,他不夠格。

看來天子召見崔呈秀,心情不是特別好啊。

而錢謙益見天子不言,眼珠子微微轉動,心裡卻暗暗揣摩和思量,想到進宮時撞見崔呈秀,那副嚴肅的表情,錢謙益就聯想到了廉政院。

“這強弓再好,也比不過火銃啊.”

朱由校將勁弓放下,轉身朝一旁走去,“錢卿,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能為陛下分憂,乃臣之幸.”

錢謙益忙低首跟上,嘴上雖然回道,不過心裡卻活泛起來,天子特意提到強弓不如火銃,這是對兵仗局有期許啊。

也對。

如若沒有特殊期許,那內廷下轄的兵仗局,掌權的就不會是王徵他們,內廷太監反倒成打雜的。

只是錢謙益有一點不理解。

既然天子重視兵仗局,為何要悉數遷移出京城,另外在西山一帶擇址重建,甚至還把在京火藥諸廠、局一個不留,也跟著都遷移走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卿家此前上疏所奏,得到朝野間的響應,募得數十萬兩銀子.”

朱由校坐在錦凳上,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卿家是立有大功的,卿家想要什麼,現在對朕說,朕都能允准.”

朱由校所提之事,正是天子大婚、冊後大典所需花費一事,募得這麼多銀子,是朱由校也沒有想到的。

就朝中的那幫文官,包括在京的一些群體,一個個是怎樣的德性,朱由校還算是比較清楚的。

讓他們將真金白銀掏出來,這無疑是割他們身上的肉。

原本朱由校讓錢謙益操辦此事,覺得能募幾萬兩銀子,都算是多的了,萬沒有想到錢謙益跑前跑後下,居然募得數十萬兩銀子。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啊。

“臣為陛下分憂,為社稷慮,從沒有想過要得什麼賞賜.”

而錢謙益聽後,當即便作揖行禮道:“臣就是做了臣該做之事,如若臣有任何雜念,那就……”

嘴皮子倒是利索。

朱由校隨手將茶盞放下,打量著錢謙益,嘴角微微上翹,不得不說,錢謙益的嘴夠了得的。

在旁服侍的劉若愚、韓贊周幾人,儘管都像木頭樁子般站著,不過看向錢謙益的眼神都變了。

太能說會道了。

張口陛下。

閉口社稷。

這要是常伴在御前服侍,那估計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倘若朝中皆能像卿家這般,那才是朕之幸,社稷之福啊.”

看在那幾十萬兩銀子的份上,朱由校違心的說道,講到這裡時,朱由校看了眼劉若愚:“給卿家賜座斟茶.”

“是.”

劉若愚忙低首應道,旋即便示意一旁宦官。

被天子這樣誇讚,錢謙益那叫一個興奮,此前他跑前跑後的,籌措不少金銀,為的不就是能得天子青睞嘛。

事實證明,他過去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卿家坐吧.”

朱由校伸手示意,看向錢謙益笑道:“有件事,不知卿家是否知曉?葉向高進京了.”

原本還想著怎樣表態的錢謙益,屁股剛剛沾住錦凳,聽到天子所言,身體微頓,心裡暗暗驚疑。

“從內閣空缺首輔、次輔以來,就有不少人的心思,始終記掛著此事.”

而彼時的朱由校,卻撩袍起身,邊走邊說道。

錢謙益見狀,忙起身跟在天子身旁。

“臣此前忙著籌措一事,不曾知曉此事.”

儘管錢謙益知曉葉向高進京,但嘴上卻道。

“朕知道~”

朱由校看破不說破,負手前行道:“別看禮部有司籌措大婚一事,遼東又生出不少變故,朝中是各種爭吵和議論,不過朕也清楚,有些人啊,是想盡快明確廷推一事,這點卿家總知道吧.”

“臣~”

錢謙益一時語塞。

自從內閣首輔方從哲、次輔劉一燝被一同罷免,在朝官員就沒有不關注此事的,畢竟內閣的含義不同啊。

“卿家就沒有想過,進內閣幫朕分憂嗎?”而就在錢謙益思慮著,到底該怎樣回答時,朱由校卻說了句,令錢謙益倍感激動的話。

錢謙益在朝野間的名望是不低,但也要看跟誰比,葉向高,此人在大明的名望更高,何況其在萬曆朝,還長期擔任獨相,內閣首輔雖無丞相之名,但卻有丞相之實,儘管權力被削減很多,可即便是那樣,首輔之權依舊很重。

這也是為何不少文官,都夢想著能成為內閣首輔。

“卿家之才,之能,之忠,朕都知曉.”

看著有些激動的錢謙益,朱由校面露笑意道:“卿家應該懂朕的意思吧?”

“臣…臣明白.”

錢謙益忙低首應道,這是叫他跑動啊,這話講的再明白不過了,要是連這都聽不明白,那他這官算是白做了。

“那就好.”

朱由校沒有再多說其他,對於葉向高進京一事,朱由校是有看法的,對於一些人如此想將葉向高公推進內閣,朱由校就更有看法了。

要是有可能的話,朱由校不打算讓葉向高進內閣,此人能力怎樣暫放一邊,態度是否端正,是否願臣服皇權之下,這才是關鍵所在。

朱由校想要的內閣首輔,至少能將一項做好,那便是在黨爭一事上,最起碼能做到不偏不向,而不是和稀泥,做濫好人,這點,葉向高恐很難做到,要真是那樣,朱由校就不會圈選葉向高,哪怕葉向高呼聲再高。

不過心裡雖說有這樣的定論,但朱由校卻沒有講出來,甚至朱由校還想叫此事持續下去,有關注好啊,在朝關注多了,對其他事情關注就少了,特別是遼事,朱由校不希望有太多人去關注。

所以召錢謙益進宮,向其講這些話,就是想叫其沉浸其中,人的野心啊,一旦被撩撥起來,那就很難消停下去,朱由校很想看看,錢謙益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他又能從中獲取怎樣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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