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人跪著道歉了,我心裡也沒多高興,那情緒很牴觸,眼神裡都是不服氣的感覺。

這平時在醫院裡,都是作威作福的,這院長都是賣你臉是賣,不賣你臉,也就那麼長的事。

現在被我這個他們認為的農村的土狗這麼給收拾了,這心裡能舒服嗎?

所以,肯定不服氣的。

不過,不服氣,也得忍著。

我笑著說:“這個錯,既然認了,我也就賣張院長一個面子,這件事,就算了,你們服不服,那是你們的事,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不服,可以,我陳軍就在這,你衝我來,你要是再他媽敢動我老婆孩子一下,別怪我手黑。”

兩個人抬頭看著我,都很不服氣似的,但是兩個人都沒說話。

我冷著臉說:“給你們一個電話,自己聯絡去,人,能不能放回來,看你們自己的態度。”

我說完就拿著紙筆,把朱全友的號碼寫給了這兩個人,寫完了我就丟在地上。

兩個人趕緊拿著紙,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趕緊爬起來就走。

楊懷明立馬說:“我軍哥,就這麼,讓他們走了,要是,再鬧什麼么蛾子,怎麼辦?”

我冷著臉說:“哼,怎麼辦?不用你操心。”

張春亮也立馬說:“放心,不會的,所有的事,我全程盯著,絕對不會讓他們再鬧什麼么蛾子。”

我點了點頭,有張春亮保證,加上前幾次的事,我也精心了,絕對不會再出現那種被換了藥的破事。

張春亮跟我說:“現在你老婆要進入治療階段,這是一個非常艱辛的過程,你肯定是要全程陪著的,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你就別跟他計較了,我也就是想要你們能把心思放在治療上。”

我點了點頭,我說:“知道了,我理解,我理解的。”

張春亮立馬嚴肅地說:“藥呢,已經配好了,我過來就是通知你,今天要進行化療了,我跟你解釋一下,白血病的化療根據病情,一般分兩個階段,第1個階段稱“誘導緩解”階段,這一階段必須用足夠量的化疔藥品給病人,以儘快將患者體內的白血病細胞殺滅,能理解吧?”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理解!”

他立馬跟我說:“這第2個治療階段,稱為“強化”治療,這一階段的化療藥給藥間隔可以拉長,如第1年的白血病患者,每1個月給1個療程藥,第2年可2個當月1次,第3年可間隔再延長,如病人能堅持下去,中間不復發,3年後一般就不要再給藥了。”

我聽著就很震驚,我說:“要連續治療3年呢?”

張春亮立馬嚴肅地說:“運氣好,情況控制的穩定,三年才能不給藥,要是運氣不好,治療的不理想,五年都有可能,我們要看情況而定。”

我點了點頭,我說:“行,我知道了。”

我說完,心裡就很忐忑,這個化療有多痛苦,我從網上面都看到過了,真的很痛苦,連續三年,我深吸一口氣,覺得內心很糟心。

張春亮看到我糟心的樣子,就跟我小聲地說:“現在呢,上去,把,頭髮給剃了……”

我聽著就更糟心了,我看到網上的那些病人,都是要把頭髮給剃了,這剃了頭髮,就代表,要渡劫了,生死的磨難,就要開始了。

但是也沒辦法,老天爺就這麼折磨人,我們只能跟他鬥一鬥了。

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直接上樓去,很快就回到病房,我看著護士都已經準備好藥物了,那推車都擺好了,還有一個電推子。

看到我們回來了,王玉燕就笑著說:“小娟,你小軍哥回來了,趕緊去辦證吧。”

李娟兩隻眼紅彤彤地看著我,咬著牙說:“走吧,小軍哥。”

她說著,就要拉著我出去,我看著王玉燕,她眼睛裡都是淚水在打轉,因為她知道,要把頭髮給剃了。

我沒急著走,而是笑著說:“我,我陪你一起,我看網上好多這樣的夫妻,情侶,都是一起剃頭的,我陪你,直到你康復為止,我都不留頭髮。”

王玉燕立馬生氣地說:“行了,你剃光頭醜死了,家裡有一個醜的還不夠?還非得搞兩個?你還得出門做生意呢,這臉面得要,快去辦證吧。”

我聽著就十分難受,我說:“沒事,你不好,我就不去做生意了……”

王玉燕立馬哭起來了,她捂著嘴,哭著說:“你出去吧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沒頭髮的樣子,說不定,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後的模樣了,我求求你出去吧,讓我心裡給你留點美好的樣子行嗎?”

我看著王玉燕哭的十分難受地樣子,我心如刀割,李娟趕緊拉著我出去,我心裡十分不忍,但是,我不想讓王玉燕難過,我只能硬著頭皮出來了。

當我出去之後,我就聽到電推子的聲了,我想回頭看一眼,但是李娟立馬說:“小軍哥,別讓玉燕姐難受了,咱們走吧!”

李娟說著,就強行拉著我上了電梯,我無奈的靠在牆壁上,眼淚嘩嘩的。

我說:“你玉燕姐這輩子,命真苦。”

李娟立馬安慰我,跟我說:“會好的,一定會好的,等玉燕姐康復了,你對她好點就行了。”

我看著李娟,點了點頭,我很感激李娟,沒有她陪在我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電梯到了一樓,我跟李娟趕緊出電梯,直接朝著辦證大廳去,我們排隊排了一會,就到了我們。

我把結婚證還有其他的證件,都拿出來,交給辦證的人。

很快辦證的人就看了我一眼,特地問我:“你叫陳軍啊?”

我說:“對,我叫陳軍……”

聽到我的話,他眼珠子上下打量我,滿臉都是陰沉地,我看著就覺得奇怪,我說:“有問題嗎?”

這個辦證的婆娘沒說什麼,只是冷著臉說:“沒事。”

我說:“那,趕緊給我辦證啊,我這上面病人還要治療呢,我等著回去呢。”

我說完心裡就急的不得了,等著帶著孩子回去陪著王玉燕治療呢,他陰陽怪氣地問一通,不知道什麼情況。

突然,這個婆娘把我的證件往桌子上一拍,跟我說:“這女的,是你老婆嗎?”

李娟立馬說:“不是,我不是他老婆……”

我說:“有什麼問題嗎?”

她立馬說:“按照我們的相關規定,辦醫學出生證明,必須孩子的母親親自過來,其他人一縷不允許代辦。”

我聽著就著急,我趕緊說:“這孩子的媽在樓上剃頭,準備化療呢,她過不來,我是孩子的父親,這還不行嗎?”

她立馬冷著臉說:“不行,必須要孩子的媽過來。”

我立馬憤怒地說:“那些難產下不來床的,人沒了的怎麼辦?你們還不給辦了是吧?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會變通呀?”

我剛說完,就聽著她冷酷地說了一句。

“那等你老婆死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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