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也不敢大意,將那條子拿到亮堂地方比了又比,最後十分肯定的回答:“少夫人,這確是老爺的私印無疑。”

軒寧侯的管家不願意了:“少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軒寧侯府雖比不得寧國公府位高權重,但在上京也是有頭有臉的,怎會為了區區幾十萬兩銀子作假?!”

張勇忙賠笑道:“兄弟莫氣,我們老爺的私印極少拿出來示人,少夫人也是為了謹慎起見。”

那人到底不敢太過造次,生怕將人惹惱了拿不到錢,便冷哼一聲:“如今印也驗過了,還請國公夫人償還銀兩,自此兩不相欠!”

顧清悠算是聽明白了,這哪是兩不相欠,分明就是看國公府的大樹倒了,特意跑來一刀兩斷,撇清關係。

雖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此舉多少有些落井下石的嫌疑。

薛蘭看不慣這種勢利小人,痛快的讓張勇取來銀票,茶都沒讓一碗便把人轟了出去。

“張管家,你跟隨國公多年,對他這些賬目必定心裡有數,我且問你,像這樣的外債,咱們還欠了多少?”

薛蘭之所以能孤身一人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一直秉承著自己的原則——不拖不欠。

反正區區幾十萬也動不了國公府的根本,今日既然開了頭,索性便一次性都還了,免得壓在心頭睡不好覺。

張勇欲言又止,最後從貼身的地方摸出一本小冊子,開啟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顧清悠頓覺不妙,問道:“這些該不會都是欠的債吧?”

張勇不置可否,手中算盤噼裡啪啦敲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報出一個總數:“夫人,除去方才還給軒寧侯府的三十萬兩白銀,尚有三千四百八十六萬七的欠銀。”

“嘶~~~”

薛蘭直挺挺躺進椅子裡,狠狠掐著自己人中:“你你你說多少?三千多萬?!”

這個數字任誰聽了不得血壓飆升,顧清悠兩手攥出冷汗,將那冊子拿過來又翻了一遍:“張叔您沒算錯吧?怎麼會欠了這麼多?”

因宋濂都是揹著薛氏借的,怕她知道又要吵翻天,但他自己駐守西北,又擔心萬一哪天殉國,賬本會一併丟失,所以便一直讓張勇貼身收著,這段時間府裡忙的黏糊粥裡挑不出豆,他也沒顧上看有哪些快到期的,沒想就被找上門了。

不過反正宋濂已死,現在國公府完全是薛蘭當家,他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老老實實把賬本交上去,愁的眉間能夾死蒼蠅:“以往老爺都是用皇上每次剿匪後的賞賜來平賬,可近兩年不知怎的,出的多進的少,慢慢就有些還不上了,這三千萬兩欠銀,其實本金不過千萬,剩下的都是利滾利,滾雪球滾出來的。”

想想也是,雖然宋濂借錢時沒有明確說明用途,但能借他錢的,也都是這京中權閥勳貴,怎會不知國庫狀況?

都怕這錢借出去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宋濂不得不許出高額的利息,大部分人借錢都是為利所趨,所以現在登門要債也就不稀奇。

這也是顧清悠所擔心的,就怕宋濂這一走,債主們都同軒寧侯府一樣的想法,蜂擁前來討債,那國公府可真就徹底玩完了。

薛蘭從聽到三千多萬兩就沒力氣說話了。

她算是倒了血黴了,上輩子貪上個混賬老公,從年輕一路拖累她到死,好容易穿越過來,竟然又遇到個不靠譜的,死都死了還給她留個爛攤子。

三千萬兩,不是三十不是三百,而是活生生的三千萬啊!!

“我現在和離還來得及嗎?”

聽她喃喃自語,顧清悠哭笑不得,上前順順老媽的後背安撫道:“娘您先別急,雖然三千萬聽著嚇人,可國公府不是有許多莊子鋪面嗎?先把那些逾期的賬還了,剩下的咱們再慢慢想辦法就是了。”

前世那麼困難的情況下,老媽都能創出一番事業,現在她們有身份加持,關係門路都不愁,再加上兩人現代頭腦,賺錢應該不是難事。

薛蘭回過神看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對啊,我和離是沒指望了,但你可以啊!”

趁著其他債主尚未登門,她緊著讓悠悠和離,然後以安置費的名義把現有的財產通通轉移到閨女的名下,這樣就算國公府倒了,大家尚有環轉的餘地。

說罷對候在門口的家丁喚道:“快!去把世子喊來!”

顧清悠卻會錯意,以為老媽是想在國公府徹底垮掉之前把她擇出去,忙將她攔下道:“您先冷靜一下,我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和離了暫時也沒處去啊!”

薛蘭急了:“你不和離,那我就直接讓宋成業休妻!反正你得給我走!”

張勇更是以為薛蘭把顧清悠當成了拖油瓶,迫不及待想要甩開。

想著她們婆媳關係才開始有點改善,可別又因為錢的事鬧開了,便也幫忙勸道:“是啊夫人,少夫人一介女流,留在府裡也就多雙筷子,您還是把她留下吧,有困難,多個人還能多個謀劃。”

薛蘭氣急,廳裡還有其他家丁,總不能當眾透露自己打算,萬一被哪個多嘴的傳了出去,再轉移財產可就難了。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之前薛氏糊塗,把國公府的賬理的一團亂,辦完宋濂的喪事以後,闔府上下能挪用的錢款也就還有百來萬,無論如何也是堵不上三千萬的窟窿!

但只要能順利轉移財產,待風頭過後,再讓悠悠以這筆錢為啟動資金做點生意,大家也能有個餬口的營生。

宋成業聽說倆人又吵吵起來,著急忙慌從書房趕了過來,得知薛蘭又要主張把顧清悠趕走,百般不解:“娘您這是怎麼了?先前不還說……咳,現在不好休妻麼,今日怎麼突然就變卦了?”

薛蘭將賬本扔他臉上:“還不都是你爺倆乾的好事!”

宋濂是偷著欠賬,宋成業卻是明著揮霍,每年光是請客喝花酒就得出去大幾十萬,金庫不被掏空才是奇怪。

宋成業一臉茫然的翻了翻冊子,看看張勇:“我爹做什麼會借了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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