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中,蕭弈的意識無止境地向下墜落著,除了失重感,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是有了碰觸到實體的感覺,似乎終於落到了地面之上。

可蕭弈此時的身體,如同有著千鈞之重,哪怕連手指都沒法動上一動。

蕭弈只得以一個極為不舒服的動作趴在地上。

想要睜開眼看看四周的情況,眼皮卻如同打架一般,完全沒法睜開哪怕一道縫的大小。

無奈的蕭弈只得聽天由命,一直保持著這種五感幾乎全失的狀態,等待自己身體的自愈能力緩慢恢復著。

可隨後,蕭弈便是感覺到自己如同被人不斷搖晃一般,本就狀態極差的蕭弈差點沒再度陷入“沉睡”。

心裡不滿地嚷嚷道:“搖什麼搖,人還活著呢,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但嘴裡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對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猛烈地搖晃著。

蕭弈索性不再理會,不過靈識卻是越來越微弱,知道後來,便再度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甦醒”之際,蕭弈感覺身體的狀況已經好了不少。

雖然此時體內的靈力,如同乾涸的潭水一般,空空如也。

肉身也是被抽乾了精氣一般的萎靡不振。

但好歹,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副身體屬於自己,而不是先前一般只能當一個看客。

有些費勁地想要將身體支撐起來,卻是感覺身體和意識像不熟一般,難以操控。

蕭弈嘆了口氣,只得先從手指開始,輕微的活動起來,恢復對身體的掌控力。

而手指活動間,蕭弈觸碰到四周的物品,似乎是一些如同枯草一般的物件。

此時,蕭弈卻是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不行,你們不能過去,傷員現在需要休息。”這是一位聲音清脆,但聽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子。

“傷員?我看也就是一個快死的短命鬼而已。”一位滿不在意的聲音響起。

“就是,小黃丫頭,你何必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們自己人過不去呢?”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是啊是啊,你看見他腰間的儲物袋了沒有,我還沒見過那麼華麗的儲物袋呢,怕是裡面隨隨便便一點東西,都夠我們吃上半輩子了。”

“對啊,小黃,哥哥們得了好處,莫非還能忘了你不成?你就不想像小姐一樣,成為一名無所不能的修士嗎?”一道道蠱惑的聲音響起,而且似乎來者還不算少。

“不行,連小姐都沒有打別人東西的主意。”少女固執的聲音響起,不過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咬著牙說道。

方才出聲的幾位漢子似乎極其不滿,叫罵道少女不知好歹。

小姐那是何等人物,自然可以不把這點東西放在眼裡,但對於自己這些做下人的,這可是天降橫財,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

不過見少女極為固執,礙於對方是小姐丫鬟的身份,自己這些人也不敢明著來,只得不滿的散開了。

此時,蕭弈已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力,強撐著氣力坐起身來。

睜眼一看,原來自己正處於一架馬車之上,馬車後面的車架上,堆滿了草垛以及各種雜物。

自己原本便是被如同貨物一般,安置在了騰出來的一塊位置上,難怪自己感覺極其不舒服。

默默地掃視了一下,除開自己這輛馬車一般,還有著十數輛與此相似的馬車,明顯是一隊運送貨物的車隊。

而車隊隨行的人裡,則是以低階修士為主,不過倒是有著幾道較為強大的氣息,但也只能說,對於此時重傷的蕭弈來說,算得上威脅。

至於先前的吵鬧聲,蕭弈則是並未在意,不過是老套的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戲碼。

想來是衝著自己來的。

但若是真把自己當作隨意揉捏的軟柿子,恐怕這些人,依然不夠格。

蕭弈眼睛微眯,閃爍著危險的弧度。

還好自己的高階儲物袋上自帶的禁制沒有被開啟過的跡象,如果真的被人檢視了自己儲物袋內的這些東西。

那麼這些人,自己也只能不留一個活口了。

此時,內視自己體內,蕭弈也是皺起眉頭。

經脈幾乎寸寸斷裂,血液如同失去了活力一般,變得黯淡無光。

原本盤踞在自己丹田處的星辰不滅炎也是陷入了沉寂。

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心口處,有著一團黑氣盤旋。

蕭弈知曉,這團黑氣便是造成自己如今這副慘樣的罪魁禍首,而其依然存在於自己的體內,沒有絲毫削弱。

眉頭微微皺起,體內的傷勢倒是不足為慮,蠻神訣可以緩慢恢復,就是這團黑氣,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過如今這團黑氣雖然盤踞在自己心頭,卻是如同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暫時沒有什麼威脅性,蕭弈也就聽之任之了,當務之急還是先養傷。

“呀,你醒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原本打算掏丹藥的蕭弈將手收回,扭頭看去,卻是一位看上去略顯青澀的黃毛丫頭。

身著一件普通但是乾淨的粗布衣袍,一對羊角辮紮在頭上,看上去有些瘦弱。

蕭弈知曉這似乎是先前那名“幫過自己”的小黃,輕輕“嗯”了一聲。

小黃似乎有些欣喜,叫嚷道:“你等等,我去叫小姐過來。”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地又跑遠了。

蕭弈只得按捺下服藥的想法,在原地靜靜地閉眼等候。

沒一會兒,小黃便是領著數人再度前來。

車隊中也是有著不少人被驚動,關注著這邊的情況,但卻是沒人敢靠過來。

小黃身後,跟著一名老人以及兩名少女的組合。

兩名少女一大一小,年長些的看上去十分溫和,身著一身潔白的衣裙,與髒亂的車隊顯得格格不入。

年幼一些的少女,打扮得倒是極為豔麗,五光十色的首飾珠寶佩戴的不少,眉眼中也是有著絲絲傲氣。

這便是這支車隊的主家——姜家的兩位小姐。

而那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則是姜家的一位供奉。

此時,姜家大小姐也是一臉恭敬地將這位供奉請上前。

“肖供奉,還請您幫忙查探一下那位公子的傷勢。”

“好說好說。”被稱為肖供奉的老者一臉和善。

本來自己是不打算過來的,畢竟那不過是大小姐前幾日撿回來的一個野男人,發現時生機微弱,沒想到今日能醒轉過來罷了。

不過聽到大小姐一口咬定,此人必定不凡,肖供奉心頭便是有些不安,還是決定親自過來查探一番。

幾人陸續登上了蕭弈所在的馬車。

馬車上,蕭弈看著湧上來這麼多人,臉色淡然,光是這份氣度,便是讓得肖供奉心頭打鼓。

當即主動開口:“這位公子,老朽略通藥理,來幫你查探一下體內的傷勢。”

肖供奉溫和地笑著,蕭弈也只能回以假笑,“那便麻煩前輩了。”

主動將手伸了出來,反正對方也看不出什麼。

肖供奉搭上蕭弈的脈象,心神查探起對方的體內情況。

不消片刻,肖供奉便是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心頭一陣後怕,肖供奉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前輩?”蕭弈笑眯眯地問道。

聽到對方的叫喊,肖供奉抹了一把冷汗,回過神來。

“說來慚愧,公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活下來,實在不凡。不過可惜,經脈寸斷,日後怕是便與修煉無緣了。”

說著,肖供奉心頭鬆了口氣,是啊,對方畢竟已經廢了,以前再強大又如何?

“什麼嘛?這就是姐姐你說的高人?明明是個廢人嘛。”那名年幼一些的小姐不滿地嘟囔起來,直接轉身離開了,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維持。

姜家大小姐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她,可對方一溜煙已經沒影兒了。

只得有些歉意地衝蕭弈笑了笑。

“抱歉,打擾公子了,若是公子不嫌棄,日後可以去我姜家的礦脈上謀一份差事。”

說罷,也是跟隨著肖供奉一道離開了。

蕭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礦脈上謀一份差事?

合著我大老遠從南大陸被送到北大陸來。

是送過來挖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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