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跟陳鴻光透過電話之後,走到配電箱旁邊推起了電閘,倉庫內霎時間燈火明亮,他也在燈光之下,看清了被他刺傷那人的臉頰,居然只是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少年也聽見了寧哲剛剛通話的內容,痛苦的捂著腿上的刀口,眼中滿是茫然和無措:“我不能出事啊!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我如果出事了,他們可怎麼辦啊!求你了,放我走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寧哲看著少年瑟縮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既然心疼你父母,那你就不該走這條路!想出來揚名立萬,你就該想到付出的代價是什麼,現在這個世道,不會給人那麼多犯錯的機會,既然做了選擇,那麼在承擔後果的時候,你就得咬牙挺著.”

青年聽見這話,身體抽動了一下,眼淚開始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他知道寧哲並不準備放他走,這一刻,他心中的迷茫甚至大過了恐懼。

外四區就是這樣,治安混亂,秩序崩壞,老實人只能過著平庸的生活,反而是那些逞兇鬥狠之徒,可以生活的聲色犬馬。

在行政區,那些商人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辦法掏空老百姓的腰包,而在外四區,混子們的風格則更為直接,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攫取著利益,但不論如何,不管斯文還是暴力,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掠奪,或許才是這個社會最殘酷的本質。

少年見慣了無數梟雄在外四區崛起,也帶著一腔熱血踏入江湖,卻出師未捷。

今天才是他第一次跟人辦事,就落得了這種下場,他以前很不理解,為什麼外四區那些人寧可過著吃糠咽菜的拮据生活,也不願意去拿起鋼刀博一個未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在這個時代,想要向上攀爬是要付出代價的。

血的代價!……小安子被同伴用摩托車載走之後,很快逃出了很遠,然後捂著冒血的屁股蛋子撥通了孫軍的電話:“大哥,我們這邊出了意外,寧哲那孫子在倉庫埋伏了我們,我們失手了!”

孫軍有些意外:“寧哲居然留了後手?他們那邊有多少人?”

小安子思考了一下,沒敢說對方只有一個人:“當時的情況很亂,我也沒仔細看,但人數肯定不少!”

“媽的!我說這小子怎麼敢跟我硬剛,原來是有備而來!”

孫軍罵了一句,繼續問道:“咱們這邊怎麼樣,有什麼損失嗎?”

小安子因為屁股有傷,此刻一條腿發麻的靠在牆上:“我在跟他們動手的時候捱了一刀,而且我這邊也有個小孩被他們扣住了!大哥,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幫我把人給撈出來?”

孫軍聞言,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你的人被抓了?”

小安子頓時解釋道:“大哥,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帶去的幾個人,都是幾個社會上的小傻籃子,每個人給了二十塊錢,就跟我辦事去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放你媽的屁!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黑馬那邊不會查嗎?你真以為黑馬公司的人是傻逼呢?這樣,你帶著剩下的人,去棉紡倉庫等訊息!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誰也不能放走!”

孫軍語氣急促的扔下一句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佳鷗倉庫內,那個被扣住的少年靠在木板箱上,始終在掉眼淚,他的情緒已經崩潰了。

寧哲看見他的模樣,也是不發一語,甚至沒有審訊,因為他相信,以少年的這種性格,在黑馬公司的人手裡,一個回合都挺不過,他不知道黑馬公司在城內的勢力是怎麼樣的,但是流民區的黑馬武裝,他可是親眼見過的。

“吱嘎!”

十多分鐘後,剎車聲在倉庫外泛起,隨後倉庫鐵門被一把推開,然後聯防隊的中隊長帶著一干手下,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倉庫內,簡單掃視了一下倉庫的情況之後,伸手指向了那個少年:“把人抓了!”

“你們不能動他!這是黑馬公司要的人!”

寧哲看見聯防隊的人先到了,頓時擋在了幾名聯防隊員前面,之前小安子等人潛入的時候,聯防隊的人十分“巧合”的不在現場,這種事寧哲用腳丫子想,也能想出來這些人跟孫軍之間的聯絡。

中隊長看見寧哲阻攔,走上前奔著他的肩頭推了一把:“滾蛋!想妨礙執法啊?”

寧哲被推了一下,身體紋絲未動,臉色陰沉道:“這個倉庫是我們佳鷗租賃的,裝的也是黑馬公司的貨物!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干預!”

“嘩啦!”

中隊長聽見這話,抽出腰間的手槍上膛,然後把冰冷的槍口頂在了寧哲的腦門上:“在我還講法律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逼我耍流氓!請你告訴我,黑馬公司和你們佳鷗,誰有執法權啊?再攔一下,我立刻以妨害公務拘捕你,滾!!”

“嘭!”

中隊長語罷,粗暴的將寧哲推開,另外兩人直接將他擋住,任由其他人將少年臨走。

寧哲看著那個抖如篩糠被拎走的少年,憤憤磨牙,他對於要塞內的法律沒有任何瞭解,但是卻能聽懂中隊長的意思,似乎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聯防隊的優先順序要在黑馬公司之前,看來自己接下來,還需要惡補一些法律方面的書。

寧哲不知道聯防隊是用哪條法規要把人帶走的,但卻知道中隊長那把槍裡的子彈,可以輕鬆穿透他的頭顱。

張放在寧哲進城前,再三叮囑他要守法,千萬不要試圖挑戰要塞裡面的規則,而且還對他說過一句話:在如今這個世道,法律或許是上層人士的保護傘,也或許是惡棍手裡的武器,但唯獨不會是平民的守護神。

個人跟一個組織進行對抗,結局顯而易見,雖然這些聯防隊的人已經明火執仗的打著法律的幌子耍流氓,可是寧哲卻不能有任何動作,他不懂法,但知道權力的可怕之處。

如果中隊長真的把寧哲抓回去的話,恐怕他黑戶的身份瞬間就得暴露,法律賦予了中隊長手裡的槍,而他的槍,也捍衛了他口中的法律。

少年很快被拖出倉庫,戴上手銬塞進了聯防隊的麵包車裡,看著手腕上冰涼的手銬,少年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對身邊的聯防隊員開口道:“大哥!我求你們了,讓我找地方打個電話行嗎!我是幫安哥辦事的!他是孫軍的司機,孫軍你們知道吧?只要你們讓我打個電話,安哥肯定會出錢贖我的!求你們了!”

旁邊的聯防隊員笑了笑,給少年遞過去了一支菸:“放心,我們來這裡,就是孫軍打了電話,讓我們關照你的.”

“哎呀我去!嚇死我了!”

少年聽見這話,身體都跟著輕鬆了下去,臉上露出一個劫後餘生般的笑容,伸手準備去接對方的煙:“我就知道!孫軍大哥在社會上那麼出名,我替他辦事,他肯定不會不管我!”

“啪!”

就在少年伸手的一瞬間,那個遞煙的聯防隊員單手攥住他的手銬,另外一隻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噗嗤!噗嗤!”

旁邊一人掏出匕首,閃電般的向少年的胸口補上了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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