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燕姐是什麼情緒,我也管不著了,好話賴話,都說到頭了,她不願意聽我的,我也沒辦法了。

我開車帶著人回村子,一幫人回到了工廠裡。

刀坤讓人把料子給搬到車間裡。

“葉師父,葉師父,快來看看,快來看看呀!”

李娟開心的咋呼起來。

葉師父趕緊放下手頭的活,走過來看著地上的料子,笑著說:“喲……這料子好呀,這種水,實屬難得呀。”

我聽著就笑了笑,我看著陳勝斌也在呢,我就笑著說:“陳老闆也來了,真是麻煩你了。”

陳勝斌笑著說:“我聽老葉說,你要開店,做成品,讓我給你做個定價指導,就過來了,你這運氣可以嘛,哼,沒想到,又出了這麼高階的貨。”

我聽著就覺得尷尬,我看著這料子,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料子,我感覺我掉進陷阱裡了。

但是其他人都很高興。

陳建忠趕緊笑著問陳勝斌:“那,這塊料子怎麼定價呢?你是專業,你給我們定個價吧?”

陳勝斌笑了笑,蹲下來看著料子,他說:“看厚度呢?在切個十來刀不是問題,這種料子,是非常難得的蛋面級別的料子,我們這個成品市場呀,價格呢,是按照顏色,種水來定價的,按玻璃種來算,普通的玻璃種不帶色的料子呢,是兩百萬一隻手鐲,帶綠,加百分之三十,高一級綠,加百分之三十,你這個綠呀,很濃豔,正陽綠,很頂級啊,但是,種水達不到玻璃種,好在鋼性很好,打磨拋光之後,高冰還是肯定有的。”

我點了點頭,陳勝斌果然是專業的,分析的很中肯。

陳建忠著急地問:“那到底多少錢呢?”

陳勝斌笑著說;“這樣的料子350萬左右一隻鐲子,這料子按90只來吧,那就是三億多,而鐲心加上邊角料呢,至少也是兩億,總體呢,5個億,不是問題。”

陳建忠聽著,立馬興奮地說:“那,也就是說,我至少能分個2700多萬,我的天吶,我他媽賣房子,累的要死要活的,也賺不到這麼多呀。”

李娟得意地說:“那是,你可得記得我小軍哥的好呀,要不然,我小軍哥下次不帶你玩了。”

陳建忠立馬笑著說:“我軍哥,你放心,我跟定你了,有事你吩咐我一聲,我隨叫隨到。”

我尷尬的笑了笑,真的是現實。

這個時候王偉到底嘀咕了一句:“不是……這石頭,三百五十萬一隻手鐲,有人買嗎?這賣給誰呀?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有錢人嗎?”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去了。

陳勝斌笑著說:“這問的好,這個就是翡翠行業的通病了,得壓貨,咱們國家有錢人多的是,買翡翠的就更多了,這些翡翠都是保值品,很多人願意買的,但是,你想一次性賣掉,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個體一次效能買這麼多,你想一次性賣掉,你就得賣給商人,賣個商人,你就得打折扣,至少要虧二三十萬左右一隻吧,你要是自己賣,你就得慢慢賣,賣個三年五載的,也能賣掉,但是,那樣就壓貨在手裡了,很容易資金鍊斷掉的。”

陳勝斌的話,我是聽懂了,確實,這塊料子壓了我個億,雖然公司的賬戶上,還有1個億,但是,太他媽壓資金了。

也難怪燕姐生意做那麼大,也有資金鍊著急的時候。

想到燕姐,我心裡怎麼想都不舒服,那個億,我真的是沒想問她要的,這個女人,你說她傻吧,她確實傻乎乎的,被人騙的跟傻妞似的,但是也不怪她,那個馬鳳忠把我都給弄的惱羞成怒動起手來了,何況是燕姐呢?

而且,燕姐也確實豪橫,說把錢給我,還真的就把個億給我了,之前挺上頭的,覺得她有點不厚道。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我想想,也確實人家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燕姐被人騙,當然了,這個億,我得還給燕姐,一碼歸一碼,至少,這個億是人家燕姐自己賺的,至於,以後要不要做朋友呢,是以後的事。

我看著陳建忠,我說:“這貨,你們是要壓在我手裡慢慢賣呢,還是?”

陳建忠立馬笑著說:“那最好是現在結算給我們,你是做翡翠生意的,我們不是,不過軍哥你要是現在不方便,也沒關係。”

我笑著說:“結算,結算,但是我只能給你結算2500萬,就如陳老闆說的那樣,快速變現,你就得折價,咱們醜話說在前面。”

陳建忠立馬說:“聽你的,你是我哥,不,你是我爺,都聽你的,咱們還不好說話嗎?”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我說:“想結算的,就找小娟結算。”

李娟立馬說:“行,跟我來吧。”

幾個人立馬就跟著李娟走了。

看著人走了,我就坐下來,看著這塊料子,心裡怎麼想都不痛快啊。

陳勝斌奇怪地問我:“咋啦?這賺了這麼多,怎麼不開心呢?”

我笑了笑,把馬鳳忠的事,跟陳勝斌說了一下。

聽到我說的經過之後,陳勝斌皺起了眉頭,他說:“馬鳳忠……這個人,在我入行的時候,遇到過。”

我立馬驚訝地問:“真的假的?這個人有什麼底細,你熟悉嗎?我打聽了一圈了,都沒摸透他的底細,我被他弄的是煩心死了,這個狗東西,太陰險了。”

陳勝斌笑了笑,他說:“這個人,非常喜歡賭錢,在小勐拉那邊,一輸都成百上千萬的輸,但是,這個人從來沒見他破產過,而且,跟他玩的老闆,幾乎都沒有好下場,幾乎都是翡翠行業的大老闆,我跟你說一個我僱主的例子。”

我聽著立馬認真地點頭,聚精會神的聽著。

陳勝斌嚴肅地說:“那個老闆呢,經常在我這裡做高階貨,都是上千萬的料子,有一次,他手裡有一個多億的料子在我這裡做,我做到一半的時候,那個大老闆來找我,說一個叫馬鳳忠的人,在沿海那邊聯絡到了大老闆,說可以高價收購三千萬以上手鐲料子,沿海那邊的翡翠市場比我們這邊要瘋狂,公盤上都是幾十億幾十億的砸錢,弄的我們這邊生意都不好做,給的價格,讓那個老闆一下子就心動了,直接把貨借給了那個馬鳳忠……”

我一聽立馬奇怪地問:“借?”

陳勝斌笑著說:“正常,非常行業經常有拆借的事,這一行玩的就是信譽,那個老闆呢,就把一億多的貨,借給了馬鳳忠,兩個人商量好了,什麼時候結算,結算多少錢,結果呢,沒過幾天,我就得到一個訊息,那個老闆,跳樓自殺了,因為他銀行貸款到期了,還不上,銀行凍結查封了他的資產,當然了,更重要的是,沿海那邊的大老闆起訴他收了定金不給貨,要他的命。”

我聽著就震驚了,我立馬問:“啊?怎麼會這樣呢?那馬鳳忠呢?貨不是給他了嗎?”

陳勝斌搖了搖頭,他說:“從那以後,就很少聽到這個人的訊息,今天聽到你提起來,我才想起來的,因為那個老闆的死,太讓我震撼了,所以我一直記得。”

我立馬問:“怎麼會這樣呢?”

陳勝斌立馬笑著說了一句特別殘酷地三個字。

“兩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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