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很害怕。

真的非常害怕。

我跟李娟這個事,還不清不楚的,都不知道怎麼跟人家交代,害怕耽誤人家一輩子呢。

結果,這又招惹了一位。

我也納悶了,我壓根也沒做什麼呀?我連幾句好話都沒說,更沒有什麼花言巧語的。

這怎麼一個個的看我的眼神,都是那種愛慕的眼神呢?

我趕緊迴避李玉麗的眼神,她的那種熱情,是很恐怖的。

真的就像是一團火,笑起來的殺傷力,就更強了。

我心裡也只能這麼告誡我自己。

人家就是熱情,千萬別多想。

但願只是熱情而已。

我跟李玉麗說:“快,看料子吧。”

我說完就趕緊蹲下來看料子,把她的心思給拉回來。

李玉麗也不含糊,趕緊蹲下來看料子。

她拿著手電,一塊塊的看,看了一會,他就拿起來一塊,皺起了眉頭,他問我:“這,這也是翡翠嗎?感覺,像是水泥標號不夠的地面,毛毛躁躁的。”

我聽著就笑了笑,她不懂這皮殼的沙。

我小聲地跟她說:“這叫脫沙皮殼的料子,這皮殼上的沙粒,是非常重要的一種表現,你記住啊,脫沙皮殼其實就是表皮砂礫脫落,內部玉質逐漸顯露的一種皮殼,現在我們所說的脫沙,已經上升為冰種或是玻璃種脫沙,即脫沙後出現的內部玉質為冰種或玻璃種。”

李玉麗立馬震驚地問我:“那你的意思是,這塊料子已經脫沙了,那麼這塊料子,豈不是就已經是冰種或是玻璃種了?”

我笑了笑,我說:“可以這麼理解。”

李玉麗立馬開心的笑起來了,像是又學到了什麼似的。

她立馬問我:“那,怎麼判斷,是冰,還是玻璃種啊?”

我笑著說:“這個是上限與下限的問題,他下限必然是冰,上限是玻璃,至於怎麼判斷,看料子的脫沙程度,以及皮殼沙粒分部的均勻與否,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有沒有起熒光,你打燈看看。”

“熒光?”

李玉麗有些摸不懂似的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迷思。

我笑著說:“我們所看石頭,無論是明貨還是賭貨,光所反射出來的細膩程度,光滑程度,還有熒光程度,都直接的體現了玉石肉質的好壞,這個糯種以下的,就不說了,沒什麼考究,畢竟細糯以下的東西,做掛件一類,除非很有特色,比如有色或者工咋滴,不然一般情況下屬於料不抵工的情況,所以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

李玉麗點了點頭。

我就拿手裡的這塊料子,認真的跟她說:“細糯的光是很綿很柔的,打燈所反射出來的光已經很細膩,讓人感覺很舒服,細膩到什麼程度呢,就好比你經常吃的白麵,知道麵糰吧,就是那種細膩程度,一般來說到了這種程度的皮殼表現,已經和其他的石頭不同,屬於一眼就能識別的物件,當然了具體的表現要從場口的認知來定,賭石千萬不能死板啊,一定要活學活用,活靈活現。”

李玉麗點了點頭,看著我的表情,像是看著老師似的,極其尊敬,眼神裡又帶著那種愛慕崇拜的神色,看的我心裡,有點發毛。

我笑著說:“這個怎麼判斷冰,還有高冰呢,冰,我就不說了,這個脫沙,他至少是個冰,也沒什麼好說的,至於高冰,東西一旦到了高冰,鋼性就開始顯示出來,什麼事鋼性啊,就是強烈的熒光,看到這一類東西,我不去形容,你看就知道了,就像是那鋼一樣,泛著鋼性,你看你家的菜刀,就能明白了,至於玻璃,沒有什麼好描述的,這一類東西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觸,這種東西,沒有判斷的依據,出來的,都是運氣賭出來的,所以說,賭石呀,三分實力,七分運氣,等你賭的時間長了,久了,多了,你就能明其中的真正的含義了。”

李玉麗佩服的了點頭,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掂量著手裡的料子,滿臉都是喜歡的神色。

不停的打燈,似乎心裡已經在醞釀著某種想法了。

但是過了一會,她奇怪地說:“為什麼……沒有色的表現?”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說:“這就是相對的問題了,賭石翡翠啊,必然是色濃,光淺,如果光強,那必然是色淡,又或者是無色,你要記住,不是隻有有色的才是翡翠,無色的也是翡翠,只是價格的問題而已,但是,對於我們來說,賭贏了,才是一切,至於追求,那是其次的,你只要記住一點,真正的內行高手,從來不以色論英雄,皆以種水定天下,內行看種,外行看色。”

李玉麗佩服的點了點頭。

隨後就笑著跟我說:“小軍啊,這塊,是莫西沙的吧?我看著像。”

我聽著就豎起大拇指,我說:“對,就是莫西沙的種水料,你真了不起,我只是跟你說過一兩遍,你就記住了,不像是某個小丫頭,跟了我一兩年了,也還分不清場口呢。”

李娟立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臉地羨慕。

李玉麗開心的像是個小姑娘似的,笑的非常的爽朗。

她立馬抱著石頭,放在邊上的電子秤上。

看著石頭,不過8公斤左右。

她笑著說:“老闆,開個價。”

陳玉軍甩甩手,掐著腰,笑著說:“80萬,拿去玩吧……”

聽到80萬的價格,邊上的那些人都嚇的目瞪口呆的,像是見了鬼似的。

離那些賭石更加的遠,深怕碰壞了,賠不起。

但是李玉麗倒是習慣了似的,直接笑著說:“8萬賣不賣?”

聽到李玉麗還價,陳玉軍很訝異,她說:“你這還價很離譜……”

李玉麗立馬嚴肅地說:“什麼離譜?我就看到8萬,賣不賣?不賣拉到……”

李玉麗說完就把石頭給放下了,表情很嚴肅,不可商量。

陳玉軍立馬笑著說:“賣,賣……你這個女人啊,真是有小軍的樣啊,這才幾天啊,就學的這麼霸道了。”

李玉麗立馬開心的說:“那是,師父教的好,徒弟自然厲害了。”

李玉麗說完就開心的看著我,眼睛裡都是那種炙熱的感覺。

我也欣慰。

但願,她能學有所成。

跟我一起帶領鄉親們致富。

只是,那心裡的私人感情。

恐怕,得讓她收一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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