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王玉民手裡的石頭,我都覺得心累。

燕姐也很奇怪啊。

她生氣地問:“我草……你們,還有心思來賭石啊?你妹妹,在醫院呢,等著你去配對呢,你現在不去配對,你來這賭石,你他媽的,是人嗎?”

王玉民被罵的有點面紅耳赤的,但是他沒搭理燕姐,只是把手裡的石頭再次給我看晃了晃。

看的燕姐立馬氣的要打人。

我立馬攔著燕姐,我說:“行了,你別急,這事,有眉目就行了。”

我說完就看著王玉民手裡的石頭。

我就問他:“什麼場口的,有什麼表現,沙怎麼樣,都知道嗎?”

王玉民立馬說:“噢,這,這是白沙皮……用摸著,感覺,脫沙……白沙皮的,應該是……應該是木那的……”

我立馬說:“什麼叫應該是?這就是,有點自信行不行?你自己都沒自信,你賭什麼呀?”

王玉民立馬尷尬地笑著說:“我這不是輸過嘛,我不敢。”

我立馬說:“這料子有什麼優點?”

王玉民立馬說:“噢,這個……這,種老……”

我聽著說種老,我就很無語,陳玉軍也尷尬的笑了笑,但是他沒說話。

我立馬指著石頭,我說:“仔細看,蟒,松花,癬,什麼的,有沒有?”

王玉民立馬仔細盯著石頭,很快就說:“沒,沒看到呀……”

我看著就很無語,我拿著手電,在料子上打燈。

我生氣地說:“跟你說了,賭石,最重要的就是看皮殼,那這塊料子皮殼表現還是很明顯的,脫沙,有花蟒。賭石一定要仔細,看清楚每一點蛛絲馬跡,收集的資訊越多,對判斷越有利,你看看這是什麼呀?這就是花蟒啊,有這個花蟒,你就可以確定裡面有沒有飄花。”

聽到我的話,王玉民趕緊點頭,他趕緊說:“看到了,看到了……這個,這個就是花蟒,我,我記住了,那,能不能賭啊?”

我聽著心裡的火氣就不打一出來。

我生氣地說:“你娶老婆,人家給你相門頭,給你看條件,給你牽橋搭線,怎麼?這生孩子的事,你還要別人幫你做啊?”

我的話,讓幾個人都無語的笑了笑,王玉民也很尷尬。

他立馬說:“我,我不敢嘛。”

我立馬說:“那你還要做什麼大老闆?你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少你吃,少你喝的呀?你不敢你賭什麼呀?你學什麼呀?你跟我鬧呢?不敢就別來賭,你妹妹,在醫院等著救命呢,別浪費時間行嗎?”

王玉民被我罵的有些狗血淋頭的,他咬著牙問我:“那你說,能賭贏嗎?”

我立馬說:“神仙難斷寸玉,你覺得能賭贏,你就賭,你覺得賭不贏,你就不賭,我不能給你做決定。”

王玉民很焦心,他眼珠子不停的轉悠,隨後看著陳玉軍,小聲地問:“多少錢啊?”

陳玉軍看著我,我沒說話,他笑了笑,跟王玉民說:“我呢,也不跟你多要,這料子,10公斤多一點,你給我10萬塊吧。”

王玉民立馬看著我,有點不確定,我立馬說:“你看到多少就給多少,你別看我,你看石頭。”

燕姐嫌棄地說:“就這逼樣,還他媽來賭石呢?回家玩泥巴不跟容易嗎?”

王玉民很無奈地說:“你,你別罵我,讓我想想。”

他說完就盯著陳玉軍,嚴肅地說:“5……5萬。”

“成交!”

陳玉軍說完就伸出手,王玉民立馬傻眼地看著我,不知所措,我沒說話,你出多少錢,你就給多少錢,一切後果,你自負。

王玉民小聲地說:“是不是虧了?”

我立馬說:“不知道,你只有自己賭一次,才能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

陳玉軍笑著抓著王玉民的手,他說:“不會坑你的,這關係在這呢,是不是?放心吧。”

王玉民點了點頭,他說;“行,我明白了……”

他說著趕緊去拿卡給陳玉軍,那磨磨唧唧的樣子,我看著都煩。

陳玉軍笑著說:“拿錢了啊,么叔,來給處理一下。”

么叔笑著說:“好嘞……”

王玉民趕緊地拿著石頭去處理,他把石頭交給么叔之後,就問我:“這料子,怎麼切啊?”

我立馬說:“小料子扒皮,大料子保鐲子,有裂切料,見蟒切蟒,選最值錢,價值最大化的方式去切,這料子,你說怎麼切?”

王玉民撓了撓頭,嘀咕著說:“這有,花蟒,就,就切蟒吧,豎著切。”

他說完就看著我,我沒搭理他,怎麼做決定,由他,輸贏,看他自己的運氣。

看到我不為所動,王玉民就趕緊說:“那行吧,就,豎著切吧。”

么叔笑著說:“中間切一刀,這料子呀,保鐲子就行了。”

么叔說完開啟了電鋸,這料子,沒有那麼大的價值,也就是個公斤料,所以,隨便切切。

看著上刀了,王玉民就十分地緊張,那滿臉都是汗水,襯衫都快要溼透了,那緊張的,要命。

燕姐看著,就十分地生氣,她問我:“這他媽是你老婆的親大哥嗎?我草,我說他妹子等著他救命呢,他都沒這麼緊張,這會,切個這破爛石頭,這緊張的渾身冒汗,我說兄弟,這他媽是人嗎?”

我聽著心裡也難受,真的,我比誰都難受。

我是又急又氣,又得忍著。

我比王玉燕都難受,王玉燕一狠心,放棄了,不活了,我呢?我是永遠不能放棄的,不管王玉民提出來什麼要求,拖延到什麼時候,我都得低聲下氣的忍著。

因為我不能放棄啊,所以,我比誰都難受。

我深吸一口氣,我沒跟燕姐囉嗦什麼,現在,只要他王玉民肯去做配對,他拖延一會,無情一會,要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

只要有希望,怎麼都行。

而且,我也很清楚,這以後,我都得照顧著,雖然說,這白血病不遺傳,但是,萬一遺傳了,我該怎麼辦?我那兩個孩子要是跟我配對不上,那隻能靠王玉民了,所以,再大的怒火,再大的怨氣,再大的不理解。

我都得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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