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魯把店裡的生意安頓好之後,就給彪子他們送來了早餐。

熱騰騰的白米稀飯,剛炸好的金黃油條,再配上一碗榨菜肉絲,香噴噴的,別說飛騰飛躍了,就是身為副團長的彪子,在山裡那見過這樣的早點啊。

哥三個吸吸溜溜地喝著稀粥,大口大口地咬著油條,時不時再夾一筷子榨菜肉絲,昨晚上的不快就全拋到九霄雲外了。

老魯看著幾個小哥心情好著呢,藉機就開始安排任務了。

“胡團長,特委來訊息了,王大牙那兒已經驚著了,暫時不好動手,但是也不能不跟,所以看你們兄弟幾個那個去跟一跟,儘可能多掌握點情況,等羅隊長進城了,也好多點動手的法子.”

“嗯嗯,好的.”

彪子邊吃邊點頭。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飛鷹,特委安排的任務,同樣是緊盯,這個人的重要性想必胡團長是再清楚不過了,飛鷹只能盯,在接到特委進一步指示之前,是絕不可以有任何動作的.”

老魯很嚴肅地說。

彪子放下碗筷,抹了抹油嘴,說:“這樣吧,飛鷹我來跟,王大牙飛騰飛躍你們倆去跟.”

飛騰飛躍點了點頭。

“飛躍啊,我也不再批評你了,但是你們倆必須得穩重了,不然羅隊長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只許遠遠跟蹤,儘可能多掌握情報,沒有我的命令,任何時候,再好的機會,你們都不許輕舉妄動.”

彪子盯著倆小子說。

“放心吧,我盯著四弟,昨晚是咱們運氣好,要不然,咱們倆兄弟報銷了也就算了,搞不好把副團長捎帶上了,那可就是咱們羅家的罪過了.”

飛騰看著飛躍說。

“哦,知道了,三哥.”

飛躍很老實地答道。

“好吧,吃飽了之後,咱們就分頭行動。

我去皇協軍的保安司令部,你們倆去便衣隊,咱們都保持高度警惕.”

彪子說。

“是!”

倆兄弟答道。

早上睜開眼睛,一抹陽光穿過濃密的樹縫兒,照射在月松的身上,兩隻黃鶯在眼前的槐樹枝上並排站著,一隻黃鶯抬頭看著枝縫兒的點點陽光,另一隻黃鶯卻在用黃色的短喙輕輕地啄弄著伴侶的羽毛,一點陽光照在兩隻怡情的鳥兒身上,鳥兒的羽毛色彩更加鮮豔了,那種溫馨的氣息瀰漫開來,剎那間就感染了睡眼朦朧的月松。

月松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兒,油然就想起了自己鍾愛的丹楓。

月松伸手進懷裡,摸出了昨天給丹楓採的桂枝,哎呀,細碎的黃花都蔫了,細小的桂枝也斷了,這個樣子,拿回去送給丹楓,怎麼拿得出手呢。

月松想隨手扔掉,可又捨不得,想想又塞進了懷裡。

月松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四處看了看,不少兄弟都已經在河邊洗簌了,超哥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細細地擦弄著自己的狙擊步槍。

雷航看見隊長醒了,忙走過來,說:“隊長,你醒了.”

“嗯,”月松提了提神兒,說,“讓兄弟們趕緊吃點乾糧,我要佈置訓練任務了.”

“兄弟們都吃過了,就等著你呢.”

“哦,那集合隊伍吧,我洗把臉.”

月松說。

“等你吃點餅子再說吧.”

雷航關心月松說。

“路上再吃,趕緊集合隊伍去吧.”

月松說著朝河邊走去。

“是!”

雷航答應一聲去了。

沒多久,月松洗完了臉,就看見隊伍已經集合好了。

月松走到隊伍跟前。

“同志們,昨天的訓練大家都學習到了一些東西,今天啊,咱們要進行團隊合作訓練。

常隊長,你先講講小組進攻隊形.”

“是!”

超哥答應一聲,轉身對兄弟們說,“草根兒、世紅、鳴鶴、土豹子、耿豆子,你們幾個出列.”

“是!”

幾個人答應一聲,上前一步,站在超哥面前。

“現在我們六個人一組,給大家示範進攻隊形.”

超哥走到出列的幾個隊員身邊,一邊指導站位,一邊講解著,“世紅拿的是步槍,做排頭兵,因為步槍遠近都可以射擊。

草根兒拿的是***,緊跟在世紅後面,畢竟世紅的步槍近戰很吃虧,草根兒的任務就是掩護作為排頭兵的世紅,世紅的任務就是走在前面,及時發現情況,一旦有情況,立即帶頭隱蔽,以舉起左手為號.”

草根兒和世紅認真的按照超哥的指導排著隊形,其他隊員也都仔細地看著,學習著。

超哥繼續講解:“接著就是拿輕機槍的鳴鶴,當然,沒有輕機槍也可以是拿***或者步槍的,但是一定要跟草根兒保持三四米的距離,避免敵人一梭子子彈或者一顆手雷就出現大面積傷亡。

跟著鳴鶴的就是耿豆子,耿豆子跟鳴鶴保持一兩米的距離就可以,鳴鶴的任務是密切關注隊伍左側,耿豆子就負責右側.”

鳴鶴和耿豆子按照超哥的示範,各自堅守著自己的位置。

“很好,最後是土豹子,一來土豹子拿的是***,二來殿後的要保證隊伍的後路,而土豹子身強力壯,不怕敵人從背後突襲,即使是近距離肉搏,也有一定的保障。

如果土豹子發現了敵情,隊伍立即前隊邊後隊,後隊變前隊.”

超哥自己走到土豹子身邊說,“作為狙擊手,我的位置通常是在遠處隱蔽保護隊伍進攻撤退,但是在一起行進時,我就和土豹子在一起,協助土豹子保護後路。

報告隊長,講解完畢.”

“好,大家入列!”

月松說完,兄弟都入列站好,“兄弟們,今天咱們有一項很大膽的訓練任務,那就是分六組,以進攻隊形往西邊前進,你們猜猜,咱們的攻擊目標是哪裡?”

“西邊,難道咱們要打回團部去?”

雷航不解地問。

“再猜!”

月松賣關子呢。

“總不會是到隨縣棗陽去進攻國軍守備隊吧.”

鳴鶴說。

“你們都不敢想啊,咱們今天進攻的目標是師部,咱們的任務是活捉李師長.”

月松眉飛色舞地說。

“隊長,咱們之前沒這個計劃啊.”

超哥一聽,有點急了。

“是沒有,這計劃是我昨晚上想的,因為師部有一個警衛營在守衛,你們想想,咱們新四軍第五師最精銳的部隊是哪個部隊?”

月松問。

“當然是咱們特戰隊了.”

狗屎大聲說。

“誰告訴你的?”

月松反問道。

“這還用說,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三哥說。

“鳴鶴,你是五師的老人了,你說說是哪個部隊?”

月松問。

“以前呢,一直都說師部警衛營是最精銳的,警衛營長徐天昊是黃麻起義的時候就跟著師長的,警衛營的連排長,包括很多老兵,都是黃麻起義時的老班底,作戰經驗豐富,對師長的忠誠就更不用說了.”

鳴鶴說。

“這就對了嘛,可現而今情況不同了,警衛營這兩年雖然沒有怎麼直接參加過戰鬥,但是訓練可抓得緊著呢,咱們特戰隊要打出王者霸氣,咱們這次為期兩個月的訓練要出成果,只是打打兔子不中用的,咱們就得向以前的王者發起挑戰.”

月鬆緊握著拳頭說。

“可是隊長,沒有經過師部的同意,擅自以進攻師部作為訓練,不僅有出現新四軍自傷的可能,而且鬧不好你是要受到組織處分的.”

超哥作為老兵,組織紀律觀念還是很強的。

“怕個毛啊,”月松的野性又上來了,“咱們爭取不開槍,開槍也不打人,其他的,萬一出事兒了,老子一個人負責,腦袋掉了碗大個吧兒,軍人,就是要有股血性,一切從實戰出發,只要我把師長活捉了,師長也就沒話可說了。

兄弟們,你們怕不怕?”

“不怕!”

兄弟們齊聲答道,月松帶的特戰隊,當然個個打了雞血。

超哥知道月松的脾氣,雖然不同意,也沒敢再所說。

“好,現在超哥按照槍支和戰士特點分成六組,給你們一個小時時間訓練進攻隊形,一個小時之後,咱們就朝師部出發,無論一團還是二團,也不管什麼三團新一團,咱們的第一步目標就是要在誰也發現不了的情況下,穿過幾個團的防區,悄悄摸到警衛營的防區,偵察之後,再做進攻警衛營的打算.”

月松鬥志昂揚地命令道。

“是!”

特戰隊的兄弟的激情也被調動了起來。

月松佈置完了任務,看著超哥帶隊訓練去了,自己就找了個樹陰,坐在樹下,慢慢啃著乾糧。

啃完乾糧,又喝了點水,接著就悠閒地抽著煙。

也不知道團長政委跟師長說了咱娶媳婦兒的事兒沒有,月松閒著沒事兒,就又開始琢磨著咋就能從師長手心裡把丹楓弄到手的事兒。

萬一把師長活捉了,鬧得師長沒面子,師長不答應這門親事,那可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唉,管球他的,老子就不是那種前怕狼後怕虎的人,萬一不行了,咱就把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他還答應不答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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