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聲慘叫,在匪幫的刑房當中傳出,相雲汐挑開土匪的腳腕,露出了裡面的骨骼和腳筋。

“很疼,對吧?”

相雲汐起身,看著五官糾結在一起的俘虜,輕撓額頭:“我的手筋也斷過,那一瞬間,會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肢體的掌控,而且筋脈會發出一種跳動的劇痛,這種從身體內部發出的劇痛,是讓人最難以忍受的,但是更難忍的還在後面.”

“噗嗤!”

相雲汐說話間,取出一隻腎上腺素紮在了俘虜身上,開始為他注射:“有個詞語叫做抽筋剝皮,我不知道你聽過沒有,但是真正的抽筋,可要比平時的肌肉痙攣痛苦一萬倍.”

相雲汐說話間,轉身看向了相臻。

相臻自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就始終站在人群的最後面,而且身體側對著牆壁,不敢直視屋內慘烈的景象。

相雲汐蹙眉:“相臻,過來.”

相臻聞言,往相雲汐那邊看了一眼,餘光瞥見俘虜皮肉外翻的身體,頓時低下了頭:“姐……!”

相雲汐低聲呵斥:“我讓你過來.”

相臻身體一顫,亦步亦趨的走到了相雲汐面前,低頭看著地上的血液,呼吸急促。

相雲汐在一邊放刑具的架子上翻找了一下,將一把老虎鉗遞給了相臻:“把他的腳筋抽了!”

“姐!”

相臻聽見這話,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你知道,我做不來這種事情的.”

“不試怎麼會知道?”

相雲汐抓住相臻的手腕,不容拒絕的將鉗子放到了他手上:“動手!”

“姐,以前你從來都不會逼我做這種事情的.”

相臻恐懼的看著相雲汐:“你知道的,我暈血,而且見不得這種場面.”

“以前我總覺得你還有時間可以去適應,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星光武裝的隊伍已經圍在了東山嶺外側,隨時都有攻進來的可能,你如果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又如何能保護我呢?”

相雲汐按著相臻的肩膀,認真的看著他:“我不是要逼你殺人,但你要學會自保,你一定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你是我最大的軟肋,只有你能夠學會保護自己,我才能夠安心給父親報仇,懂嗎?”

相臻手裡的鉗子輕微顫抖著:“姐,可是這種事情,我真的做不來,你能不能不要逼我了,你知道的,我連殺雞都不敢,你讓我做這種事情,那我……”“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相雲汐面無表情的回應道:“沒有人天生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但是我們的生存環境就是這樣,這件事,你必須要做,沒得商量.”

“呼呼!”

相臻呼吸急促,心臟狂跳不止。

他從小就是個性格懦弱的人,如果不是作為河東王相寬的養子,以他這種懦弱的性格,幾乎就沒有辦法可以在流民區生活下去。

從小到大,相臻就是在相寬的溺愛與相雲汐的保護下長大的,相寬雖然對於他生性懦弱感覺失望,不過疼愛並未減少。

相臻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老爹和姐姐的呵護下,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卻沒想到意外來的這麼突然,在他心中如同一座山的老爹轟然倒塌,始終對他關愛有加的姐姐也是性格大變,居然逼著他參與進了匪幫的事務當中。

相臻很想明確的回絕相雲汐,告訴她自己做不來這種事情,但是他懦弱的性格,讓他根本就不敢說出這句話。

在相雲汐的氣場壓迫之下,相臻只能鼓足勇氣,拎著老虎鉗蹲在了俘虜身邊,但僅僅是看了一眼他腳腕處的傷口,便白眼一翻,仰面倒在了地上。

“少爺!”

陳白虎看見相臻倒下,快步迎上去,檢查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四爺,小少爺他嚇暈過去了.”

“廢物.”

相雲汐看著倒地的相臻,無奈的搖了搖頭,擺手示意陳白虎將人帶出去,然後看向了旁邊的土匪。

那名土匪見狀,上前撿起地上的老虎鉗,夾住俘虜的腳筋,開始向外拉扯。

“啊!!!!”

難以忍受的痛楚讓俘虜周身痙攣,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咆哮。

陳白虎將相臻抱出刑房,對著門外的土匪吩咐道:“馬上叫醫生過來,快點!”

“虎哥,不用了.”

就在這時,陳白虎懷裡的相臻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緊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我沒暈,是裝的.”

陳白虎見狀,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少爺,你……”“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想傷害別人,而且我也不敢.”

相臻聽著刑房裡面歇斯底里的吼叫聲,輕聲道:“虎哥,東山幫裡面除了老爹和我姐,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我裝暈這件事別告訴我姐,我怕她會失望……求你了!”

“我可以不說,但你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陳白虎將相臻放下,很認真的看著他:“你假裝暈倒,四爺和我可以對你仁慈,但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你如果繼續裝暈,只會面臨補刀,明白嗎?”

“我知道,我會慢慢適應的.”

相臻被慘叫聲弄得有些不舒服:“虎哥,我先走了.”

陳白虎嘆氣,對旁邊的幾名土匪擺手:“你們幾個,保護好少爺.”

另一名土匪看著相臻遠去的背影,一臉無奈:“相爺身為河東第一悍匪,威震八方,其他土匪看見他無不是聞風喪膽,四爺也是出類拔萃,唯獨這小少爺,偏偏就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別亂說話,不要命了?”

陳白虎呵斥一句:“小少爺雖然性格懦弱,但心地善良,不是個壞人,他只是不適合土匪的生活環境罷了,或許只有在土匪這個圈子裡,不想殺人才是一件錯事.”

“在這流民區裡,善良這個詞可不是用來夸人的.”

土匪聳了下肩膀:“咱們都是跟在四爺身邊多年的老人了,我也是在替四爺擔心啊,以前有相爺壓著,他們姐弟的壓力還能小一些,如果小少爺一直這麼下去,誰能保護他一輩子?你?我?還是四爺?”

陳白虎也跟著沉默了:“人總會長大的,給他點時間吧.”

刑房內,俘虜的腳筋被抽出五厘米以後,強烈的痛苦終於摧垮了他的意志:“停下!我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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