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弈引來的天劫乃是雙重天劫的疊加,較之正常的天劫持續時間更長,但也終有結束的時候。

很快便是等到最後兩道天劫落下之時。

此時,劫雷的威力已然十分恐怖,連蕭弈都是已然不敢等閒視之。

體表有著猶如琉璃之色的光華流轉,那是蠻神訣運轉到極致的表現。

晶瑩剔透的肌膚之下,隱隱能夠看見體內的骨骼,同樣也是宛如玉石一般的顏色,正是蠻神訣的煉骨階段已經初見成效。

可饒是如此,蕭弈也是滿眼凝重之色。

紅褐色的火焰化作甲衣披在了身上,已然進入合道期的滂湃魔元也是盡數噴湧而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此時天劫翻湧之間,其內的場景被完全掩蓋,倒是看不見其內宛如魔神一般的蕭弈。

至於劉遠,蕭弈抽空瞥了一眼其原本所在的方向。

對方倒也不愧是核心弟子中的佼佼者,在後續加強了數倍的天劫轟擊下,居然還活著。

只是對方此時明顯狀態已經不是特別好了。

或者說,已經離死不遠了。

地面上,一攤鮮血淋淋的爛肉攤作一團。

細看之下,卻是發覺其上居然有著五官,這居然是個人。

正是被雷劫劈得面目全非的劉遠。

此時劉遠的意識已然模糊起來,心頭也是隱隱有些後悔。

倒不是後悔自己不清不楚的惹上了蕭弈。

而是後悔自己不夠果斷,若是蕭弈上門挑戰的時候,自己不跟他磨嘰。

直接出手將其秒殺,是否就能避免被天劫劈這一頓了。

不過,劉遠現在也不明白,對方怎麼能說突破就突破了呢。

自己每次突破,可都得先心有所感,然後閉關靜修,醞釀多日,加之不斷吸取魔晶中的能量,才能僥倖突破。

哪兒能像對方這樣,說著話之際,就直接突破的。

而且這天劫為何不只九道天雷,劉遠也不太明白。

可不管劉遠心頭作何感想。

天空中的劫雲卻是一刻也不曾停歇。

第十七道天雷帶著轟鳴之聲,猛然落下。

一旁的蕭弈都是嘀咕起來,“不會真的被雷給劈死吧?”

看著對方如今進氣少出氣多,一副弱不禁風、隨時可能斷氣的模樣,蕭弈越看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若非天劫沒法被別人干涉,蕭弈都願意替對方擋下最後兩道雷劫。

並不是不願意殺對方,只是感覺對方這樣算是間接死在自己手上,而且沒法掩蓋這個事實,後續可能會有不小的麻煩。

自己畢竟初來乍到,還是得留一絲餘地。

可惜自己如今已無力阻止,只得閉上眼睛,為劉遠默哀了三秒鐘。

但隨著第十七道恐怖的天劫落下,令蕭弈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劉遠身上金光一閃,一道古樸的氣息擴散開來,隨即,一道虛影自趴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的劉遠身上顯露而出。

天劫居然如同火苗落入水中一般,直接消融不見。

而後,最後一道天劫落下,那道虛影又如同抬眼看了一眼一般,天劫當場化作了虛無。

劉遠只覺得心頭滴血,老祖給予自己的這一道保命手段,可是相當於一條命。

這麼多年,無數危難險阻自己都險之又險地渡過,沒有動用這道手段。

最後卻偏偏是以這種方式被消耗掉了。

自己在家裡好好睡著覺,一個人找上來,然後招出天劫來讓自己被雷劈,最後活生生讓自己接近被劈死了一次。

劉遠只感覺鬱結於心,當即嘴一歪,氣憤與傷勢的雙重打擊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此時,蕭弈也是硬抗下了自己的最後兩道雷劫。

緩緩收斂了自身的神通。

還好,蕭弈摸了摸自己毫髮無損的身體,若非自己有著三重防護,差點就受傷了。

今後不能再這麼玩了,兩道天劫疊加,後續的天劫加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輕嘆一口氣,蕭弈又是沉思起來,自己的蠻神訣是不是應該繼續往上加了,如今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

甩了甩腦袋,蕭弈將雜亂的念頭拋開。

此時隨著天劫結束,頭頂的劫雲散去,此地氤氳的煙塵也是緩緩散開,終於是重見了天日。

而等蕭弈看清外界的局面,赫然發覺此地已經被不少弟子圍了起來。

這倒也不奇怪,不提這天劫的恐怖威力與持久程度十分不合常理。

似乎有著兩個人共同渡劫的場面也是很難遇見。

單單只是有人在你家門口渡劫這件事,就很難不引人注意了。

這裡可是核心弟子的居住區域,平時雖然很多師兄也在家修煉,但等到衝擊大境界時,為了避免被打擾,走火入魔,還是會外出尋找一處僻靜之地突破。

況且,哪兒有人在自己家裡渡劫的,那不得把家拆了。

所以,眾多天魔門弟子雖然平日裡很宅,此時也是好奇地聚集過來,一個個探頭探腦、欲言又止,想要看看是什麼情況。

此時,隨著天劫結束,一直蜷縮在一個角落裡的矮胖男子,哇地一聲衝了出去。

先前他處於天劫的邊緣,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輕微一個動靜,就也被天劫鎖定了。

見有人跑出來,眾人的視線都是被其吸引過去。

當先一位氣質冷峻的青年看清跑出來的人,喝問道:“劉胖,怎麼回事?是劉遠兄在渡劫嗎?”

這位冷峻的青年身旁還有著十數人,一行人皆穿著統一式樣的服裝。

其餘人自然認得,那是天魔門執法堂的服飾。

所以,也是沒有人敢離這群瘟神太近。

而劉胖看清來人,卻是如同看見了主心骨一般。

當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了過去,“何師兄,你可得替劉師兄做主啊。”

不為其他的,因為這位執法堂的何師兄,與劉師兄的家族可是世交。

若非如此,對方也不會這麼快就帶齊人馬前來查探情況。

正是發覺渡劫之地是劉遠的居所。

而劉遠剛剛合道期三重,又不會煉器煉丹這類的奇門左道,斷然沒有引發天劫的道理。

心頭疑惑之際,便是趕來弄清原委。

此時的劉胖已經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過敘述出來,當然,他們率先挑釁蕭弈這些細節自然被完全隱瞞了。

何司聽得眉頭都是皺成了一個川字。

畢竟,一個新晉弟子剛來,就直接找上劉遠,然後挑戰對方。

更是直接召喚了天劫出來,坑了劉遠一手。

而且以劉遠的實力,還抵擋不住對方的天劫。

這種種事件的發展,都如同在聽天方夜譚一般奇異。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何司是萬萬也不會相信的。

但如今劉遠的氣息已然十分微弱,幾乎微不可查,而其中另一道氣息又十分陌生,容不得何司不相信。

此時,蕭弈已經自煙塵中緩緩走出,直面了何司一行人,想看看對方要做什麼。

看著蕭弈上前,劉胖顫抖著指著他,哭喊道:“就是他,何師兄。劉師兄就是被他算計,如今生死未卜,還有劉瘦也慘遭了他的毒手。”

雖然恐懼,但想到自己日後怕是得被劉遠抽筋扒皮,劉胖也是心生怨恨,當場挑明瞭蕭弈的惡劣行徑。

何司緩緩點頭,而後看著蕭弈,不帶絲毫感情地開口。

“無故殘害同門,跟我們去執法堂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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