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楊建新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想說一些感謝,感激,保證的話。

我都知道。

但是我不需要,我做這些事,是為了他,但是,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這個人吧,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賤骨頭,遇到了,我就想管一管,這別人就算了,不相干的人,我也絕對不會去管的,我沒那麼賤。

但是,作為朋友,我真的沒辦法不管。

我做這些事,純碎的,只是為了我自己心裡好過一些,管的了,管,管不了,我也就作罷了。

至少,在朋友落難的時候,我不能落井下石,能幫的,多少幫點。

這就是我這個小農民心裡的道義。

我的話,讓楊建新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雙眼中的眼神,更加的堅定了。

我笑了笑,朋友間,沒那麼多感謝的話需要多說,廢話再多,沒有一件漂亮的事做的好。

我們不多說,就在珠寶街的入口等,我們等了也就大概十分鐘,就看著那胖子一路跑著過來了。

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興奮地說;“哈哈,兄弟,你真的太牛逼了,我開了三千萬,那人二話不說,直接給我拿了貨,你看,三張支票,我他媽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看著他笑哈哈地表情,我說:“那這個朋友咱們交定了,那人呢?是不是,你不能抓了我朋友的閨女,還要跟我做朋友吧?這不合適,是吧?”

聽到我的話,他立馬一臉正緊地說:“那不叫抓,那叫請,我請她來的……”

我趕緊說:“行了,行了,別廢話了,你見到錢了,我要見到人,我告訴你啊,人,要是出一丁點問題,咱們這朋友就不瓷實了,傷一根汗毛,我得罰你喝杯酒。”

他立馬一本正經地說:“沒問題……”

他說完就跟身後的那兩個跟班的說了一聲,隨後就跟我說:“就在車上呢,兄弟,別怪我見錢眼開,我是真的不容易,我他媽在那邊做的營生,都是刀口上添血的,你不知道那邊有多誇張,同行競爭的特別激烈,我每個月都要給上面的人交幾千萬的安全費用,他媽的,今天他開個車,帶兩個兵來了,明天,那個人又他媽帶一夥人來,我這錢賺的,真不容易……”

我立馬打住,我說:“你可以不賺這個錢,沒人逼你,你別跟我這訴苦,好吧?咱們是朋友,但是不垃圾桶,你心裡那點東西,你別往我身上吐,好吧?”

他立馬呵呵笑起來,他說:“兄弟,你是個爽快人……吶,人來了……”

我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從車裡被帶下來了,這小丫頭滿臉地驚恐啊,扎著一個丸子頭,穿著整齊地校服,手腕上帶著手錶,看上去特別的洋氣,而且,是個美人胚子,那臉蛋,跟她爹特別像,美人尖,瓜子臉,大大的眼睛,一身城市大姑娘的氣質。

跟我們農村那姑娘相比,那是高下立判,但是,就是太瘦了,跟竹竿似的,不如我們農村的小姑娘有膘。

“爸……爸爸……我怕……”

這小姑娘一路跑著過來,見到楊建新,就哭著投入他的懷抱了,那哭聲,那語氣,給楊建新心疼地也哭起來了。

這爺倆抱頭痛哭。

楊建新哭著說:“沒事了,沒事了,妞妞,沒事了,你安全了,爸爸沒用,都是爸爸害了你,爸爸沒用。”

這小姑娘哭著說:“爸,你嘴怎麼了,你怎麼流血了?你受傷了?他們打你了嗎?咱們報警,抓他們……”

這小姑娘也心疼地哭的稀里嘩啦的。

這閨女,就是小棉襖,看到她父親滿嘴都是血,也心疼啊。

我看著也很動容,也慶幸,我來管這麼一遭的事,要是我不管呀,這楊建新跟他閨女就有罪受了。

都是有閨女的人,我是見不得那種畫面的。

這個時候朱全友立馬說:“兄弟,咱們別報警行嗎?江湖是吧?江湖的事,咱們好說好商量,這報警了,咱們就不好說了。”

我沒搭理他,而是看著楊建新,我說:“看看,有沒有那傷著的,要是傷著了,咱們不願意,必須得找他麻煩。”

楊建新立馬問:“妞妞,來,我給你介紹,這,這是你陳軍叔叔,他,他是爸爸的救命恩人,是他不計前嫌,把你救出來的,來,給你陳軍叔叔磕個頭,謝謝他。”

我聽著就生氣,看著那姑娘要跪下來了,我就趕緊給她扶起來,我生氣地說:“你這是幹嘛?大街上的,跪著幹嘛呀?說了都是朋友,這不是應該的嗎?跟我客氣什麼呢?不興這個啊。”

我說完就跟那妞妞笑著說:“叫聲叔叔。”

她立馬委屈巴巴地紅著眼看著我,哭著說:“叔叔……”

我立馬笑著說:“好,好,叫聲叔叔就行了,叫聲叔叔,我救你就是應該的,是不是?”

所有人都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我笑著說:“行了,咱們廢話不多說了,我聯絡楊志傑,咱們晚上酒店裡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爭取呀,把這個事,給擺平了。”

我說完就拿著手機,這個時候朱全友立馬說:“不是兄弟,這……你擺的平嗎?這事,可不小啊……”

我十分霸道地說:“就憑這塊石頭,你說我能不能平?”

朱全友一琢磨,立馬笑著說:“我信你,我信你。”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直接給楊志傑打電話。

“喂,老楊,晚上老地方,楊建新我找到了,也商量好了,晚上你給我使使勁,多喝幾杯啊,別他媽再跟上次那樣,讓你幫我喝酒,你他媽灌我酒,你要是再這樣,別怪我收拾你了啊。”

楊志傑立馬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說:“不會,不會……我馬上安排,今天晚上一定到,交給我……”

我笑著掛了電話。

我看著所有人,我說:“那,咱們走吧,今天晚上,咱們就把這個事給平了吧?”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一股自信。

所有人都充滿信心地上了車。

我心裡也充滿了自信。

我連這個最大的流氓頭子我都給你平了。

剩下的一個商人。

沒有道理擺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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