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拜謝陳先生

崔信明手中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案幾之上,眼眸中皆是怒意,低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崔信明乃清河崔氏近百年最出色的才子,博聞強記,過目不忘,以文風優美而冠絕一時,耿直高傲,自詡當代曹子建,文章獨步當代,天下之才自己獨得八斗,因看不起他人所寫文章,以至於常吟誦自己的文章自娛。

他這一生有兩大恨,一恨滎陽鄭世翼,二恨才高當代而位不高。

鄭世翼毀他詩文,此恨不共戴天。

而才高位低,在崔信明看來是李世民心胸狹隘,不敢任用出身高貴的自己。

此番科舉成績出來,崔信明便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自己用心培養的兒子,竟然只得了第四,輸給李家的小子也就罷了,還讓一個庶族拔得了頭籌。

更可氣的是找場子沒有成功,項羽拿捏劉邦的鴻門宴,硬生生變成了劉邦反壓項羽。

此番氣勢洶洶的來京,並沒有討得半點好處,本就不知如何交代。

今日殿試,崔信明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真要有這種骨氣,也不至於流傳千年。

真要掀桌子,確實能動搖朝廷的根基,可他們迎來的卻是滅頂之災。

陳青兕讓周奎去看看情況。

崔信明恃才傲物,哪裡受得了這般屈辱。

三甲成員都統稱進士……

不一刻,周奎便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欣喜,說道:“郎主,屋外是張郎君他們.”

盧仁朂一臉沉重的認同,嘴角微微一翹,怎麼自己的兒子還前進了一位?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李孝卿發洩一通,眼中藏著屈辱,說道:“崔兄,此番如何與族老交代?”

以他的出身,若非遇到陳青兕科舉改制,他哪能成就今日之名?

故而即便只是在陳青兕巡視考場的時候,遠遠看上一眼,以感激涕零。

他意氣風發,一揮而就,又叫來管事,說道:“此信務必親自交到陳青兕的手上.”

不只是崔信明、李孝卿,連陳青兕自己都預料不到,省試前五的李元素、崔冬日給丟到了二十五、三十一。

陳青兕為三人感到高興。

崔信明繃著張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崔信明知道今日殿試凶多吉少,但就算明知道李治不會給他們一個好的名次,卻也想不到連前二十都進不去,自己的兒子更是排在了三十三。

他兒子可是省試第二,就算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也不至於跌落到二十五名。

……

徐彥伯最先開的頭。

“後輩無能,自然得我們老一輩出面。

這京師,若問名望之高,無過於清溪先生陳青兕……”

他本不在意,可隨即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他無奈的搖著頭,揮手招來遠處的侍婢,要來紙筆,說道:“三月三,上巳節,我宴請陳青兕遊曲江,會一會這個挑動風雲的江南才子.”

身為關東的崔信明,他連五姓子弟都看不上眼,何況是江南來的才子?

見陳青兕出來,以張柬之居中為首,榜眼郭待封探花徐彥伯分列左右的三人,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大禮,“學生見過先生.”

徐家家道中落百年,徐彥伯結廬太行山下躬耕自讀,靠著天賦努力,習得了一身文采,引得貴人薛元超的賞識,留在身旁聘為西席。

他還是都低估了李治對五姓的態度。

陳青兕已經回到了國子監擔任他的監丞。

五姓的影響力毋庸置疑,但他們真不敢跟李唐掀桌子。

帶著疑惑的表情,陳青兕大步走到屋外。

李孝卿也怒目圓瞪,低聲道:“心胸狹隘,假公濟私,昏庸至此,當為萬人唾棄.”

正逢科舉改制,徐彥伯以試一試的態度參加,不想高中探花。

唐朝科舉分三甲,在大多人的潛意識裡三甲就是狀元、榜眼、探花,這是不對的。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喧鬧之聲。

原來在遊街的時候,張柬之也在與郭待封、徐彥伯聊天。

徐彥伯教薛元超的子侄讀書,而薛元超則與徐彥伯探討為官行政之法。

不過今日休沐,陳青兕空閒在家,派周奎去打探張柬之、魏元忠、阮寧的名單,額外加上李元素、崔冬日、盧照鄰的排名。

李世民時期因得位不正,需要輿論支援,前期並過於壓制五姓,只是重用幫助他打天下的關隴勳貴,後期李家坐穩了江山,開始明著打壓的時候,已經時日無多了。

因此次科舉,國子監有三人入進士,分別是張柬之、魏元忠、阮寧,其中張柬之、魏元忠獲得了好成績,阮寧排名頗為靠後,但身為國子監的先生,得知道自己學生的排名。

隨著周奎將訊息傳來,陳青兕也有些傻眼。

陳青兕有些意外,這是有人結婚了?

好大的排場,他在大廳都聽到一清二楚。

三甲是科舉的三個階級梯隊,一甲又叫進士及第,取三人,也就是耳熟能詳的狀元、榜眼、探花;二甲進士出身,根據情況不同,選取的人數也不同,這一次取五十人;三甲同進士出身,取餘下之數。

李治欽點進士及第以後,狀元、榜眼、探花將會騎大馬穿紅衣戴紅花,在朱雀街上炫耀一圈,然後折返回皇城,參加鹿鳴宴。

“兩萬人的考試,能夠位列其中,已經很不錯了.”

周奎說道:“相比張郎君的狀元,魏郎君進士榜第二,阮郎君的名字要次一點。

同進士榜二十一名.”

陳青兕有些愕然,看了看天,這個時候應該是誇耀朱雀街的時候吧。

李治卻沒有這個顧慮,手段比他父親李世民更要猛烈。

尤其是在乾坤獨斷之後,對於他們的打壓都是明著來的。

自己所在的宣陽坊位於長安朱雀門東第三街,遊街可不經過自己的宅邸。

他們握的是筆,李治抓的可是刀。

郭待封情況不太一樣,他受到了李義府的威脅,給霸佔了祖居。

李義府因陳青兕而瘋狂,導致貶為庶人,郭家祖宅也回到了他們手上。

郭待封對於陳青兕也很有好感,而且如果不是陳青兕改制,就憑家道中落的他們,也不可能成為榜眼。

張柬之自不用說,於是三人一合計,遊街的最後一戰,宣陽坊陳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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