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太上皇

倭國核心國策是以一國養一城,他們的京城透過吸整個倭國的血,來滿足生活在近畿內部的皇室貴族奢靡的生活。

也因這個情況,導致了皇室貴族的極速腐敗沒落,形成藩主做大,從而上洛控制近畿的情況。

大友皇子生來就在羅馬,自小就享受奢靡的生活,在他的潛意識裡根本就沒有貧窮的概念。

現在是倭國最困難的時候,大規模的排程農兵抗擊大唐,已經使得倭國喪失因有的勞動力。

在土地貧瘠的倭國,如此多的百姓一年不幹活,就意味著第二年會陷入大饑荒。

也是如此,倭國所有的農民對於春耕秋收最是重視不過。

各地有仇怨的藩主也習慣了夏冬作戰,春秋罷戰的習慣。

這一到秋收時節,如前線的倭兵一樣,在近畿內駐守的倭兵也念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軍心開始動搖。

大友皇子對此處理的方式與中大兄皇子一般無二,都是誆騙與鼓舞。

但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同樣的一句話,從不同人的嘴裡說出來就是不一樣。

中大兄皇子能夠用相同的辦法,安撫住前線的倭兵,他的兒子大友皇子卻不夠這個資格。

尤其是大友皇子習慣了奢靡的生活,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依舊不改奢靡之風,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還鋪張浪費。

同時駐守近畿的倭兵因為不從事激烈戰事,每日所食口糧一定程度得到減少。

一邊剋扣糧食,一邊浪費奢靡,不滿的情緒開始在軍中滋生。

大友皇子毫無所覺,依舊我行我素。

同時在飛鳥京生活的豪門貴族看不起地方藩主,將他們視為土包子,矛盾也一點點的累積……

大友皇子根本無力化解,以至於發生了小規模的內鬥。

一個位於甲斐的藩主受不得羞辱,申請回程糧食,不幹了。

他的申請,自然得不到同意,反而百般推諉。

甲斐藩主突生疑竇,公家說的比唱的好聽,再三表示糧食充足,但他們的口糧確實被消減了一些,暗中派人調查,城中糧庫大多都是空的。

這一下直接捅了馬蜂窩,公家無糧的訊息傳遍了飛鳥京,所有留守的藩主兵士都怒了,要求給一個說法,至少要讓他們親眼看一看糧食,以定民心。

公家哪裡拿得出來糧食?

便在這同一時間,大友皇子以及諸多貴族公卿,依舊過著奢靡的生活,每天都跟公卿一起附庸風雅。

藩主兵士壓抑的怒氣,在飛鳥京的奢靡下徹底爆發了。

他們強行衝入京中的各大糧庫,京中的護衛趕來鎮壓,雙方見了紅。

在得知真相以後,藩主兵士本就氣得怒火中燒,這一打起來徹底就收不住了。

藩主兵士一開始只想搶些糧食回家,但真動起手來,又哪裡停得住。

飛鳥京的富麗堂皇,成為了一群紅眼暴民的宣洩心中惡意的地方,甚至於京中人自己也乘亂打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飛鳥京也徹底成為了人間煉獄……

陳青兕聽著眼前和尚的述說,一時間也無法確定是真是假。

如果一切屬實,那還真是惡有惡報。

陳青兕穩住心神,問道:“請問大師法號?”

和尚恭敬作揖說道:“貧僧法號義通.”

陳青兕道:“義通大師,這飛鳥京遭難,你身在何處?”

義通作揖道:“貧僧正在奈良斑鳩町法隆寺進修.”

陳青兕奇道:“那你是如何得知飛鳥京情況的?”

義通道:“那群賊人洗劫了飛鳥京以後,各自隨著藩主返回。

正值秋收,近畿各地田地長滿了糧食。

他們再次動了貪心,搶收田地糧食,誰敢阻攔,便下手屠戮。

他們一邊回家,一邊搶奪沿途糧食。

有一股盜匪入了奈良……奈良是我佛門土地,自不許他們為非作歹。

擊退他們之後,從繳獲俘虜口中得知了飛鳥京的情況。

犬上三田耜大人確定屬實,覺得唯有大都督能拯救我倭國。

有心遣人來向大都督求援……貧僧深知天朝上國向來仁德,中大兄皇子的過錯,不會遷怒無辜。

特請大都督出兵平叛亂,除暴主,恢復倭國安定.”

陳青兕見義通回答的滴水不漏,亦合情合理,心裡信了幾成。

同時也飽含深意的看了義通一眼。

這個和尚有點東西,他不是說犬上三田耜派他來的,而是自己自告奮勇來的。

大有突出自己,想要表現自己的意思。

對此,他只是會意一笑,當即立刻命人留意厚狹的倭國動向,同時下令水師直奔界町而去。

他大步走出軍帳,高聲道:“傳令全軍,備戰出擊.”

飛鳥京是倭國的核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無人向中大兄皇子彙報情況。

不過山陰山陽多是山路,訊息傳遞會受一定阻礙。

而義通是走水路來的,儘管他得到的訊息要晚一些,確實有可能比對方的探子更先一步抵達。

但也不會慢多少,至多一日兩日,就能看到對方的反應。

只是半日後,中大兄皇子便得到了飛鳥京的噩耗。

這位大起大落又大起,現在又大落的皇子,聽著密報,竟“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我是罪人,我是倭國的罪人!”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讓自己的兒子大友皇子坐鎮飛鳥京,而是讓果敢勇毅的大海人皇子留守,決計不會出如此紕漏。

大海人皇子也失神的栽倒在地。

飛鳥京覆滅,他們皇室還有何威望統率天下?

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只有中臣鐮足,他說道:“大殿,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

訊息瞞不了多久,務必要在訊息傳開的時候,離開此地,最好是能回到近畿,或有一線生機……”

中大兄皇子置若罔聞,這一次的打擊實在太大。

大海人皇子見狀,也顧不得其他,說道:“就說唐軍水師已經攻破界町,我們回去救援。

讓巨勢將軍繼續進攻,以迷惑唐軍.”

他們想法是好的,但並不切合現實情況。

因為蘇我氏、阿部氏、巨勢氏這些公家貴族也在隨後得到了飛鳥京的情況。

近畿是由皇室與公家貴族掌控的,所有的田地都歸皇室與公家貴族所有。

那些藩主劫掠飛鳥京不說,還一路搶奪他們的糧食。

各地城守自然會派人報道情況。

公家貴族對於飛鳥京遭劫,固然心疼,卻也不傷及他們。

可自家田地的糧食被劫,那可不成。

蘇我氏、阿部氏得知訊息後,根本不與中大兄皇子置會,直接領兵走了。

然後訊息不可避免的傳開,倭國大軍近乎炸營。

公家貴族紛紛要回去救援自己的田地,四方藩主得知軍中無糧,或是趕回家收糧,或是想著跟同胞一樣搶糧。

倭國皇室威嚴一朝散盡,一個個的皆如無頭蒼蠅一樣,又各有各的想法心思。

便在這個時候,唐軍鐵騎轟然殺至。

數以萬計的倭兵早已沒了抵抗之心,四散逃竄。

漫山遍野都是矮猴子……

唐軍一路掩殺百里,倭國潰兵猶如山倒,被殺者,自相踐踏者,相互砍殺者不計其數。

此戰過後,倭國再難組織軍隊反抗,陳青兕領著唐軍長驅直入,進入了倭國近畿地,來到了倭國的首都飛鳥京。

飛鳥京外。

數以百計的人跪伏在地,他們遠遠望去就跟老鼠一樣,前面尖後面翹。

陳青兕騎著愛駒冠軍,一步步走向跪伏在地的那一群人。

義通邁著雙腿在馬後跑著,說道:“前面就是犬上三田耜大人.”

陳青兕並沒有變態心理,他讓人給義通馬匹,讓他跟著的。

不過義通明顯不會騎馬,但他又不願讓人看清了,就說:“不敢在大都督身側騎馬,願以雙足跟隨大都督.”

還別說這義通和尚耐力真就不俗,小短腿飛快,仍是沒有落下。

現在倭國的情況,陳青兕已經透過水軍統領杜爽以及親唐派的犬上三田耜瞭解了大概。

杜爽率領水軍抵達界町,一開始他遵從陳青兕的叮囑,謹慎行事,但登岸之後,見倭國近畿內的慘狀,立刻意識到義通所言非虛。

哪有作假將自己的老巢打爛的?

犬上三田耜已經勉力維持奈良的治安,只是實力不濟,手上僧兵並不足以掌控一切。

得到了杜爽的支援,方才鞏固了奈良的情況。

然後在他的幫助下,一點點控制了近畿,也將一頭扎進來的蘇我氏、阿部氏、巨勢氏逮了一個正著。

不止如此,連中大兄皇子、大海人皇子都讓犬上三田耜的擒拿住了。

這老貨佯裝勤王軍,將倭國皇室公卿一網打盡。

陳青兕策馬來到了犬上三田耜的面前,並沒有下馬,而是眺望著飛鳥京,裡面的狼藉情況,一眼可見。

倭國的京是沒有城門的,他們的城大多都沒有城門,只有進入深處,到了公卿居住的地方,才有擼的出現,也就是防禦塔。

最深處才能說是城,那是城主居住的地方。

飛鳥京的城,只有皇宮。

這倭國人,對自己可真狠。

陳青兕暗暗嘀咕,義通說的人間煉獄,那可真就半點不誇張。

在他身側的李紅清直接不忍直視,微微撇開眼睛。

犬上三田耜突然挺直身子,雙手朝天,然後拜服在地高聲道:“犬上三田耜拜見天朝大都督!”

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幾乎是吼出來的。

跪在他身後的一群人也跟著高呼。

陳青兕依舊高坐馬上一動不動,只是微微頷首道:“起來吧!”

犬上三田耜也不覺得不對,這就應該是天朝大都督應有的氣度。

“謝大都督!”

陳青兕笑道:“犬上大師辛苦了,你的功勞,本督會向陛下表明的.”

犬上三田耜剛剛起身,聞言再度叩拜,就跟沒有骨頭一樣,說道:“謝大都督,外臣不敢言功。

是大都督神兵天降,是大都督率領中原天兵,替我國穩定亂局,擒拿暴君,一切都是大都督的功勞.”

陳青兕頷首道:“犬上三田耜?本督記住了……”

犬上三田耜毫不猶豫的道:“能得文武曲星下凡的大都督褒獎,外臣不勝榮幸.”

“入城吧!”

犬上三田耜領著眾人當先而行。

周邊的屍體血跡已經清理乾淨了,但走在街上還是能夠聞到那股血腥氣息。

那是血跡滲入土地,洗刷不掉的問道。

可以想象,在清理之前,這個飛鳥京是什麼景象。

左右兩邊隔著一段都是跪伏在地的人,他們不敢抬頭,甚至有的瑟瑟發抖。

這些住在京外圈的人都是百姓……

在倭國百姓見到一般武家都得避讓彎腰,對上公卿皇帝更是得趴在地上,不能抬頭。

何況是現在的陳青兕……

此刻的他,如同那個吹牛皮給打臉的麥克阿瑟一樣,就是倭國的太上皇。

隨著深入飛鳥京,人氣才漸漸足了些。

住在深處的大多都是地位極高的公卿,他們大多聞訊後逃進了皇宮。

倭兵洗劫了飛鳥京,但對於皇宮卻是無力攻取,或許也存著一點畏懼,並未受到襲擊。

陳青兕並沒有進入皇宮,而是在門口眺望著頗為華麗的宮殿,說道:“有幾分像太極宮?”

犬上三田耜忙道:“是仿照太極宮造的,先王特別崇拜天朝,故修建此宮.”

倭國一直以皇帝天子自稱,但犬上三田耜很明智的改成了先王。

他見陳青兕並未動身的意思,邀請道:“宮裡已經清理乾淨了,大都督可以放心入住.”

陳青兕道:“拆了吧!”

“這飛鳥京,已成煉獄,不適合為倭國京都。

這王宮更是有些僭越,不如另選一處地方為京!”

犬上三田耜沒有半點猶豫道:“大都督說的在理.”

陳青兕一言遷都,合情合理。

犬上三田耜猶豫了片刻,說道:“暴君已經下獄,國不可一日無君。

尾張皇子謙恭有德,對大唐天朝甚為嚮往,乃萬眾所盼……”

他話還未說完,陳青兕便輕輕笑道:“這事,也是伱能決定的?”

要立新倭王,沒他陳青兕的舉薦,沒有大唐皇帝的冊封,誰有資格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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