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燈神
“他竟然真的知道？”
“難道眼前的大祭官真的無所不知？”
“不對，絕對不可能！”
“但我剛才那個問題，明明只有我知道答案。”
“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大祭官擁有某種能力，從我這裡得到了答案。”
震驚中的孫承軒大腦高速運轉，努力窺探著這其中的隱秘。
雖然這次提問本就是一次試探，但當結論出來之時，還是讓孫承軒忍不住感到絕望。
若他的猜想為真，那麼“他所有知道答案的提問，大祭官都能回答。”
……
“提問：3萬年前的今天，天上有幾顆月？”
大祭官絲毫未在意孫承軒的震驚，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聽到問題的剎那，孫承軒直接懵逼了。
如果他活在3萬年前，這個問題就是白送的。
但現在嘛！
難道舊日時代的天上不是一顆月亮？
可惡，有關舊日時代的資訊他根本就不知道。
雖然孫承軒想隨便猜一個，賭一把。
但最終，為了獲得一個肯定的答案，他還是給出了一個保守答案。
“3萬年前的今天，天上只有一個月亮。”
……
孫承軒回答完畢之後，死死盯著大祭官。
“回答錯誤！”
“你需要支付上一個問題的代價！”
大祭官緩緩伸出手，觸控到了孫承軒的身體。
那一瞬間，孫承軒絲毫動彈不得，完全失去了對自身的控制。
……
“這是，我的手沒了？”
大祭官觸控到孫承軒身體的瞬間，後者的左手立刻化作了灰黑之色，像極了詭異空間內的愚者之石。
但與此同時，一副浩瀚的畫面也出現在孫承軒的意識之中。
深邃的天穹之中，三輪明月高懸，照耀著下方的世界。
這浩然是3萬年前的夜景。
大祭官竟然沒有讓孫承軒做一個糊塗鬼，而是“給出了那個問題的正確答案”。
【3萬年前的今天，天上有三個月亮】
……
“可惡，我明明知道我提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代價竟然還是一隻手。”
“我若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付出的代價豈不是更多？”
“至於回答出大祭官的問題，基本不可能了。”
“只要這混蛋一直詢問我舊日時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答案。”
雖然獲得了一點舊日時代的秘辛，但現在的孫承軒毫無任何喜悅，反而是被無盡絕望所籠罩。
就算他想用簡單的問題進行拖延，怕是最多幾輪，他就要徹底化作石像了。
如此一來，他只能繼續賭一次了！
……
這一次，孫承軒打算詢問一個新曆時代自己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但出於“謹慎”，這個問題也不能太過重要。
不然大祭官真的回答出來了，他怕是直接被淘汰出局了。
……
“提問：10年前的此時此刻，我的鄰居王大明在想什麼。”
孫承軒這一次提出的問題，絕對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首先，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並不知道。
其次，他這位鄰居早就死了好幾年了。
也就是說理論上而言，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已經死去的王大明，誰都不可能知道。
甚至王大明若是活著，自己也未必能記得。
孫承軒倒是想看看，大祭官能否知道答案。
……
“10年前的此時此刻，你的鄰居王大明正在想著如何殺你！”
面對孫承軒的“刁難”，大祭官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給出了答案。
而也就在大祭官回答的瞬間，孫承軒的腦海中憑空出現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個惡毒的想法，全都是在謀劃如何殺死一個叫孫承軒的人。
……
“這，這，這怎麼可能？”
“我跟王大明關係那麼好，他怎麼可能會想著殺我。”
“不對，我上當了！”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大祭官豈不是可以隨便瞎編一個？”
“反正我又無法判斷對錯。”
孫承軒猛然打了一個寒戰，他終於理解了大祭官之前說的一個規則。
【無論何種問題，我都能給予你答案】。
……
靠，這混蛋說的是能給予答案。
至於是不是真實答案，孫承軒知道答案的時候，大祭官給出的答案自然是真的。
而若是孫承軒不知道問題的答案，大祭官給出的答案究竟是真是假，誰又能知道呢？
反正規則是【給予你答案】。
……
想明白這一切的孫承軒瞬間就意識到，這個遊戲規則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公平可言。
也對，校規都如此詭異，更何況是失控的校規。
這純粹是在耍人啊！
“不行，我絕對不能認輸！”
“只要存在規則，就一定有辦法的！”
“所以想要真正破局，我要做的是【提出一個讓大祭官無法給予答案的問題】”
孫承軒覺得自己悟了，然後下一瞬間，大祭官開始提問了。
……
“提問：3萬年前的內環世界，生活著多少種智慧生命？”
大祭官再一次發出了催命拷問，面對這一問題，孫承軒直接躺平了。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只知道現在的內環世界，只有人類一種智慧生命存在。
於是孫承軒隨便猜了一個數字，作為答案。
【237種】
當然，他這也不是胡編亂造，而是根據當【監工】時的經歷做出的推測。
……
“回答錯誤！”
“你需要為上一個問題的答案支付代價！”
大祭官再次觸控孫承軒的身體，後者的下半身直接化作灰黑色的石頭。
與此同時，一本厚厚的百科全書出現在孫承軒腦海之中。
那是第四天朝編撰的一部獵殺指南，裡面總共羅列了327種智慧生命。
孫承軒不禁發出一聲哀嘆，萬幸沒有猜的太準。
若是答案只差一兩種，他估計得懊悔死。
……
“提問：如何才能斬斷【裁決之劍】！”
雖然下半身已經徹底石化，但被逼到絕境的孫承軒，反而更加鬥志昂揚了。
他自認已經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若說內環世界誰最不能惹？
那必然是裁決之劍，這指的可不僅僅是【裁決之劍】這一組織，同樣也是指真正的【裁決之劍】。
……
傳聞那把神劍的脾氣相當暴躁，無論誰在背後說它壞話，它都能感應到。
但凡心存惡意，並且過於明目張膽，都會被當頭一劍，直接砍掉腦袋。
孫承軒就不信，大祭官還敢惹【裁決之劍】。
若是他真的親口說出來【裁決之劍】的弱點，等待他的必然是當頭一劍。
不是孫承軒小瞧大祭官，這一位若是真正的問天大典上大祭官，恐怕還真敢同裁決之劍硬槓一波。
但現在的這個大祭官，最多也就是一個詭異之物罷了。
校規又如何？
就算天巫咒術學院所有校規一起上，裁決之劍則是一劍一個。
……
“我贏定了！”
果然，在孫承軒提問之後，大祭官陷入了沉思，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然而不等孫承軒臉上的笑容多綻放一秒，大祭官竟然開口了。
【人心，人心可以斬斷一切！】
不知是不是錯覺，孫承軒在大祭官回答的瞬間，眼中竟然出現了幻象。
大祭官竟然又化作了人身章魚頭的怪物。
但下一瞬又立刻恢復如初。
……
“我靠，還可以這樣？”
“這尼瑪……”
“真是欺軟怕硬，避重就輕，奸詐，太奸詐了！”
聞聽大祭官給出的答案之後，孫承軒感覺五雷轟頂，整個人瞬間懵了。
大祭官給出的答案對嗎？
從某個層面而言，的確是對的。
億萬人心凝聚，絕對可以折斷【裁決之劍】。
但這答案完全避重就輕，沒有意義啊！
骷髏會恨不恨裁決之劍？
想不想折斷它？
它們當然恨，當然想，但就算它們知道人心可以斬斷【裁決之劍】，但奈何做不到啊。
所以這個答案對於【裁決之劍】毫無威脅，它自然懶得理會。
這大祭官真是苟啊！
……
這一刻，孫承軒無比確信，大祭官絕對不是傻乎乎的機械之物。
這東西就算不是真正的生命，也絕對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死物。
新法以有無靈性區分生命與非生命，但非生命也是能進行邏輯運算的，比如人工智慧。
這大祭官，相當的坑！
……
“提問：……”
大祭官發出了最後的奪命拷問，毫無疑問的，第3個問題也同舊日時代有關。
孫承軒自然回答不出來。
於是，支付了上一個問題代價的他，徹底變成了一尊灰撲撲的石像。
地下實驗室內，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祭官似乎從未出現，唯有孫承軒靜靜佇立，也不知何時才會被發現。
……
“哈哈哈，沈鈺瑩學姐竟然提前出關了！”
“我最近運氣果然不錯！”
“如此一來，真傳種子的這一波晉升也算徹底結束。”
“總共有10名真傳種子席位空缺，這絕對是一件盛事。”
“我雖然資歷淺薄，但佔據一席之地，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吧？”
感謝昇仙島的現世，不然這一次空出的真傳席位，絕對不會這麼多。
過往陳琦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他的競爭對手都是“老資歷”，論資排位上實在不佔優勢。
若是隻有一兩個真傳種子席位，就算是陳琦，也難免要爭破頭。
現在嘛，多多少少難度降低了一點。
……
同樣是真傳種子晉升，沈鈺瑩自然也要小小操辦一下。
很不幸的，陳琦被抓了壯丁，被南天社派遣到沈鈺瑩的莊園之內打雜。
好在南天社不愧是排名第三的社團，工作待遇好極了。
陳琦去了之後，單單是元氣果，就啃了好幾個。
至於其他類似的奇花異果，陳琦也勉為其難嚐了嚐鮮。
至於他的工作，主要是指揮蘇小夢等人忙來忙去，他則負責各種招待與溝通事宜。
……
沈鈺瑩不愧是好學姐，見到陳琦的第一時間，便將他拉進了一個名為【燈神】的私人板塊。
【燈神】，就是建立這個私人板塊的那個大人物的代號。
可惜由於其前往了外環世界，暫時未歸，陳琦的提問機會只能留待以後了。
但沈鈺瑩學姐說了，版主非常大方，每次從外環世界回來都會帶些土特產。
像是陳琦這種新加入的新人，還會有額外的禮物。
對此，陳琦相當期待。
……
私人板塊之中，總共有17名成員。
在沈鈺瑩完成晉升之後，白銀之下的存在，只剩下了陳琦跟另一位精英學員吳道奇。
於是在一幫大佬的高談闊論之下，陳琦跟吳道奇這兩隻小蝦，很自然的混熟了。
不同於陳琦是以天賦跟身份被“看中”，從而加入這個私人板塊。
吳道奇之所以能加入南天社，甚至能混入私人板塊，靠的就是他一身無敵的氣運。
……
某種意義上而言，吳道奇絕對符合爽文小說中“主角”的設定。
他自幼窮苦，一路潦倒，能踏入超凡世界，全靠機緣巧合。
吳道奇修煉天賦很一般，但架不住運氣太好，機緣連連，硬生生被“保送進了”十大超級咒術學院。
沒錯，吳道奇乃是特招生，機緣巧合下偶遇從外環世界返回的【燈神】，從而被特招進入天巫咒術學院。
……
入院之後的吳道奇，並未綻放出太過耀眼的光芒。
甚至在學院之中堪稱默默無聞。
若說吳道奇最大的優點，便是“非常能認清自己”。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只是運氣好了點，甚至好到讓他“恐懼”的程度。
吳道奇毫無天之驕子，命運之子的自覺，反而慫的要死。
自從加入天巫咒術學院後，算是徹底躺平了。
除非必要，數10年來他從不離開天巫咒術學院。
因為只有在學院之內，他才感覺自己活得像一個人，一個普通人。
而不是像一個提線木偶般，“機遇連連，劫難重重”。
那樣的生活他一點也不喜歡。
……
或許是因為都有過身為普通人的經歷，陳琦跟吳道奇意外聊得來，頗有點知己的感覺。
畢竟陳某人，也向來是以擁有正義之心的普通人自居。
不得不說老大哥就是熱心腸，吳道奇跟陳琦一樣，被社團派來幫忙。
但相較於某人的偷奸耍滑，吳道奇可是賣力多了。
在確認對方有可能是個“老實人”後，陳琦徹底放飛自我，整天在沈鈺瑩的莊園內四處溜達。
吃吃水果，欣賞一下美麗的風景，好不快活。
……
“學弟，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弄清楚了！”
“社團內另外的兩個提名名額，分別給了梁俊榮跟澤尼娜！”
“他們差不多算是跟我同時期的精英學員。”
“其實力深不可測，甚至有傳聞，若非為了真傳種子席位，他們都有可能晉升白銀使徒了！”
“當然，我覺得這有點誇張，白銀使徒不是那麼容易晉升的，他們應該還差點火候。”
真傳種子競選，每個社團內部有三個提名名額。
陳琦自然早早就鎖定了一個。
……
但對於另外兩個名額的歸屬，陳琦才剛加入南天社，自然不會訊息靈通。
好在遇到了吳道奇，這一位乃是社內公認的的老好人，同各派勢力的關係都很不錯。
陳琦拜託他打聽一下，立刻便得到了結果。
……
“其實學弟你不用這麼著急，各家社團內部現在還都在爭搶名額。”
“大概一個月後，最終的競選名單才會公佈！”
“咱們社團內除了你的名額是固定的，梁俊榮與澤尼娜都有著其他挑戰。”
“所以最終名單公佈之時，或許會另有變化。”
吳道奇不愧是老實人，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陳琦聽聞另外兩位候選人有可能被臨陣換將之後，立刻失去了興趣。
他本來還想提前認識一下的，畢竟大家同出南天社，在競選的最初階段還是可以抱團的。
但現在嘛，正如吳道奇所說的，不用著急。
……
陳琦頗為悠哉的在沈鈺瑩莊園混吃混喝，新生別墅區內一件件詭異正在上演。
對於陳琦之前發出的“填坑”示警，不予理會的可不只是孫承軒一人。
很快，另外兩個同樣進入過詭異空間的新生，在自己的地下實驗室內也化作了灰色石像。
但奇怪的是，其他沒有進入過詭異空間，繼續挖坑的新生們，並沒有在自己的實驗室內見到大祭官。
反而是已經把實驗室填平，老老實實上岸的狄學林，在自己的書房之內，再次見到了大祭官。
……
“賤民，吾乃無所不知的天之使者。”
“你很榮幸，獲得了向我提問的機會。”
“無論何種問題，我都能給予你答案。”
“……”
同樣的遊戲規則，再一次從大祭官口中吐出。
如同孫承軒一樣，見到大祭官的狄學林同樣震驚不已。
但卻也是同樣逃不掉。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開始同大祭官進行遊戲。
……
3分鐘之後，狄學林的身體徹底化作灰黑色石像。
他成為了第1個死在地面之上的新生。
可惜學員之間數天不露面很正常，他這屍體很明顯也不能發臭了。
卻也不知何時，其死亡才會被人發現。
……
天巫咒術學院之內，伴隨著真傳種子競選即將開啟的訊息廣為傳播，學院內卻是越來越熱鬧。
那些在外執行任務的精英學員紛紛迴歸，他們才是這次真傳種子競選的主力。
但是首先，他們得獲得提名資格。
可以想見已經提前鎖定一個名額的陳琦，會讓人多麼眼紅與嫉妒。
畢竟他只是剛剛入校的新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