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同為天塹魔修,也有諸多不同。
歡歡乃是天塹屍修、馬洲職乃是天塹體修、邱濤乃是天塹劍修。
而沈詩與蟲魔一樣。
天塹蟲修!
也是唯一一種,可以將自身災厄轉嫁出去的修士。
雖說這不代表天塹蟲修乃是最強天塹,畢竟每個不同天塹都有其絕頂之處。
但蟲修永遠是最難以防備的一種。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無數身穿朝服者分列兩旁。
很顯然正是早朝的時檔。
而在最首處,一個散發無盡威嚴的身影卻是眉頭微微一皺。
示意正在堂下述職的一位文官暫且停下。
隨即那無盡威嚴的身影卻是單手揮動,頓時一個半透明的畫面展現了出來。
其中正是在遠方遊歷的三皇子劉孽。
而此刻劉孽臉色蒼白,掌握的千數子民皆盡碎裂消散,很明顯受了非常重的傷勢。
“誰傷吾兒?!”
威嚴身影怒喝,卻突然神色一凜,驚疑不定地揮手將三皇子抓了回來。
在場的滿朝文武皆是一驚。
這種表情他們還從未在那位存在的臉上見到過!
“陛下...出了何事?”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將邁前一步,一臉疑惑。
\"無事...\"
威嚴身影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抬起了頭,望向無盡西南。
他能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追了過來。
“放肆!”
他冷哼一聲,端坐在龍椅之上。
隨手將虛弱無比的三皇子放到了地上。
眾大臣只覺得眼前的存在怒意滔天,緊接著一股森然的冷意從遙遠的西南方傳遞了過來。
直接咬上了三皇子劉孽的周身。
“父皇救我...”
劉孽臉色一白,驚惶出口。
“哼!”
威嚴身影佁然不動,單手一招就將那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的森然冷意抓到了手中。
頓時滿朝文武都覺得渾身似有清風拂過。
好像炎炎夏日中的一抹微風。
“是...災厄的氣息?”
“怎麼可能?”
有大臣喃喃自語。
漢州皇室雖然偏居漢州一隅,可卻無疑是天下九州的中心!
即使無力完全掌握九州大地,依舊有數不清的氣運從九州各處源源不斷地飛入皇城。
他們每個人都備受滋養。
但是此刻,竟然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到底是多大的災厄...
才能夠讓人口億萬的漢州皇朝也感覺到涼意?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還好,漢皇朝歷經風雨五千載,這股災厄雖然恐怖,但是對他們來說,僅是一陣微風。
“李卿,你去查一查...”
那個威嚴身影微微沉吟,隨後又繼續道,“你親自去!找到這災厄的源頭...抹殺他!”
“其氣息,朕不喜...”
“是!不過...”
那個跨步向前的大將正是威嚴身影口中的李道成,只見他略顯詫異,似乎沒有料到皇上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就派他親自處理!
“嗯?”
那個身影輕輕發出了一道冷哼。
李道成頓時慌忙跪倒在地,匍匐道,“臣罪該萬死...臣明天一早就出發!”
威嚴身影沒有回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算了...太子那邊還需要你居中策應!你指派幾人前去吧...隨時彙報!”
“是!”
李道成冷汗直冒,叩首謝恩。
隨即倒退著爬了回去。
但在場大臣卻沒有一個人敢笑。
“皇上...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
一個包裹在金光中的聲音突然張口,讓人不禁疑惑。
就連天下第一李道成都跪伏而出,不敢說半個不字,又是什麼人竟然敢說皇帝小題大做!
滿朝文武都是汗津津的,這位姑奶奶又是發的什麼瘋!竟然敢當朝質疑皇帝陛下...
“愛妃...你不懂!”
出乎意料的,那個威嚴身影並沒有動怒。
剛準備說些什麼,卻遠遠的看到一個傳令內管舉著一卷戰訊。
“報!”
很快一個傳令官跪倒在地,大聲號哭。
“稟告皇帝陛下!北關告急!大皇子遭賊人埋伏,重傷!邊關失守!”
“哼!”
那個威嚴身影猛然起身。
跪伏在地上的傳訊兵頓時被無形氣息碾成肉泥!
“聖兒實在是太令為父失望了...讓璟兒前去支援!”
頓時有人應承下來。
“看來...朕有些小看這災厄的力量了...”
他遙望西南,心中不知在思忖什麼。
...
而另一邊,沈詩卻早已離開鬥獸場。
進入了更深的傳承之地。
其實這也完全合理。
畢竟一開始便有三個名額,而此刻算上沈詩卻也只有兩個人進入其中。
“真是不知是福是禍...”
一頭烏髮的蟲魔印記望著已經引入更深處的沈詩,將腦袋轉了回來。
“嘿,你們這些小輩...還有人要進去麼?還有一個空位哦!”
但任他怎麼去說,眾人卻都是一臉忌憚的盤坐在遠處。
特別是月無許等幾個沈詩特殊“照顧”的人,此刻無比狼狽。
月無許甚至已經是這一會兒第三次差點舊疾復發了。
哪裡還有功夫再進去作死。
杜思思原本想著跟著進去,卻被牧蟬衣、守魔衣、月無許聯手攔了下來。
在此地,嫁禍境界的天塹魔修就是戰力天花板。
裡面的邱濤、剛剛進去的沈詩都是這樣的存在。
除非他們也墮入天塹,不然進去一個就死一個。
沒有任何意義。
...
沈詩成功邁入天塹,癲狂的情緒也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是還是很難收得住情緒,特別是望見血腥之物,他甚至會冒出吞吃下去的衝動。
這種衝動甚至比之前黑耀蟲想要吞食血肉的意念更加強烈!
“嘿嘿嘿,邱濤那個狗東西跑到哪裡去了!”
沈詩一邊肆意的行走在滿是詭秘的甬道,無數怪蟲攀附,但遇到沈詩卻好似遇到了剋星。
竟自顧自的四散而去。
\"狗東西...快出來!讓老子和你親近親近!\"
“狗東西?躲什麼躲?!”
接連往前走了有幾里地,沈詩終於望見遠處的一座巨型祭壇上,矗立著一個身影。
若他此刻完全清醒,一定就會認出,這個祭壇與蘭山寨的那個大同小異,只不過更加巨大了許多。
但他此刻靈智混亂、混沌。
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
“呵呵...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那個矗立的身影轉了過來,正是一臉愜意的邱濤。
“不過...既然僥倖逃得性命...逃走多好?我真的不想這麼早就將你佔據...”
“畢竟...邁入金丹,怎麼說也得湊齊三個築基不是?”
“哎嘿嘿嘿...”
沈詩一臉的詭秘笑意。
“老子早就猜到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不然才沒有這麼好心好意助我築基!”
“讓我猜猜...我是不是成了你的人丹?!”
沈詩笑嘻嘻的將一把人丹塞進了嘴裡,嘴上還嘟囔不休。
“老子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骨灰丸子味道還挺不錯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