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揣摩上意拭目以待

明月懸掛天邊,蟬鳴聲便伴著涼風飄入上官宅邸。

上官庭芝開心的圍繞自己的夫人鄭氏轉了三圈,大聲呼喊。

“太好了,太好了.”

上官庭芝俊秀的臉上笑出了花,動情的拉著自己夫人的手,道:“這些年委屈夫人了.”

上官家原本是官宦世家,是西漢上官桀、上官安、上官期祖孫的後裔,但因江都之變,父兄死於宇文化及之手,上官家只剩上官儀一個獨苗。

上官儀為了家業,醉心文學仕途,放棄了男歡女愛,也僅有一子上官庭芝。

上官儀對於上官庭芝沒有很大的要求,只想著他能夠為上官家開枝散葉,多生一些孩子。

結果上官庭芝卻是個情種,只愛髮妻鄭氏女,兩人結婚多日,只有一子上官琨兒。

上官儀為此沒少叨嘮上官庭芝,但也不知是誰的緣故,恩愛的一對夫妻,多年卻毫無動靜。

直到今日,鄭氏略感不適,她有過懷孕生子的經驗,覺得似曾相識,於是尋來大夫診斷,確定了喜脈。

上官庭芝對他很是恭順。

上官庭芝扶著鄭氏坐下,快步向外走去。

上官庭芝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點燃了案几上的油燈。

上官庭芝喜不自勝,道:“對了,得去通知父親,讓他也開心開心。

最近他為了公務,上下操勞,皺紋都起了許多,正好讓他高興高興.”

上官庭芝心下一驚,從馮鵬的手上接過燈籠,大步走向書房。

“父親?”

上官庭芝心想:父親這是赴宴了吧?

上官儀為人清廉簡單,也只有赴宴,才會在這個時間段不歸家。

上官庭芝知父親這個時間點大多都在書房用功,作為廟堂上的文儒領袖,上官儀的空閒時間幾乎都用來看書,充實自己。

上官庭芝推門而入,舉著手上的燈籠,卻見自己的父親一動不動的坐在案几前,神色有些異樣。

可他來到書房外,卻見書房裡漆黑一片,並不是有人的樣子。

良久裡面傳來一句:“是庭芝啊!進來吧!”

鄭氏含笑著撫摸著肚子,看著丈夫遠去的身影,沒由間有些心慌。

他敲了敲屋門,叫了一聲:“父親!”

上官庭芝道:“書房漆黑一片,並無人跡.”

馮鵬是當年將上官儀從江都救出來的忠僕,沒有他上官家得在江都之變中絕嗣。

馮鵬愕然道:“郎主就在書法,少主沒見著他?”

上官庭芝關懷的叫了一聲,說道:“可是朝廷發生了什麼事情?”

馮鵬道:“郎主今日一早便回來了,一個人心事重重的去了書房,還特地叮囑我們不許踏入院子。

郎主還未用晚膳,老奴在此候著,便是等郎主空閒了,給他準備膳食.”

上官庭芝走出庭院,正好遇到府中管家馮鵬,說道:“馮叔,父親去哪了?可有說過?”

在油燈的映照下,上官庭芝看見了自己父親的樣子,嚇得竟退回了三步,險些栽倒:向來溫文爾雅的父親居然赤紅著眼睛,眼神中有著幾分瘋狂,瞪得滾圓,直勾勾的看著他。

上官儀張了張嘴,說道:“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發生了大事……”

他想著今日與李治會面的情形,聽著李治話裡話外對武皇后的不滿,給了他一種奇特的感覺:陛下特地尋他述說武皇后的僭越行徑,目的為何?

難道?

動了廢后之念?

上官儀心中忐忑打鼓,這可不是小事。

一旦廢后成功,那他上官儀將會名垂青史,僅憑此抵制外戚之功,便足以在那歷史的書簡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萬一有什麼意外,那丟的可不是自己一人之命。

此事過於重大,上官儀不敢跟任何人說,只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獨自一人思考。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無錯,李治今日特地將自己召入宮中,說了許多武皇后的事情,就是動了廢后之念:只是顧念夫妻情誼,不好自己說出口。

上官庭芝也不多問,只是道:“不管發生了何等大事,父親當愛惜身體。

父親要是垮了,即便天塌下來,也與父親沒了關係.”

上官儀道:“我兒說的在理……”

他揉了揉僵硬的臉跟乾澀的眼睛,起身道:“為父確實有些餓了,這便去用膳……”

他扶著桌子,看了一眼兒子問道:“來尋為父,可是有事?”

上官庭芝道:“今日看了大夫,鄭氏有喜了.”

上官儀笑容瞬間浮現臉上,說道:“這可是天大的事情,為父這就去吩咐馮老,買幾隻老母雞養著,等著給兒媳補身子……”

他腿都有些坐麻了,帶著些許瘸拐的走出了書房,看著天邊的皎月,聽著四周的蟲鳴,眼中堅毅:為了子孫,自己得加油才是。

因為武皇后的僭越,洛陽廟堂這水是越發渾濁了。

遠在百濟的陳青兕也放棄了吃瓜模式,展開了針對高句麗的第二步:分化。

第一步吹捧淵男生獲得了奇效,不只是他們吹,淵男生一派也在吹。

淵男生威望與淵蓋蘇文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淵蓋蘇文不需要任何動作,僅憑擊退了貞觀天子這一點,就足以讓任何人信服。

淵男生不一樣,自然是需要透過輿論來提升自己的名望,讓高句麗的百姓信服。

透過雙方的吹捧,淵男生在平壤的名望直線攀升,已經徹底坐穩了高句麗“新王”的地位。

目的已經達到……

陳青兕適時叫來了劉仁軌:“正則兄,讓我們的人,跟新羅的人分別去聯絡高句麗的各部傉薩,跟我們談條件,用各種手段利誘,總之要將他們的驕傲給吹起來.”

陳青兕的分化,可不是簡單的分化淵男生與淵男建、淵男產兄弟三人。

淵男生並非等閒,對他們兄弟使用離間計分化,反而會激起他的戒心。

分化高句麗的各部傉薩,情況就不一樣了。

高句麗的軍制是五傉薩制度,五大傉薩,負責各自軍區的軍政大權,類似於唐軍的都督。

他們都是高句麗的宿將,而淵男生不過是一晚輩。

就算他們沒有反心,對於淵男生的態度也不可能如同對淵蓋蘇文一樣。

這個時候,給他們五人吹吹風,讓他們覺得自己非常重要牛逼,會是什麼結果?

陳青兕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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