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娘也是五巨擘之一...”
陸楊天彷彿陷入了追憶。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所謂的五大巨擘中，除了石仙之外，其餘四人皆盡打小相識...”
“這天地間的氣運說是被我們四人獨佔半數也不為過...石仙曾經數次說這世間大帝位席，必從我四人之中出現！”
沈詩一時之間甚至忘記了身陷險境，“好大的口氣...”
“呵呵，其實石仙說的也不算誇張...合道境的存在，在這世上除了我們四人，即使是石仙也要差上一些！”
“合道？何為合道境...比之羽化境如何？”
“羽化算是什麼東西！”
陸楊天一臉的不屑，“即使我之前殘魂逃逸，隨意佔據了一凡人軀殼，羽化境我也只花了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而已。”
“元嬰之上便是羽化，其上還有返虛境！再後才能稱之為合道！其中差距不以道理記！”
“這麼強？那你們怎麼會...”
沈詩瞳孔驟縮，他想到了五千年前的那場浩劫。
“因為一個人...一個死人！”
陸楊天打了個寒戰。
“因為一個死人就讓你們五巨擘...”
“他可是大帝！”
“大帝？？怎麼可能！你不是說根本沒有人達到過大帝境？”
“我是說我五千年來並沒有...但是那位大帝在兩萬多年前就已經響徹寰宇！哪怕身死依舊掀起無盡動盪！”
“我懷疑...五千年前天道崩塌，世間一片大亂應該與他也脫不開干係！”
“可是你們身為最接近大帝的五位存在，難道連一個死去大帝的手段都招架不住？”
“招架？拿什麼招架？”
陸楊天竟然慘笑著搖了搖頭，“我身為五巨擘之首，人稱即墨先生，智計百出！可誰又知道...所謂我即墨右完全是因為他才能站在世界之巔...”
“你的意思是？”
沈詩有點明白過來，看來這個傢伙從那位大帝遺產裡獲得了不少好處，從而也被那位大帝留下的手段掣肘。
“前一世...我肉身造化解釋傳承自他，或者說！”
陸楊天看起來竟然有些悽然，令沈詩越發緊張。
“或者說我只不過是他的一縷殘魂所化！就像陸楊天之於即墨右！我即墨右之於...穢土帝闕！”
“穢土帝闕...這是他的名字嗎？”
沈詩在唸誦這個名字的時候，彷彿感受到了無盡阻力，阻止他吐口而出。
“陸楊天曾經也想反抗於我，特意還建造了什麼守魔山莊...妄圖將我復甦的時間無限延後...可是他僅僅是我殘魂所化，又怎麼與我抗衡！”
說道這裡，他似乎充滿了傲氣，但是稍微一頓卻又慘笑出聲。
“可這世間就是這麼荒唐離奇！沒想到我五巨擘之首的即墨右，竟然也只是別人的一縷殘魂...我不想死，我想成仙！我想代替他...而你！就是我的希望！”
沈詩聽到前面還在為即墨右的遭遇感到可惜，堂堂巨擘之首竟然只是他人殘魂...
可是聽到後面卻汗毛直立了起來。
“我能是什麼希望...我何德何能啊！”
“呵呵...這你就不用妄自菲薄了...作為巨擘時天巧與沈遵的獨子，你簡直集天地寵愛於一身，我若能夠吸收下你...相當於獨佔巨擘五分之三！”
“以後再找機會吞了宮門永壽和石仙，或許我真的可以逆轉形勢，他可以吞我，就有我反噬的機會！”
“不對不對你弄錯了！”
沈詩搖頭，“其實我只有我爹那一半的血脈，你說的那個時天巧，我根本就不認識！”
“呵呵，不要想著狡辯，你以為我沒有做過調查嘛？你可知道為什麼你的記憶在廣陵城之前模模糊糊，幾乎沒有？”
他這樣一說，沈詩馬上就想到了原身留給自己的記憶，他雖然有那三年的記憶，但是再往前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確實非常可疑。
他還以為是原身特意如此，眼下看來並不是這樣？
“你也是從祭壇甦醒的...我找人調查過！就在廣陵城西邊不遠處的邊雨村，在其下便是一塊五色祭壇...其上還有你復甦時留下的一些痕跡！”
“你知不知道，你的肉身畢竟在那個時代降生...用你可以讓我更有把握...”
說著陸楊天從懷裡拿出了一點破麻布，沈詩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在魂穿之後，原身身上一模一樣的布料。
“可是那些記憶...”
那是你被封印之前的記憶罷了，由於時間很久遠...會有混亂也很正常！
聽到這裡沈詩幾乎算是相信了他的說法。
其實原身身上確實有很多謎團，最重要的就是他小小年紀是如何跟著一個很不靠譜的蟲修，短短兩年就晉升養蠱的。
他還清楚的記得，他在穿越之後的幾乎同時就邁過了厭勝境，要知道後來他進入南秀，那些凝神境的修士幾乎都接近十六七的歲數。
這還是名門大派！
他一個小乞丐是怎麼跟著一個半吊子蟲修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買過厭勝九層境界的？
可是這裡面卻有著一個巨大的邏輯問題。
那就是沈詩是魂穿而來，肉身，也就是沈遵兒子的肉身並不在這個世界...他現在所佔據的肉身只是一個小乞丐的而已。
那麼那個小乞丐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他又怎麼可能會有修行的記憶...只是巧合嗎？
“等一下！等一下！我知道你想拿我下藥...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可能搞錯了...沈遵是我爹不假，但是這具肉身我也是奪舍來的！你殺了我這肉身也不能為你提供我父母的那一部分助力...”
果然此言一出，即墨右的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你不要想著騙我...我確實調查到了...你從祭壇中復甦...奪舍？你絕不可能是奪舍的這具肉身！”
“難道...難道漫長歲月中你的肉身損壞了...沈遵為你留下了肉身奪舍...怎麼可能！”
他臉色一變，一拍儲物袋，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碗從他的儲物袋裡飛了出來。
只見他連掐數十道指訣，小碗這才滋溜溜地轉了起來。
隨即猛然挑起蓋在了沈詩的頭上。
原本沈詩驚疑不定盯著小碗的表情立刻呆滯了下來。
“讓我看看...肉身乃是沈遵血肉無疑...你小子還想騙我！等等...這神魂和肉身怎麼有一絲的脫套...”
良久，他臉上的驚異卻化成了狂喜，隨即他將小碗一收喚醒了昏睡半天的沈詩。
“小子！你到底是誰...這肉身與沈遵確有血肉聯絡，你之魂魄也是其血脈無疑，可...可是這具肉身並不屬於你？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