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的樣子,月松帶著兄弟們終於趕到了最後的狹窄的洞口。

月松又火把照著洞口,說:“這兒,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去,而且還得匍匐前進,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做好準備,爬進洞的順序,先是地瓜,接著是我,再接著是超哥,然後是鄧鳴鶴,冷營長和六子,其他人,等我們成功進去後,再陸陸續續爬進去,相互之間,保持間距五米.”

兄弟們都點點頭。

月松又對狐狸說:“冷營長,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冷營長說:“一條,進出要有秩序,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快速,進去後能不開槍,就儘量不要開槍.”

兄弟們都點了點頭。

月松看了地瓜一眼,說:“地瓜,關鍵時刻來了,我相信你!”

地瓜從身上拿出一個奇奇怪怪的鏟子,說:“有這傢伙在手裡,還沒有我地瓜打不出的洞,隊長,我進去了.”

月松說:“好,你先進,記住別搞得動靜太大.”

地瓜點了下頭,趴在地上,把鏟子放在前面,就爬進去了。

月松用火把在洞口照了照,估計地瓜已經爬了一段了,就跟著爬進去了。

月松在洞裡爬了將近一分鐘,發現地瓜已經停下來了,就小聲對身後的超哥:“傳話,停下來.”

超哥小聲地對身後的人傳著話。

地瓜把眼睛對準那個小洞,從小洞口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大洞。

洞裡都是些團團罐罐的,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聽隊長那麼說,應該就是鬼子的啥球實驗室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估計鬼子們也都鼾聲如雷的,實驗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地瓜也不多看,也不多想了,用火把照了照小洞口的石頭。

不愧是挖了多年的洞的地瓜,地瓜很快就看出了石頭之間縫隙的規律,地瓜輕聲對隊長說:“隊長,三分鐘搞定!”

月松說:“好,別大意!”

地瓜也不回答,拿著鏟子就開始往石頭縫裡撬。

原來,地瓜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洞口應該本來不是這麼小,應該是能容納一個人鑽進去的,現在之所以這麼小,是有人故意用石頭堵住了洞口。

如果猜想沒錯的話,現在這個能看見裡面的小洞,也是那個堵洞的人故意留下的。

地瓜很快就撬掉了一塊碗口大的石頭,而第一個石頭撬開後,其他的石頭就跟著鬆動了,地瓜接下來撬掉了三四個水桶粗的大石頭後,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勉強能鑽進一個人的洞口,但是地瓜擔心洞口太小,撤退時不方便,就又搬下了幾塊大石頭,這會兒洞口已經能容納一個人從容地跳進大洞裡。

地瓜伸頭進去,看了看裡面,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地瓜也不清楚這些東西有啥用,有啥危險,就小聲對對身後的隊長說:“隊長,妥了,我先下去了.”

“等等,等我過來.”

月松說著就快速向前爬去。

月松爬到地瓜身後之後,掏出懷裡的勃朗寧,說:“下.”

地瓜縱身跳下,“嘭”的一聲,地瓜落地了,聲音比較響,月松趕緊用手槍對準了洞裡,見沒什麼動靜,就對身後的超哥說:“超哥,過來.”

超哥聽見了隊長的喊聲,忙爬了過來。

地瓜落地後,迅速跑到一個白色的櫃子後面,端起***,掩護隊長他們下來。

月松見超哥已經爬過來了,自己也縱身跳下,落地時身子輕輕回縮,一點聲音都沒有。

月松落地後,迅速跑到前面,找了個桌子邊,蹲下身子,隱藏起來,左手握著短劍,右手掏出了三支飛刀。

超哥也跳下來了,雖然有點生硬,但響聲遠沒有地瓜的大。

月松抬頭看了一下,小洞距離大洞的地面,足足有三四米高。

月松馬上就想到撤退,於是超哥一下來,月松就讓超哥警戒,自己對地瓜說:“等我們往洞深處走的時候,你和超哥兩個,多搬幾張桌子過來,把桌子碼起來,等會後撤時好上去.”

地瓜看了看小洞的高度,點了點頭,超哥用狙擊步槍警戒著遠處,也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兄弟們都陸陸續續跳下來了。

月松對鄧明鶴說:“鳴鶴、雷航、唐四、三哥和順子,你們幾個跟我繼續往前走,發現零散的鬼子,解決掉,萬一不行,三哥就用你的兩支鏡面匣子解決,三哥,你可打準了,鬧不好咱們就都報銷在這鬼子洞裡了.”

三哥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兩支鏡面匣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鳴鶴他們幾個點了點頭。

月松又對狐狸說:“冷營長,你帶六子,專門負責安裝炸彈,喜子負責給他們放哨,喜子,冷營長和六子要是有啥意外,小聲我收拾你.”

喜子說:“放心吧隊長,只要我沒死,他們倆就沒事.”

“好,行動!”

月松說完就帶頭輕手輕腳地往前走。

鳴鶴手提著大刀,緊跟在隊長身後。

唐四帶著雷航和三哥,分成另外一組,沿著山洞的另一個側面走去。

出了這個大洞後,經過了一條通道,又是一個比較大的洞。

進去後,剛往前走了六七米,月松忽然看見十幾米外,有兩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鬼子。

月松馬上往後招手,兄弟們都迅速躲在了實驗桌後面。

月松回頭見大家都隱蔽好了,就看了鳴鶴一眼,鳴鶴會意。

月松和鳴鶴貓著是身子,慢慢向兩個鬼子靠攏。

月松看見兩個鬼子正在專心地對著顯微鏡觀察著標本,從外面看,看不出鬼子有什麼武器。

但是,月松仍不敢大意,炸藥還一個都沒裝,這時候如果驚動了鬼子,那就被動了。

就在距離兩個鬼子還有六七米時,月松想,這個距離,自己輕輕鬆鬆的就能用飛刀解決這倆鬼子,可鬼子身邊那些團團罐罐的,不知道打破了會不會有有毒的東西出來,不能魯莽,得靠近些。

月松衝著鳴鶴,用手比劃了一番,鳴鶴明白了,悄悄向兩個鬼子身後摸過去。

就在鳴鶴距離倆鬼子只有兩米的樣子的時候,月松忽然站起身,甩手就是兩把飛刀過去了。

兩個鬼子根本沒想到在這個洞裡還會有敵人出現,脖子中刀後,馬上就往地上倒去。

眼疾手快的鳴鶴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扶住一個鬼子,然後慢慢地把倆鬼子放在地上,生怕倆鬼子摔痛了似的。

解決了倆鬼子,月松向狐狸揮揮手,狐狸立刻帶著六子,在這個洞裡開始安裝起炸藥來。

那邊唐四見隊長他們得手了,也沿著那一邊繼續前進。

月松見狐狸和六子在安裝炸彈,唐四他們也開始前進了,就和鳴鶴一起,繼續往前走。

彪子輕手輕腳地走到李副官身邊,問道:“李副官,現在幾點了,怎麼還沒爆炸啊?”

李副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說:“都凌晨一點四十了,也不知道我們營長他們怎麼樣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別烏鴉了,怎麼會呢?還有二十分鐘,我們隊長是誰啊,放心吧,沒事的.”

彪子說。

“嗯,對咱們營長,我有信心.”

李副官也說。

距離約定的爆炸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了,四位營長已經悄悄地下了命令,讓各連各排各班,做好準備,十分鐘後,準備向娘子山靠攏。

累了一天的丹楓,此刻並沒有睡著。

丹楓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一直擔心著正在執行著無比危險的任務的月松。

丹楓實在是睡不著了,索性爬起來,點上了油燈,披著外衣,坐在桌子邊,拿出孫軍醫給自己看的《外科醫護手冊》,學習著如何做簡單的外科手術。

丹楓一連看了兩三頁了,可回過頭了一看,剛看過的那些好像根本沒看過一樣。

丹楓把《手冊》丟在桌子上,站起身,在房間裡慢慢走著。

丹楓走到視窗,推開窗戶,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丹楓拿出月松給他的玉墜,湊近油燈,仔細地看著玉墜,玉墜在燈光下,顯得那麼嫩綠嫩綠的,還有著細細的紋理。

丹楓把玉墜放在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睛,在心裡祈禱著,祈禱月松能平安回來。

午夜遠處響起槍聲時,宋團長和何政委正在團部看著地圖,等待著特戰隊的訊息。

雖然兩地相距有三十多里地,可在靜悄悄的夜裡,兩位敏感的首長,很快就聽見了遠處的槍聲。

“政委,還沒到時間啊,怎麼就響槍了?”

團長擔心地說。

政委細細地聽了一會兒,說:“零星的槍聲,沒有大的戰鬥.”

“那就是啊,該不會是月松他們過公路時暴露了吧,那小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團長急了就圍著桌子轉。

“瞧你,怎麼就穩不住啊,晚上響槍,就一定是跟他們有關?沒準是游擊隊在夜裡偷襲那個據點呢.”

政委說。

“槍聲變得密集了,你聽,你聽!”

團長說。

政委認真地聽著,槍聲果然密集了。

政委說:“按說不會啊,那小子,精著呢,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暴露了,你就別瞎猜了,打仗嘛,你還沒我清楚啊,哪有完全按作戰計劃打的.”

“可是,唉,我就是不放心.”

團長又開始圍著桌子轉了。

“坐下吧,別轉了,你要對月松有信心,你說,這麼多次艱難的任務,哪次他搞砸了?”

政委說。

“那倒是,咱們羅副團長啊,隨機應變的能力強著呢.”

團長聽政委這麼一說,心裡安穩了些。

“嗨,你聽,槍聲停了,停了.”

政委說。

團長站在桌子邊,仔細地聽了一會兒,笑了:“哈哈,停了,不知道那小子在搞什麼鬼,唉,懶得想了,等著吧.”

團長說完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抓起桌子上的茶缸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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