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杜嶽林坐在別墅前面的涼棚下,手中拿著魚食,時不時的灑向面前的魚塘,魚塘裡面形形色色的魚兒爭先哄搶。

“嗯。”

杜文魁點了點頭,在杜嶽林的邊上坐下。

知子莫若父,同樣,知父也莫若子,杜文魁知道只有自己的老爸心情不怎麼好的時候才會坐在魚塘邊上餵魚。

這一陣老爺子生病,杜嶽林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

“關寶成怎麼說?”杜嶽林隨意的詢問。

“關寶成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他也不會再登咱們杜家的門。”

“你辦的好事。”

杜嶽林哼了一聲:“關寶成這個人水平還是有的,你爺爺的病那麼多名醫都沒看好,也不能把責任就怪在人家關寶成的身上。”

“我就是有些看不慣關寶成這個人。”

杜文魁有什麼說什麼,他之所以拿關寶成出氣,一則是因為這一陣老爺子生病,心中也確實窩火,二則,杜文魁也覺得關寶成這個人有些作。

“對了,我這次前去還遇到了一個人。”杜文魁道。

“什麼人?”

“一個年輕人,二十來歲,不過卻是郭文淵的學生。”杜文魁道。

方寒這個人杜文魁是絲毫不在意的,一個小年輕,哪怕有些本事,哪怕是郭文淵的學生,那也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杜文魁敢揍關寶成,就能看出杜文魁這個人其實是不怎麼把一些專家名醫看在眼中的,郭文淵杜文魁或許不敢怎麼樣,可郭文淵的學生......鬼知道郭文淵有多少學生。

杜文魁之所以提這麼一下,就是想著是不是能透過方寒聯絡到郭文淵。

“郭文淵的學生?”

杜嶽林也坐直的身子。

這一陣杜家老爺子生病,杜嶽林沒少託關係找名醫,除了西醫方面的一些專家,杜嶽林也託了不少人試圖聯絡幾位中醫名家。

放眼國內,上得了檯面的中醫大家卻是不算太多,隨著李老和鄧老等人的相繼過世,知名的中醫人那就更少了。

現在的杏林界可以說是處在一個嚴重斷層的階段。

老一輩的一些杏林大家醫術精湛,名氣很大,地位也很高,可是幾位老一輩的杏林大家之下拿得出手的中年名家就不怎麼多了,年輕一輩中上得了檯面的那就更少了。

老一輩的名家之中,郭文淵、羅元辰、彭謙源、馮開陽等人,基本上都是聲名赫赫,有的是中央保健局的專家,有的類似於郭文淵這樣閉門不出,早就不接診了,專心整理自己的醫案,希望在有生之年把自己的一生所學傳承下去。

如此一來,哪怕是杜嶽林想要聯絡到幾位大家也是相當困難的。

江州的郭文淵杜嶽林也託了好幾個人的,甚至於還託了江州省的一些高官,奈何都沒什麼訊息。

“這個年輕人和關寶成關係很好?”

“看上去應該關係不錯,關寶成的腿傷就是這個年輕人負責治療的,關寶成的態度很客氣。”

“負責治療關寶成的腿傷?”

杜嶽林眉頭一皺:“郭文淵應該不擅長骨傷方面才是。”

“這我就不清楚了。”杜文魁搖著頭,他就是順嘴這麼一說,又沒有去打聽。

“是在黃浦酒店遇到的?”

“對。”杜文魁點頭:“好像今天就要回江中了。”

杜嶽林沉吟了一下,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劉院長嗎,我是杜嶽林。”

電話的另一邊,滬上醫院的副院長劉清平一聽很是客氣,急忙問:“杜總有什麼事嗎?”

“向劉院長打聽一個人。”

杜嶽林笑著道:“這次的國際會議是不是有一位郭文淵郭老的學生,叫什麼來的?”

杜嶽林看向杜文魁,杜文魁道:“好像姓方。”

“應該是姓方。”

“杜總是說方寒方醫生啊。”

劉清平笑著道:“方醫生確實是郭老的學生,同時還是江州醫科大陳國中陳校長的學生,在止血方面和肝切除方面的造詣很高,針灸和正骨水平也是相當厲害的。”

“劉院長能詳細給我說說嗎?”杜嶽林很是客氣。

“自然沒問題。”

劉清平很是詳細的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給杜嶽林說了一遍,笑著道:“方寒醫生雖然年輕,懂得還真不少,水平相當高,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劉清平這話是沒有絲毫的奉承的。

作為滬上醫院的副院長,能讓劉清平奉承的醫生也不多,哪怕是陳培忠劉清平也沒必要為他背書。

可是對上方寒,劉清平是真的很驚訝,很驚歎。

年紀輕輕,在多個領域都能有不俗的水準,這樣的年輕人不服都不行。

杜嶽林中途一直沒打斷,很是認真的聽著,既然讓人家劉院長詳細說了,那麼耐心的聽完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

等到劉清平說完,杜嶽林這才問:“我記得郭老應該不擅長骨科才對。”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劉清平淡笑著回了一句,試探著問:“杜總是打算透過方醫生邀請郭老?”

杜家老爺子生病的事情不算秘密,滬上醫院的不少專家也給杜家老爺子治療過。

“是有這個想法。”杜嶽林點頭。

劉清平就大概清楚了,笑著道:“依我看方寒在郭老心目中的地位應該是比較重的,這樣有天賦的年輕人,絕對是很難的的。”

換位思考,劉清平覺得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個學生,就一定非常喜愛,,郭文淵已經多年不曾收徒了,現在能收方寒,就說明對方寒的喜愛和器重。

“那能不能麻煩劉院長聯絡一下方醫生,請方醫生給老爺子瞧一瞧?”杜嶽林客氣的道。

請郭文淵,自然不能貿然,即便是透過方寒,也不能直接說請郭文淵,,這要是遇到自負的,還以為你不重視他本人呢。

因而杜嶽林就打算走迂迴路線,先請這個方寒過來看看,在杜嶽林看來,,方寒必然是沒這個本事的,等方寒來了,對方寒客氣一些,尊重一些,等到方寒無能為力,然後在委婉說邀請郭文淵,想來方寒受到禮遇,到時候怎麼也不好意思推脫吧?

杜嶽林能把生意做的這麼大,自然是很有手腕的,無論是城府還是心機都不是他的兒子杜文魁能比的。

“這個自然沒問題。”劉清平笑著道。

“那就麻煩劉院長了,算我欠劉院長一個人情。”杜嶽林笑著道。

“哎呀,杜總太客氣了。”

劉清平的心中簡直樂開了花,只是傳個話,邀請一下方寒就能讓杜嶽林欠自己一個人情,這個買賣簡直就是大賺。

杜嶽林這種人的人情那可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關鍵時候或許能幫助自己再進一步亦或者發揮更大的作用......

......

“匡主任,方醫生,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咱們這就出發?”

趙曼妮徵求方寒和匡明卓的意見。

“不著急,一點多的飛機,提前一個小時到都算早了。”匡明卓和方寒喝著茶聊著天。

飛機是一點多的飛機,這會兒才十點不到,十一點出發也不晚。

“匡主任和方醫生還不走?”

正說著話,宋喜山和田義濤也來了。

“不著急。”匡明卓和方寒笑著起身,問:“宋主任和田主任幾點的飛機?”

“一點多的。”

“那看來是一趟航班,又能做個伴了。”匡明卓笑著道。

“是啊。”宋喜山笑著點頭。

“田主任,宋主任,坐,喝點茶,聊會天。”方寒給兩人拉開椅子,趙曼妮急忙燙杯子倒茶。

“小方太客氣了。”田義濤笑著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田義濤總覺得方寒對他是越發的客氣和尊重。

真要算起來,宋喜山的水平也不差的,可田義濤能感覺到,方寒在面對宋喜山的時候就隨意的多,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有那麼一股子尊重。

就好像是面對長輩一樣。

田義濤有些納悶,自己的女兒才上高中,算年紀還小吧,和方寒應該不至於吧?

“田主任,喝茶。”

方寒客氣的把趙曼妮倒好的茶水放在田義濤面前,然後才給宋喜山。

這讓田義濤是越發的納悶,不應該啊。

方寒剛剛把茶水放在宋喜山面前,電話就響了。

“田主任,宋主任,我接個電話......”

客氣了一聲,方寒走到邊上接起電話:“喂,我是方寒,請問哪位?”

“方醫生,我是劉清平啊。”劉院長笑呵呵的道。

“劉清平?”方寒愣了一下,這才客氣的道:“劉院長,您好,您好。”

“方醫生還沒走吧?”

“一點多的飛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沒走就好。”

劉清平鬆了口氣,這才道:“方醫生,是這樣的,臨時有個患者,還希望方醫生能夠過來瞧一瞧。”

“有個患者?”

方寒一愣:“可我已經準備回去了。”

“機票可以改簽嘛。”劉清平客氣的道:“這個患者有點麻煩,我們醫院不少專家都沒看好,我想著是不是看看中醫的法子,方醫生是郭老的學生,中醫水平不低,我這才厚著臉皮邀請方醫生。”

為了杜嶽林的人情,劉清平的姿態放的很低,說話也是相當的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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