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你?什麼意思?”黑鳳凰警惕起來,審視著心月,“你可別有什麼想法。”

心月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自己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想起今日,自己竟然與其足足呆了一天。

從一開始自己只敢倚靠在青石之上手足無措,由蕭弈不斷找話題強行跟自己搭腔。

自己只是淺淺地聽著,偶爾回覆一句。

但對方的談吐著實不凡,所講的很多見聞與觀點都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對於心月來說,這自然十分新奇,甚至第一次知曉原來世間發生的事情如此精彩。

她卻不知道,蕭弈所講的許多有趣的人和事,都是借鑑的前世的瞭解。

其自然會覺得新鮮,也從未聽聞過。

這也使得,後來,被勾起好奇心的心月越發放鬆下來,開始主動接過話題交談起來。

兩人也由一開始呆呆地坐著,到後來蕭弈邀請自己去林間漫步。

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簡直恍若夢中一般。

期間更是談天說地,從修行、感悟到自身的經歷,幾乎是無所不聊。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對方在開口,述說著不少有趣的故事。

但就算自己只是偶爾插話,今天一整天說的話,也是自己這輩子說得最多的一天。

甚至自己連幼時的遭遇都與對方訴說了。

這對於心月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

要知道,哪怕是黑鳳凰這個女人,自己也很少跟對方提及自己的往事。

此時,回想起對方給自己講的一個人魚公主的故事,心月只覺得心頭依舊是難以平靜。

自己未來,是否也會如同人魚公主一般,在無法匹敵的天罰面前,化為泡影,徒留一個悲慘的結局,卻無人知曉。

不,也許對方比自己幸福多了,至少,她為了追求自己的目標而努力過,哪怕這個目標格外世俗。

但自己的追求,又該是什麼呢?

心月有些迷茫。

曾經自己一度認為,自己的追求便是修行之道的盡頭。

但若是自己最終達不到那個盡頭呢?

又或者,自己達到盡頭之後呢?

自己這一路上,留下了什麼痕跡呢?

心月悲哀的發覺。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歸於塵土。

世間居然連自己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

而牽掛自己的人,或者自己放心不下的人,居然也是一個也沒有。

心月皺起眉頭,修煉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就為了那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嗎?

自己這一生,僅僅只為了一個可能的結果而活,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這樣的修仙,忘記了自我,錯過了一生的風景,真的是正確的嗎。

自己又是否應該如同故事裡的人魚公主一般,選擇轟轟烈烈地做自己?

正想著,心月忽然發覺。

困擾自己十數年的瓶頸,鬆動起來。

氣息猛然有些虛浮,心月眼眸中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先前,自己分明感覺到了打破這一層桎梏的可能。

似乎只差一點點,就能捅破這層窗戶紙,達到另一個天地。

而自己,僅僅是思索了一番對方給自己講的故事,甚至都沒有閉關修煉。

“這怎麼可能。”伸出一雙玉手凝視著,心月喃喃自語道。

原來,這才是困擾自己這麼多年的根源所在。

自己的修行,從來不是為了自己。

踏上修行之路後,自己的努力只是為了報答師父的恩情,以及受到師父鞭策的緣故。

後來,則是師父莫名其妙封自己當了天魔門的繼承人,使得自己更加不敢有一刻放鬆。

包括師父遭遇不測後,自己被迫只能出山,替對方報仇後,也是為了完成對方的心願,將天魔門這堆爛攤子接了下來。

雖然自己不擅長管理,但這些年,自己的修行是一刻也不敢放鬆。

不僅是身為宗主的責任心。

更是因為自己察覺到長眠的那些老怪物,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那些都是不知道那個時代的天魔門的前輩大能,為了爭一世機緣,自封到了現在。

說起來,與如今的天魔門,早就沒有了絲毫的關聯,這些老怪物對於宗門也早已沒有任何的感情。

如今的天魔門,是師父的畢生心血。

為了防止這些老怪物醒來之後,將宗門從自己手中奪走,淪為對方的工具白白損耗,最終使得宗門不復存在。

這些年,心月是一刻也不敢放鬆。

可正是由於這種壓力之下,加之境界來到了最大的一次境界突破。

心月直接困入了瓶頸之中,這些年想過了各種辦法,卻不得寸進。

卻不曾想,僅僅是聽蕭弈講了個故事,就快要突破了。

這一日的進步,比自己十年的苦修還要大。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與蕭弈相處了一天的緣故,還是對方講述的故事裡蘊藏著深意所致。

這無疑都是蕭弈的功勞。

所以,正往回趕路的蕭弈眉眼一挑,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心月對宿主的好感度上升5,當前好感度55。”

倒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本來以為自己磨了一下午嘴皮子,讓好感度又上漲了10點已經收穫頗豐了。

沒想到分別之後,對方還展開了一定的自我攻略?

這樣看來,完成任務,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嘛。

蕭弈搖了搖頭,繼續飛奔而去。

而此時,心月已經看向了黑鳳凰。

淡淡地開口:“傳音符給我。”

“幹什麼?”黑鳳凰當即抱住了自己的酥胸,“這是我的。”

似乎貼在其胸前的不是傳音符,而是蕭弈本人一般,宣誓著主權。

“你的?”心月眉眼一挑,輕笑起來,“我問你,這傳音符是做什麼用途的?”

“自然是參加相親所用。”黑鳳凰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參加這次相親的是誰?”心月繼續發問。

“當然是我。”黑鳳凰不滿地哼道,自己親自挑選的跟蕭弈配對,那還能有問題?

“是嗎?”心月卻是話音古怪起來。

“我問你,參加相親報的是誰的名字?”

“是你的,怎麼了?”黑鳳凰已經有些迷惑了。

“那去見面又是誰去的?”

“是你去的。”黑鳳凰撓了撓頭。

“那你說說,這相親活動到底是誰參加了?”心月有些得意地問道。

“當然是你。”黑鳳凰話音剛落,便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既然如此,那這傳音符自然是屬於我的。”心月緩緩開口。

手上卻是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作起來。

一掌打掉對方環抱的雙臂,而後猛地一抓,將對方貼於胸前的傳音符抓下。

拿來吧你,心月心頭暗笑。

不提後續還要使用這傳音符跟蕭弈聯絡,光是對方以為這傳音符是自己持有,就不能再讓黑鳳凰亂來了,實在是有損自己的形象。

此時,黑鳳凰的胸前留下了一道紅印,對方顯然下手沒輕沒重。

但黑鳳凰卻是恍若未覺,呆呆地看著傳音符被對方拿走。

半晌,卻是猛然反應過來。

“啊啊啊,顧、心、月!”黑鳳凰怪叫起來。

“你個死丫頭居然真的要跟老孃搶男人,老孃跟你拼了!”

心月見勢不妙,一閃身直接溜進了洞府裡。

但還是被對方跟了上來。

“哎呀,我投降。”被對方抓住,心月有些心虛的開口,但顯然為時已晚。

黑鳳凰直接一爪捏在了其的翹臀之上。

“哎呀。”心月有些羞惱,當即展開了反擊,撓向了對方裸露在外的纖細腰肢。

而後,兩人便是嘻嘻哈哈地打鬧到了軟榻之上,身上的衣衫都是滑落不少,露出了大片春光。

只可惜,如此美景,還沒有人能夠有幸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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