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跑到衛生所,丹楓正在給少秋做手術,因為沒有麻藥,少秋本來迷迷糊糊的,被手術刀一割,疼得大喊起來,鳴鶴按著少秋,仁先趕緊給少秋嘴裡塞上了一條毛巾。

“忍著點啊,少秋.”

丹楓很不忍心下刀,可是這會兒鬼子隨時都可能殺過來,得抓緊時間把子彈取出來再說。

月松湊近一看,少秋後腰已經血淋淋的了,丹楓瑛子在一邊幫著不斷用白紗布擦掉剛流出來的鮮血。

“行不行啊?”

月松著急地問丹楓。

“一邊待著著去.”

瑛子嫌月松礙事。

“哦,少秋,忍著點,很快就好.”

月松閃到一邊,嘴巴里還在鼓勵著少秋。

“嗯嗯嗯.”

少秋忍著痛,還在答應月松,月松的到來,讓少秋更堅強了。

“月松,過來.”

彪子拉著月松出了衛生所。

剛出門,月松就問彪子:“你怎麼搞的,統共才出去幾個兄弟,都傷了仨,還一個重傷的,還傷著了最小的少秋?”

“兄弟,你先別急埋怨行不行?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彪子也著急啊。

“你說,你說吧.”

“首先,趕緊安排好營地佈防,鬼子很有可能跟過來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鬼子帶到營地來了?”

“你住嘴.”

彪子有點火了,“少秋危急,超哥和我都想了辦法引開鬼子,可是是人重要還是營地重要?”

月松被彪子這麼一吼,知道自己說話有點過了,低著頭說:“當然是人重要.”

“那不就得了?”

彪子一攤手說,“先佈防.”

“這個不用你操心了,已經佈置下去了.”

“根據我的判斷,我估計這次鬼子來的人不少,而且那個指揮官狂得很,就是那鬼子指揮著用迫擊炮把超哥炸傷的.”

“哪個混蛋敢炸超哥,老子一會兒就去會會他,看老子不弄死他.”

“弄不弄死他現在不是主要的,現在重點考慮的是營地還要不要守住.”

“不守了,少秋手術一做完,你就帶著傷員和丹楓他們先撤,我來斷後.”

“我看你不是斷後吧?”

“我不斷後,你來斷後?看你出一次任務搞得雞飛狗跳的.”

“你別長著嘴巴就會說別人啊,你看看你胳膊,不是還纏著繃帶的嗎?上次是誰進城去偵察,跟人家鬼子在山腳下拼刀?是誰搞得滿城狗子跑鴨子飛的?是誰搞得瑛子迫不得已把軍統行動隊全部叫來幫忙的?對了,連來福都還被你搞得留在城裡了,你還數落我.”

彪子很不服氣地一連串地質問著月松。

“我靠,幾天不見,吵架的本事見長了啊……”“你們倆住嘴,要吵給我滾遠點.”

瑛子突然出現在門口,一邊擦著手上的血,一邊罵著倆小子。

“是.”

倆渾小子同時立正敬禮,搞得瑛子差點笑出聲來:“走走,這對活寶.”

彪子拉著月松跑到一棵榕樹下,月松點上一支菸,彪子直接從月松嘴巴里把煙搶走了,叼在自己嘴角,抽了起來。

月松瞥了彪子眼,說:“不會抽還搶,這東西金貴著呢.”

月松說完,又點上了一支,揚著腦袋抽著。

“別吵了啊,聽我把這次行動原原本本地跟你說一遍,哦,不對,是向羅大隊長彙報.”

彪子說。

“彙報,彙報,快說.”

彪子這才得以把這次行動的細節跟月松說了一遍,月松聽著聽著,漸漸理解了彪子的難處,也更加重視這次鬼子來襲了。

“狂妄至極的鬼子帶隊是吧?”

月松說。

“是啊,咋搞?”

彪子問。

“對付像吉田那樣偷偷摸摸的我有辦法,對付瀧澤那樣陰不陰陽不陽的我有辦法,對付狂妄至極的我也有辦法.”

月松一臉傲氣地說。

“你還先別吹,你說,怎麼辦?”

這時雷航跑過來報告:“隊長,都佈置好了.”

月松還沒來得及答話,瑛子也跑過來了,大聲說:“少秋的傷口已經縫合了,現在怎麼辦?馬上轉移嗎?”

“轉移,彪子和瑛子,你們倆帶著傷員和丹楓先走,往南邊小溪那邊走,帶上仁先和他的那幾個兄弟,讓他們保護你們.”

月松把菸頭扔在地上,踩了一腳。

“你呢?你幹啥?”

瑛子問。

“我斷後啊.”

月松說。

“讓他斷後吧,他嫌我不中用,讓他跟新來的那幫鬼子會會,就像在城裡跟瀧澤拼刀一樣,殺個天昏地換,不分高下絕不收手.”

彪子揹著手邊踱步邊說。

“殺個鬼呀,你傷還沒好呢?”

瑛子是真的關心月松。

“對,瑛子說得對,我就是要留下來殺鬼,你們倆帶著人先走.”

月松卸掉了繃帶,胳膊還是有些疼,於是慢慢活動著胳膊。

“月松,你的胳膊還不能使勁啊.”

遠處丹楓站在門口喊。

“沒事兒,活動一下筋骨,就好了,你跟著瑛子和彪子先走,我隨後就來.”

月松衝著那邊喊。

“你小心啦.”

丹楓囑咐著。

“好好,你趕緊把衛生所的東西收拾一下.”

“哦.”

丹楓答應了一聲,進屋忙去了。

“哼.”

瑛子哼了一聲。

“咋的了?”

月松故意望著瑛子問。

“沒咋的,我能咋的,拜託你們倆不要在眾人面前膩膩歪歪的好不好?”

瑛子白了月松一眼,“彪子,我們走.”

“是.”

彪子很聽話地跟著瑛子往前走,臨了還回頭對著月松詭異地笑著。

“一對狗男女.”

月松小聲說。

“哈哈,哈哈.”

雷航在一邊笑。

“報告隊長,鬼子已經過來了.”

這時負責放哨的董伢子跑來報告。

“有多少人?”

月松問。

“少說也得有七八十人吧.”

董伢子答道。

“還有多遠?”

“豆子說離營地中心還有兩裡地的樣子.”

“知道了,你去孫排長那兒報到,跟他一起行動.”

月松說。

“是.”

董伢子答應一聲,敬完禮,跑開了。

“雷航,讓三哥和猛子過去幫豆子盯著點鬼子,然後讓剩下的人都到我這兒來集合,帶好武器裝備,準備作戰.”

“是.”

雷航答應了一聲,跑步傳達命令去了。

這時超哥過來了,超哥邊走邊捂著自己的腰。

“超哥.”

月松喊了一聲,跑過去,翻開超哥的軍裝,看了一下傷口,“子彈取出來沒有?”

“貫穿傷,沒事了.”

超哥說。

“什麼沒事兒啊,你跟著瑛子他們先撤吧,路上找到機會,就讓丹楓給上點消炎的藥,別感染了.”

“我不撤.”

“超哥,你才出完任務,身體疲憊,還帶著傷呢.”

月松耐心地對超哥說。

“這群鬼子可不好對付,我走了,誰在身後幫你打黑槍?你自己不也是傷還沒有好嗎?”

“這……”月松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確,月松幾乎每次作戰,都有超哥在背後掩護他,“行吧,咱們難兄難弟的,皮糙肉厚,經得住折騰,這樣,你先歇會兒,等隊伍集合好了,你再找個地方掩護我們.”

“行.”

超哥應了一聲,走到榕樹底下,放下步槍,坐在樹邊,背靠著榕樹,轉眼就睡著了。

月松看著疲倦到了極點的超哥,一心疼,又掏出一支菸,點上,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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