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來福突然興奮了起來,躁動不安地原地打轉兒,月松撫摸來福的脖子也不管用了,改用日語跟來說話也沒啥效果,月松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可以轉身時,發現遠處來了一輛馬車,月松取下狙擊步槍,舉槍一看,哦,我說來福怎麼突然就浮躁了起來呢,原來聞到味兒,聽到聲兒了,一百米開外那匹拉著糧車低頭邁步的馬是母馬。

月松回身對來福說:“兄弟,見色忘友啊,哈哈,不急不急,我給你把她弄到手就是的了,跟老子還怕沒媳婦兒嗎,哎,我剛才還說要給來福弄個媳婦兒呢,來福,這世上的人難不成真的有靈魂?我的好兄弟啊,哥已經幫你殺了好多鬼子了,你如果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來福好像真的是聽懂了月松的話,又好像看著月松有些傷感,竟然抬起大腦袋,伸出大舌頭,舔著月松的臉蛋子。

月松抱著來福的脖子,心想,此來福不是彼來福,彼來福就當此來福吧,雖然你是東洋馬,既然老天把你送到了我身邊,我們就好好珍惜做兄弟的時光吧。

鐵漢月鬆柔情了一會兒,聽著運糧的馬車慢慢走近了,鐵漢的眼神立刻露出了殺機。

月松把狙擊步槍背在背上,點上一支菸,斜叼在嘴角,走到路邊,歪著腦袋,抽出武士刀,單手擰著刀柄,刀尖插地,乜斜著眼睛,看著越走越近的運梁車。

一個鬼子兵走在前面,一個緬奸趕著馬車緊隨其後,馬車上拉著幾包糧食,坐著一個鬼子軍曹,馬車後面還跟著兩個鬼子兵。

“撲哧撲哧.”

來福又躁動起來,月松也不理他了。

排頭的鬼子兵走得距離月松只有二十多米時,回頭對軍曹說了一句什麼,軍曹跳下馬車,走到前面,於是一行人就來到了月松跟前。

軍曹很懂事呢,看著月松的軍銜,更看清了月松刀柄上的菊花刻印,肅然起敬,立正敬禮:“長官好.”

“嗯.”

月松鼻子裡哼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趕馬車的緬奸,“嗯?”

“喂.”

軍曹看著緬奸,頤指氣使的樣子。

緬奸連忙取下帽子,對月松點頭哈腰,嘴裡不停地說著:“皇軍好,皇軍好.”

“過來.”

月松猛然大喊一聲。

軍曹和鬼子兵都嚇了一大跳,緬奸沒聽懂月松日語說的話,愣住了,只好畏畏縮縮地看著軍曹。

軍曹也不知道怎麼跟緬奸解釋,更不知道這位皇族長官為什麼要對緬奸發怒,連忙過去拉著緬奸的胳膊,把緬奸拉到了月松面前,然後鞠了一躬,往後退了兩步。

月松嘴角翹了翹,吸了一口煙,然後吹出一股煙,吐在緬奸的臉上,緬奸的臉頓時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扭曲得沒有了人樣兒。

“呀——”月松一聲喊,驀然揮刀,明晃晃的武士刀刀光一閃,緬奸呆呆站在那裡,接著脖子口開始慢慢滲血,緬奸伸手捂著脖子,鮮血從指縫裡不停往外滲,緬奸這輩子都沒搞懂,好好的,怎麼就被皇軍一刀抹了脖子,勉強咬著牙,歪著嘴,支撐了一會兒,還是“撲通”一下倒在地上,嗝屁了。

軍曹和幾個鬼子兵看呆了,一個鬼子兵連連眨眼,另一個鬼子伸手揉了揉眼睛,誰也不敢吱聲,都惶恐地看著倒在地上死去了的緬奸。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松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單手擰著武士刀,用刀尖指著緬奸的脖子,然後又哈哈大笑著。

“哈哈.”

軍曹皮笑肉不笑地試著笑了兩聲,又看看月松。

“喲西,武士刀,祖傳的武士刀,頂好頂好.”

月松點著頭,抽著煙。

“好好,哈哈哈.”

軍曹總算是明白長官在幹什麼了,附和著叫好。

“好好,啊哈哈.”

幾個鬼子兵也跟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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