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不見得只有兩種走法

李義府有些心煩,對於陳青兕的表現,產生了十足的危機感。

王德儉卻有些不理解,都什麼時候了,廟堂上最激烈的爭鬥,宰相級別的對抗。

現在不關注韓瑗、來濟,不關注孫處約,卻在乎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監丞。

這是作何道理?

王德儉很想建議李義府莫要去理會陳青兕,將目光轉移到大局之上,只是攝於李義府行事的狠厲,不敢多言。

李義府看出了王德儉心中所想,卻也不解釋什麼。

王德儉與他同為中書侍郎,論及才智,李義府自問比不過足智多謀的王德儉,他能爬到今日,王德儉功居第一。

李義府能夠居於王德儉之上,除了手段更加狠辣之外,靠的便是對李治的瞭解。

李義府是最早跟隨李治的人,比任何人都早。

在其他人都將寶壓在李承乾、李泰身上的時候。

李義府因為運氣,受李世民指派服侍晉王李治。

李義府最開始還不情願,在那個時候,沒人會想到最透明的晉王李小九能笑到最後。

天大的餡餅就掉在了李義府的頭上,李治成為皇太子以後,一直服侍他的李義府自然水漲船高,成為太子舍人、崇賢館直學士也是第一心腹親信。

對於李治的脾性,李義府自問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

在世人都覺得李治懦弱的時候,李義府就已經發現自己侍奉的物件是一頭偽裝成貓的老虎。

看上去人畜無害,實際上最有手段不過。

李義府跟了李治多年,深知李治除了想要當一個不亞於自己父親的皇帝外,還想為大唐壓下威望日盛,嚴重威脅皇室權柄的關東世家。

他李義府願意成為李治手中砍向關東世家的刀,在李治的支援下,他聚集了一群寒門子弟,有今日的地位。

李義府知道,李治並沒有將所有希望都寄託於他。

以上官儀為首的科舉一派也是李治針對關東世家的棋子。

為了證明自己才是最好的刀,李義府多引腹心、廣結朋黨,成為了朝野上下人人敬畏的存在。

然而到了這一步,李義府發現自己竟然受到了李治的疏離。

這點點疏離,或許李治自己都沒有發現,但作為一個無時無刻不在諂言自媚,揣摩聖心的李義府而言,卻是深有體會。

李義府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直到得知李治特地將江南的陳青兕召入京師的時候,終於明白自己錯在了何處,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到疏離,更進一步揣測出陳青兕有可能在未來取代自己。

尤其陳青兕面聖進入國子監以後,李義府不安的感覺日盛。

已經嘗試過權利滋味的李義府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李義府不甘心坐視陳青兕取代自己,哪怕是他多心,李治不是這個意思,他也不願意去賭,但他更加不敢對陳青兕動手。

那是李治看中的人,作為一把刀,李義府知道自己可以傷害任何人,卻不能誤傷李治看中的人。

一把無法掌控的刀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李義府應對的辦法簡單,玷汙陳青兕,只要陳青兕跟他一樣的髒,那麼陳青兕失去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價值。

李義府要讓李治知道,寒門不可能出聖人,最下賤卑微的寒族,為了那一點點機遇,都會不擇手段。

他李義府,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傳條訊息出去,說來濟有今日之難,是因為陳青兕,得罪了我李義府。

他陳青兕得陛下器重,卻無動於衷,坐看來濟身陷囫圇.”

李義府臉上颳起了狸貓一樣的微笑:救,僭越大忌,一個國子監的監丞,貿然干涉國事;不救,揹負忘恩負義之名。

左右得利,大贏小贏而已。

宣陽坊陳邸。

“氣死我了!”

淺言氣呼呼的來到蕭妙宸的身旁,眼圈都有些泛紅。

蕭妙宸這幾日在陳青兕前往國子監上值的時候,都會來他們在長安的家,親自置辦一些傢俱,看看工人修葺的是否合心意。

這日蕭妙宸整理書房的時候,見少了筆墨紙硯,便讓淺言、晴空一起去東市買一些回來。

結果東西是買回來了,淺言、晴空都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晴空還好,性子冷,不太看的出來。

淺言不善隱藏性子,將喜怒掛在臉上。

“發生何事了?”

蕭妙宸心中一驚,兩個丫頭,人生地不熟的,莫要受到了欺辱。

淺言氣道:“不明是非的東西,憑什麼詆譭郎君.”

原來淺言、晴空在東市買了筆墨紙硯,正準備返回的時候,聽到路人在討論此事,說陳青兕忘恩負義,來相公看錯了人。

蕭妙宸桃花眼微挑,眼眸中也生出絲絲怒意。

淺言道:“奴聽不下去,想跟他們理論,但見晴空想要動手,怕事情鬧大,將她拖了回來.”

她說著,還埋怨的看了晴空一眼。

晴空撇過頭,不予理會。

蕭妙宸心念電轉,輕笑道:“宵小行徑,不予理會便好。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你們路過便聽到了?分明是有人故意讓你們聽到。

想要透過言論,來逼迫郎君幹一些事情.”

蕭妙宸本想將此事瞞下,免得給陳青兕增加負擔。

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免得形成資訊上的偏差。

陳青兕在用膳的時候聽蕭妙宸說到此事,並未立刻回應,下意識的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吞嚥下去,方才道:“為夫就覺得源直心莫名來尋自己有些奇怪,現在看來,有人想讓為夫這個六品小官強行為來相公求情。

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蕭妙宸道:“就怕三人成虎,這種事情他人說多了,也就漸漸成了事實。

就好像郎君只要一句話,便能就來相公救出來一樣。

郎君來京不過幾月,怎得就位於風口浪尖上了?到底是誰?這般處心積慮的針對郎君?”

陳青兕哂然笑道:“不招人忌是庸才,為夫這一進京,李貓就派人上門,說明什麼?人早在棋局中了……”

蕭妙宸神情複雜道:“郎君認為是他?”

“十之八九!”

蕭妙宸有些懷念在青溪縣的日子了,俏臉略帶愁容。

陳青兕卻道:“夫人不必過於擔憂,路有兩條,卻不見得只有兩種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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