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雄拉著丹楓,邊走邊觀察。

鬼冢端著***在前面走著,眼睛瞪得像牛眼睛一樣。

還別說,就這蠢得跟豬一樣的鬼冢,竟然提前發現了新四軍的一支搜尋小隊。

鬼冢猛地蹲下,舉起了右手。

健雄忙拉著丹楓蹲下。

鬼冢回頭看見健雄他們蹲下了,自己像毒蛇一樣,出溜一下就鑽進了深草叢裡。

丹楓看見了自己的部隊,瞪著眼睛又想弄出點動靜。

健雄早有防備,拉著丹楓就連拖帶拽地弄進灌木叢裡了。

健雄眼睛觀察著三十幾米外的新四軍搜尋小隊,一手按著丹楓的頭。

丹楓的頭被健雄按在地上,想哼都哼不出來,記得丹楓心裡像打鼓一樣的亂蹦。

健雄向鬼冢輕輕地招手,想讓鬼冢過來按住女兵,自己好騰出手來,這樣狙擊步槍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有射擊的機會啊。

可是那蠢豬鬼冢趴在草叢裡,像條死蛇一樣,一動不動的,連抬頭觀察敵人的位置都不敢,還哪有心思看健雄在向他招手啊。

健雄心裡鬱悶著呢,這麼一個沒有實戰經驗的貴族,松井君也不知道讓他跟著我做什麼,要鍛鍊,隨便到哪個野戰部隊去,跟著到前線去看看熱鬧也就算了,還柔道高手,在這裡用得著嗎。

新四軍的搜尋小隊越來越近了,雖然沒有人說話,雖然搜尋隊的戰士們走得慢,搜得細,可丹楓還是能聽得見戰士們腳踩在枯葉上的細微的聲音。

丹楓知道戰友們走近了,可就是不知道怎麼讓戰友們發現自己。

健雄眼睛盯著十幾米外的新四軍搜尋小隊,均勻輕微地呼吸著。

“譁”的一聲,丹楓終於想出弄出點響動的辦法來了,丹楓用腳猛地蹬了一下腳邊那棵小樹,小樹的葉子“嘩嘩”的響了一下。

健雄立即把整個身子趴在丹楓身上,死死地壓住丹楓,壓得丹楓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個戰士聽見了“嘩嘩”的一聲響,立即警覺地端起步槍,瞄準了灌木叢。

其他戰士也都停住了腳步,端著槍朝這邊走過來。

健雄一邊按著丹楓,一邊掏出了手槍,拉開了槍栓。

健雄心想,自己潛伏狙擊了這麼多年,這可能是第一次暴露自己,看來,一場遭遇戰難以避免了。

鬼冢也聽到了樹枝晃動的聲音,更讓鬼冢心跳加速的是,鬼冢聽到了敵人一步步向這裡走來的腳步聲。

鬼冢趴在草叢裡,慢慢的,慢慢的拉開了槍栓。

兩個新四軍戰士端著步槍,瞄準著灌木叢,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另外兩個戰士端著槍站在原地,掩護著走過去的兩個戰士。

其他戰士都找了掩護,注意著外圍。

兩個新四軍戰士越走越近了,大約只有七八米了。

“撲哧”一聲,就在健雄躲藏的灌木叢旁邊大約三米的另一簇灌木叢邊,一隻長尾紅脖子的野雞展翅飛起了。

幾個新四軍戰士舉著槍,看著野雞飛遠了。

為首的搜尋隊排長看見野雞飛走了,就向這幾個戰士一招手,走近健雄的幾個戰士轉身走回去了,搜尋小隊在排長的帶領下,繼續往北面搜尋而去。

狡猾的健雄等搜尋隊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帶著丹楓和鬼冢,跟隨在搜尋隊的後面,也往北面去了。

彪子帶著特戰隊繼續往西前進,途中還遇見了一團和三團的兩個搜尋隊,詢問了也沒有發現什麼。

彪子想,既然搜尋隊都過了一遍,西面也沒有發現啥,還有必要往西面去嗎?彪子一招手,讓特戰隊都停下來原地休息,讓五娃把超哥喊過來,想再跟超哥商一下。

超哥慢慢地走過來,對彪子說:“是不是又沒有耐心了?”

“你想啊,咱們都遇見了兩個搜尋隊了,而且是一團和三團的,他們可是從西面搜過來的,也沒有發現啥,咱們還有必要往西去嗎?”

彪子說。

“看來胡副團長還是不太瞭解狙擊手啊,就那麼走一遍就能發現鬼子狙擊手的蹤跡,我看那狙擊手也活不到現在.”

超哥說著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棵松樹,開始閉目養神。

“嗨,你還有心思眯瞪會兒啊,到底還往西去不去啊?”

彪子急了。

“沒準兒啊,一團、三團的搜尋隊都從鬼子狙擊手身邊走過去了,都未必發現得了.”

超哥閉著眼睛說。

“從身邊過去了,怎麼可能,就算藏得隱蔽,那丹楓總該鬧出點動靜吧,該不會是丹楓已經……”彪子抓著後腦勺說。

“不會,要不早發現屍體了,再說了,鬼子狙擊手不是為了丹楓來的,既然劫持了丹楓,肯定是發現了丹楓地作用,要不早就……”超哥說。

“那就繼續往西?”

彪子問。

“嗯.”

超哥點了點頭。

彪子一邊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一邊招手讓隊伍繼續前進。

月松在往西面走來時,也發現了自己的隊伍,但是月松藏著沒有露面,結果搜尋隊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這讓月松更加堅定了往西去的信心。

一路上月松遇見了幾支自己的隊伍,月松都沒有讓他們發現,但是月松也沒有再發現鬼子狙擊手的任何痕跡,可月松仍然繼續往西去了。

松井這幾天心裡很是壓抑,帝國的命運讓松井感到了一絲的擔憂。

但是軍部的命令是必須執行的,目前自己所管轄的區域裡,國民黨的軍隊沒有大的損失,繼續保持著與帝國軍隊僵持的局面。

可是新四軍,該死的新四軍,像老鼠一樣難纏的新四軍,卻在不斷的發展壯大。

假如一個屋子裡有了老鼠,如果一天不進行清理,他就會四處騷擾,是的,翻不起大浪來,無非是啃啃桌子,偷吃點糧食,晚上鬧得人睡不安穩。

可如果繼續不理睬,他就會變成一群,甚至是一大群,有朝一日,會鬧個天翻地覆,讓人大傷腦筋。

松井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采取行動,必須得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徹底的掃蕩了,一來遏制新四軍的發展,二來穩定轄區的局面,三來殺殺新四軍的威風,給點顏色他們看看,也好找回點這次失敗的顏面。

松井決定召開一次作戰會議,佈置一次大的行動,專門針對新四軍和那些暗地裡支援新四軍的支那人,搞一次報復性的春季大掃蕩。

彪子帶著特戰隊繼續往西走著。

長時間找不到敵人的戰鬥,是極其容易磨損人的耐心的,當然,警惕性也會慢慢降低。

彪子知道這些,而且彪子也在不斷提醒特戰隊的戰士們,保持警惕,不可大意。

可是說實話,連自己都有些找得不耐煩了。

打頭的世紅邊走邊揉著眼睛,他已經有些疲倦了。

五娃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胡副團長,他看著胡副團長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替他擔憂。

只有超哥,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超哥始終跟隊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或者快速前進,或者就地潛藏,一個成熟的狙擊手,就是絕不會長時間地暴露在敵人等待的槍口之下。

健雄向北跟了那支新四軍的搜尋隊一陣後,又轉而折向東,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要不然,繼續這麼躲下去,遲早有被發現的時候,再說了,這麼躲下去,乾糧不說,就是體能,也毫不過啊,更別說完成狙殺的任務了。

健雄拉著丹楓,正走著,一陣風吹過來,健雄連續吸了幾下鼻息,似乎嗅到了敵人的味道。

健雄趕緊讓鬼冢看著女兵,就地潛藏起來。

自己則悄悄地找了一個背靠大石頭,枝葉茂密的地方,潛藏下來。

果然,十幾分鍾後,又有一隊新四軍走過來了。

健雄透過狙擊鏡仔細觀察,健雄發現,這隊新四軍跟前面遇見的新四軍似乎不一樣,從他們手中拿的武器來看,除了一般步槍外,還有好幾支百式***和***,要說這百式***,健雄知道,這是帝國生產的***,就是帝國部隊,一般的部隊也是沒有配備的,看來,這估計就是松井和梅川說得神乎其神的新四軍特戰隊了,既然羅月松是新四軍特戰隊的隊長,他應該就在這支部隊裡。

健雄從懷裡掏出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不是別人,一張是羅月松在日本陸軍學校學習時的照片,另一張就是新四軍第五師李師長的照片。

健雄把李師長的照片揣進懷裡,手拿著羅月松的照片,對著世紅看了看,不是。

又對著彪子比了比,也不是。

正在比對時,健雄猛然發現一個端著狙擊步槍計程車兵出現在了一棵泡桐樹後。

健雄立即低下了頭,趴在地上,用狙擊步槍瞄準了慢慢走動著的五娃。

健雄拉開了槍栓,調整了標尺,估算了風俗和溼度,屏住呼吸,專注地瞄準著五娃。

可五娃的行走路線有些奇怪,除了狙擊手常規的走曲線外,五娃還常常在藉助樹木的遮擋,這讓健雄覺得貿然狙殺這個狙擊手有些冒險。

狙擊手要對付一隊敵人,當然是首先要幹掉敵人的狙擊手,可這傢伙,年齡不大,倒是機靈有加啊。

就在健雄思考著如何處理這裡狙擊手時,健雄猛然發現,又有一個狙擊手藏在草叢裡,正舉著狙擊步槍在向健雄這裡觀察。

收起狙擊步槍,健雄低下頭,把臉幾乎貼在了地上。

健雄心想,這支特戰隊怕是難以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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