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段清寒,捱上蕭弈的鐵拳,那可是會不好受許久。

對方的肉身十分強悍,哪怕是渡劫期修士之中,自己也沒有見過這麼變態的。

就算輕輕擦到自己一點邊邊角角,自己也會被震得需要用修為壓制。

段清寒的身上也是不斷有著傷勢累積。

可這個倔強的女人,卻是一直這般與蕭弈近身交手,擺明了不願意佔蕭弈半點便宜,要堂堂正正的一戰。

不過此時的她卻是有些鬱悶。

蕭弈這戰鬥意識,恐怖得讓自己都不能理解。

不管自己如何出招,對方都能輕鬆應對,似乎能夠提前預判自己的招式一般。

明明自己強出一頭,卻感覺處處受到掣肘,難以打出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段清寒卻不知道,她可是實實在在在於兩個人交手。

蕭弈的識海中,夢衫不斷地提醒著蕭弈對方下一步的行動。

使得蕭弈總能料敵先機,化險為夷。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二打一。

當然也不能這麼說。

畢竟,蕭奕好歹還有一些良知。

對方到底是段家人,還是自己小妾。

沒有直接讓夢衫出手將對方解決。

反而自己親自動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與對方酣戰。

已然是仁至義盡。

雖然其中多少也有著想要印證自身如今實力的想法。

但這也不能否認自己的良心。

畢竟段七爺都已經給自己挖了這麼大個坑來“陷害”自己了。

自己依然念及對方贈與的九品靈泉,從而手下留情。

蕭弈都覺得自己是個大善人。

但可惜,蕭弈識海之中的夢衫卻是並不這樣覺得。

看著此時蕭弈與對方近身交手。

正是暗暗誹謗。

明明能夠按照自己給予的法門,以神魂之術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再不濟,也能讓這個白痴女人身受重創,再沒能力糾纏。

可蕭弈偏偏選擇了最吃力不討好的方式作戰。

看著兩人拳掌交擊,纏纏綿綿,衣衫破損。

夢衫心頭吐槽,這明擺著就是為了揩油啊。

你就是饞她的身子,你下賤。

此時的段清寒卻是並不清楚蕭弈與夢衫的心理活動。

隨著與對方越發激烈的交手,段清寒正是越打越心驚。

一開始,自己還能壓著對方打。

對方只能仗著強悍的恢復能力與自己打持久戰。

但基本上就是如同沙包一般的捱打。

可打著打著,對方卻是如同臨陣突破一般,越打越強。

自己漸漸的就要壓不住對方的勢頭了。

先前最後一擊,自己都是沒能擋住,被轟出了暗傷。

眼裡閃過一抹驚疑,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胎。

怎麼戰力還能不斷提高的?

其實,這倒是很好理解。

蕭弈掌握的二十多條大道,全是靠著加點來的,沒有自己的感悟。

雖然分別使用起來,倒是如臂指使。

但是同時激發的話,便會相互制衡,受到一定的影響。

若不然,蕭弈二十多條大道的加持之下,加上其一身的外掛功法,絕非只有如今這等戰力。

正是隨著蕭弈對於各種大道的熟練運用。

開始將互相之間的損耗降到最小。

戰鬥力,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段清寒嘴唇輕抿。

不行,再這樣打下去,自己只有被對方耗死。

唯有速戰速決,才有勝算。

當下,也是顧不了許多了,眼神堅定起來。

“小心了。”輕聲提醒一聲,段清寒卻是隨即閉上了雙眼。

蕭弈眉頭一皺,雖然不知道對方玩什麼把戲。

但是感受著整個秘境之中的靈氣如同風暴一般向著對方身軀之中席捲而去。

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不能讓對方這樣下去。

蕭弈當機立斷,直接趁著對方施法前搖過長,欺身而進。

一把向著對方的俏臉抓去,正是攻敵所必救。

女人在意自己的樣貌基本上都是刻在骨子裡的。

此舉正是為了打斷對方的施為。

可隨著蕭弈動手,段清寒卻如同遮蔽了外界感知一般,沒有絲毫異動。

原本狠狠抓下對方俏臉的蕭弈見對方不反抗,也是遲疑了起來。

雖然毀容了還能恢復,但是自己好歹是個男人,不至於用這種招式吧。

一時之間,手臂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見段清寒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蕭弈氣惱。

隨即便是一把扯下了對方的面紗。

讓你笑。

可一剎那之間,蕭弈便是呆愣當場。

雖然自己猜想過對方的容顏可能也是絕美。

但的確沒有想過,能美到這種程度。

正是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如同仙子似的俏顏,在蕭弈的認知裡,也只有心月能夠與對方媲美了。

不過兩者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如果說心月是十足的柔情。

那麼眼前這麼女子,便是骨子裡的冰冷。

哪怕被蕭弈摘掉面紗,對方也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但隨著蕭弈愣神,對方的道法顯然也是蓄勢妥當。

只見段清寒眸間寒光一閃,一股徹骨的寒意便是自對方雙眸之中激射而出。

“萬冰之法,皆由我心。”隨著對方口中發出如同低吟的喃喃之聲。

蕭弈只感覺自己的神魂都是要結冰了一般。

世界萬籟寂靜,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自己的意識、感知,也在不斷地下沉著。

“你敗了。”段清寒緩緩開口。

聲音之中,似乎帶著幾分惋惜以及無盡的無奈。

很少有人知道。

自己的最強殺招,其實是自己的神魂攻擊。

自己的極陰之體乃是變異過的,與普通的並不一樣。

尋常的幾種極陰體質,只能附加在靈力修為上。

但自己自出生以來,便是發覺,自己的神魂也同樣被無盡的冰冷侵蝕著。

這也使得,自己的神魂攻擊,能夠如同靈力攻擊那樣,調動自己的體質本源。

這可比靈力攻擊恐怖多了。

在這個魂修之法絕跡的時代。

大部分修士的識海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哪怕擁有著防禦識海的靈寶,但神魂本身的羸弱,卻是註定了法寶這等外物只能如同無垠之水,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自己的神魂殺傷力,即便是老祖們,也是讚不絕口。

堪稱是同階無敵的大殺器。

但段清寒依舊有些慚愧。

自己在境界碾壓的情況下,居然奈何不了對方。

被逼得只能動用底牌。

其實從內心的驕傲來講,自己已經輸了。

而且輸得很徹底。

看著呆若木雞的蕭弈。

段清寒嘆息一聲。

自己雖然沒有傷害對方,但卻是冰封了對方的神魂,想來此時對方已經陷入了假死狀態,一時半會,都醒不過來。

可突然,段清寒眼神劇變,冷喝出聲。

“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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