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北想到的,是那個外賣員酒友!

雙方約好了一起吃晚飯,正好可以借這個理由,把對方約到家裡來。

然後就水到渠成了。

人類的血液,品質肯定要高於家禽的血液。

辰北將設想和盤托出,讓雪見做好心理準備。

今晚,殺人!

他們都已經變回了普通人,失去了遊戲賦予的超凡力量。

在這種前提下,殺人的難度必然會有所提升。

“晚上行動,白天我們還是照常上班,你先出門,我隨後。”辰北道。

“嗯。”

雪見先挎著一個單肩包出了門,家裡留下辰北一個人。

他們這對夫妻的設定是感情不和,所以出門不能成雙成對,得分開走。

辰北在家裡做了點佈置,他覺得那個硬繭的位置太顯眼,一進門就會被人看到。

於是嘗試了移動硬繭,可是沒能成功。

那些硬繭伸展出許多類似於樹根狀的東西,與地面緊密相連,根本拉扯不動。

此舉還招來了裡面那個胎兒的抗議,嗷嗷怪叫。

沒辦法移動,辰北只好找了塊床單,把客廳裡的硬繭給蓋住了。

雖說還是很可疑,但至少不會被人一眼看到。

只要獵物進了門,把門一關,剩下的就好辦了。

辰北甚至腦補出了屍體倒地,血濺當場的畫面。

他還在家裡各處藏匿了武器,確保自己在家裡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拿到趁手的傢伙。

忙完之後,他坐回沙發上,閒來無事,開啟了電視機。

電視節目是被閹割過的,非常少。

其中一個頻道,正在播報當地的警務新聞,引起了辰北的注意。

“凌晨1點左右,在本縣的環城南路,發生了一起襲擊事件,李先生遭到不明兇手的攻擊,險些喪命,幸虧有路人經過,嚇跑了兇手,目前案件仍在調查中……”

辰北看著電視螢幕,若有所思。

莫非兇手是玩家?

深夜殺人,然後拖回家當做餵養孩子的材料。

這個推測可能性很大!

玩家們各自行動,如同一場暗地裡的競賽。

——

上午,辰北在外面接單送外賣,跑了幾個地方。

每次接觸到點外賣的客人,他都會觀察對方,但是時間太短了,看不出什麼破綻,分不出誰是玩家,誰是npc。

在送外賣的過程中,辰北又聯想到了殺人。

或許可以利用送外賣的機會,物色合適的獵物。

反正都是npc,殺了就殺了。

辰北只能透過這種想法,來卸下心理負擔。

——

到了中午,辰北騎車回到家,正好雪見也回來了。

兩人想到了一起去,每隔一段時間,必須回來看一下這個孩子,否則不放心。

果不其然,孩子已經餓了。

“我餓!快給我喝血!”

“我需要鮮血的餵養,沒有血我會死的!”

“最好是你們兩個的血,那滋味,太美妙了!”

聲音直達腦海。

“我的好大兒,別叫嚷了,這就餵你血,但是隻有雞血。或許今晚能讓你吃頓好的,可以期待一下。”

辰北又殺了一隻雞,放血灌注到了硬繭之上。

裡面的孩子一邊抱怨雞血質量差,一邊將其吸收,換取了十幾點的成長值。

辰北殺雞,雪見善後,將地面清理乾淨。

“看來這兩天,我們的主菜只能是雞肉了。”辰北看著盆子裡已經放幹了血的死雞。

雞的小眼睛,好像也在反過來看著他。

“中午就給你做雞肉吃,只要你吃的下去。”雪見道。

“沒什麼吃不下去的,這只是小場面,比這重口味的場面我見多了。”

“行,那我這就去做飯,你等著吧。”

“你昨晚剛剛放了那麼多血,能行嗎?要不要我來做飯。”

“上班都去上了,何況做飯,沒事的,我受得了。”

雪見在廚房裡忙活,一邊查菜譜,一邊烹飪。

辰北靠在門口,看著雪見忙前忙後。

雪見忽然開口:“對了,今天我聽同事說起了一件事,昨晚本地發生了襲擊案件,受害者被打的頭破血流,現在還在醫院裡,你說這會不會是玩家做的?”

“我也看到了類似的新聞報道,大機率跟玩家有關。”辰北道。

“你今晚的鴻門宴,會不會引來警方的調查?要是事情敗露,把我們兩個都抓走關起來,一切就全完了。”

“是有這種可能……”

辰北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問題不大,我們有試錯空間,如果事情搞砸了,我會想辦法補救的。”

“你怎麼補救?”雪見不解。

“總之有辦法就是了。”

辰北的辦法,其實是他的那個“捲土重來”特權!

這局遊戲,他有一次重開的機會,這是巨大的優勢。

如果翻車了,就得靠這一手來力挽狂瀾!

因為有這一層保險在,所以辰北才敢放手一搏,大膽嘗試。

當然。

如果能不用那個特權就順利通關,那是最好不過。

不是每一張底牌,都非得掀開不可。

——

終於到了晚上,過了飯點。

這意味著外賣員的工作高峰期已經過去了。

辰北給那個外賣員打去電話,他甚至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開口閉口稱兄道弟。

白天時,雙方也聯絡過,強調了今晚的聚餐。

“兄弟,計劃有變,今晚我老婆不在家,乾脆去我家吃算了。我親自下廚,給你弄幾個硬菜。”辰北對著手機說道。

“啊?不去下館子?今晚點什麼菜我都想好了,還是去那家館子吃吧。順便看看老闆娘,多好呀。”對方說道。

“別管什麼老闆娘了,就來我家吃,保證你滿意,菜我都買好了。”

“行吧。那我們在哪匯合?我去找你。”

“我在……”

辰北說了個碰頭地點。

對方很快就騎車過來了,然後一起去了辰北所在的小區。

騎車的時候,兩人不方便說話。

下車往樓上走,外賣員問道:“今晚你老婆怎麼不在家?該不會是你們兩個鬧掰了,她回孃家了吧。”

“那倒沒有,她只是說去朋友家住兩天。別管她,臭娘們,提到她就煩。”辰北演戲道。

“你這臭脾氣,是該改改了,兩口子過日子,磕磕絆絆很正常,床頭打床尾和,還是對她好點吧……”

說話間,到了地方。

辰北開啟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他看向自己今晚的獵物,心跳難以抑制的加速了,但是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外賣員進了屋,站在門口換鞋。

他看到了客廳裡被布蓋著的硬繭,問道:“被布蓋著的下面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我老婆留下的,待會兒掀開來看看就知道是什麼了。”

“哈哈,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說話間,房門關上,辰北也走了進來。

門口有一體式的牆櫃,櫃子上擺著一把錘子。

一看就知道很趁手的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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