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劍屏只是想想,蕭江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封疆大吏,地位權勢都有,她原本就只是個單純的人,跟了蕭江她只是希望以後能夠平靜生活。
十日後,京城之外,蕭江騎著一匹戰馬,身後則是一輛奢華馬車,兩側一千驍騎營精銳列隊而行。
送親,蕭江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京城笑了一下,總算暫且離開了京城這個漩渦,至於他的出現強行改變了劇情發展順序,對於他來說一點毛病都沒有。
……
“蕭爵爺,公主找你有事。”
一晃月餘過去,在距離昆明還有兩百里的路上,蕭江在命令軍士立下大營休息後,一名小丫鬟跑過來找他,蕭江點點頭大步到了建寧營帳前假模假樣地稟報道:
“啟稟公主,營地已經整理完畢,不知公主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安排。”
“蕭爵爺進來吧。”
建寧平靜地招呼一聲,蕭江示意丫環在外盯著周圍,他一進去建寧就如蛇一般纏上蕭江柔柔地說道:
“桂哥哥,這馬上要到雲南了,你怎麼還沒決定怎麼帶走我呢?”
蕭江捏了捏建寧墩墩笑道:
“我們明日會行百里,平西王就會派吳應熊來接親,若是那樣的話到時候就算你假死也不方便離開,所以我打算今夜就動手,不過先給你說好,要是明早我沒有回來,你就得找個人裝成我繼續前行,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沒回來,那吳應熊也絕對死翹翹了。”
建寧欣喜著急忙點頭,她蹭了蹭蕭江的臉說道:
“那桂哥哥今晚好久去?”
蕭江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光線說道:
“事不宜遲,今晚就不和你瞎折騰了等我回來再做安排。”
說完蕭江離開營帳,和護衛交代一聲,他直接換下官服騎馬離開。
夜半三更時,平西王府之中傳出一陣慘叫,隨著燈火向後院而去,在平西王的書房之中,一道黑影潛入其中,翻找了一陣,黑影又悄然離開,沒過多久書房門被推開,當屋內燭光亮起,一名樣貌威武的留須男子猛然看向書桌後的一張畫,他臉色一變快步上前揭開畫,在畫後一道暗門敞開著,裡面暗室內空空蕩蕩,他身體一晃張口噴出一口老血嘶叫一聲。
在這留須男身後一個白麵男急忙扶住他叫道:
“岳父大人,怎麼會這樣?”
這留須男正是三藩中勢力最大的平西王吳三桂,白麵男則是他大女婿夏國相,吳三桂渾身發抖面色慘白著說道:
“將胡國柱,郭壯圖叫來,大事不好,我們必須趕緊應對。”
夏國相急忙對外吼道:
“侍衛,立刻叫二姑爺和三姑爺前來,速度。”
外面的侍衛應了一聲趕緊前往找人,夏國相將吳三桂扶著坐下,吳三桂咳嗽了兩聲面色陰沉著說道:
“我放在暗格中的五百萬兩銀票和十箱黃金珠寶全部被盜,應雄還被人暗殺,這簡直就是毀了我的根基斷了我的後路,康熙小兒好陰損的招數,一面派人送親讓我們放鬆警惕,一面派遣高手殺我兒若不是應雄還有世蕃這個血脈,我吳三桂就算斷了後了。”
吳三桂哆嗦著,實際上吳三桂還有個兒子吳應麒,不過已經過繼給了他大哥,在這個時代過繼就等於斷了父子關係,吳三桂考慮家族事也不會考慮吳應麒。
在吳三桂看來,殺他兒子盜走他多年積蓄,那就是康熙得知他野心勃勃斷他的野心,而送親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夏國相皺眉說道:
“岳父,這康熙小兒剛剛滅了鰲拜,朝中還沒有穩定,他怎麼就敢對藩王動手,難道他不怕逼我們和耿精忠尚可喜立刻起兵麼?”
夏國相文武雙全,可算是吳三桂最信任的人,也算是吳三桂起兵造反的狗頭軍師。
吳三桂本是武將,謀小利而舍大義,聚私利而忘公義,他只有自私,最多也就是個戰略上的指揮家,在謀略上還得依靠夏國相。
聽夏國相如此說,吳三桂也皺起眉頭,他搖搖頭說道:
“或許康熙小兒就是讓我們這麼想呢?現在我多年積蓄被盜走,要想起事一時半會也有心無力,還把應雄殺害,此仇不報我吳三桂怎麼能立足,要不我們把送親隊伍全部滅了,然後假說是山匪所為。”
夏國相急忙阻止道:
“岳父萬萬不可,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全殲送親隊伍,就算能,那康熙也會因為我們不力削藩派遣大軍進入雲南,到時候我們就前功盡棄。
何況這次護送公主的大臣乃是擊殺鰲拜的蕭江,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鰲拜一黨被他一個不留全部抓捕,多少人被他當場斬殺,以他的本事逃脫出去,到時候查到是我們所為,那比起得罪康熙更恐怖,一個兇殘的高手,要是報仇的話我們就再無安寧之日。”
吳三桂怒目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應雄才剛剛被殺,我的積蓄又被盜走,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麼?”
夏國相想了一下說道:
“這件事雖然沒有確定是誰,不過唯一可能的人就是康熙,目的就是逼我們露出破綻好一舉解決藩王的威脅。
如今我們沒有了財力支撐起事,若是有什麼動靜就會被抓住把柄,我覺得我們只能隱忍,等下我們派人前往通知公主送親隊伍讓他們回去,然後我親自上京城拜見康熙,這件事雖然我們能忍,卻必須弄一些好處回來。”
這翁婿倆都是自私貨,就算是吳應熊慘死,他們還惦記著造反之事,要是換著有血性的人,自己親人被人暗殺,那就算是明知會失敗估計都得起兵造反了。
吳三桂強忍著悲憤說道:
“就按你說的辦,派人通知公主回去,康熙小兒,等我打到京城,定會將他給油烹火烤分食才解心頭之恨。”
就在平西王府附近一個山頭,蕭江推了推耳朵上一個耳麥嗤笑一聲低語道:
“好個吳三桂,好個夏國相,我還以為能夠提前推動三藩之亂,這傢伙居然能夠隱忍下來,倒也是一群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