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光毫不猶豫,兇猛如虎,向前一跳,左手在前,右手相隨,一掌就輕飄飄印了下來,空氣中發出一連串劇烈的爆響,這是空氣強行被兇猛無匹、純粹的力量與速度狠狠擠壓、排開發出的聲音。

鄭子軒駭然一驚,連忙回首一掌,然後他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徐重光,等到徐重光那一掌已經拍在他背後,他那一掌才匆匆趕來,連徐重光的衣袖都挨不上。

那一掌看起來剛猛到了極點,鄭子軒還以為自己會被這一掌活生生打死,可是這一掌落下來,卻是輕飄飄的,半點力氣也沒有用上。

鄭子軒心中知道這是徐重光時指點他的不足之處,敬意更甚,忙抖擻起精神來,將八卦掌六十四式一一施展出來,而對面的徐重光,就像是他的老師一樣給他喂招,不斷地在交手中進行指點。

幾十招下來,鄭子軒感到自己原本自從師父去世後就再無太大進步的八卦掌,逐漸越來越活泛起來,功夫也精進了起來。

但他的體力已經支撐不下來,徐重光雙掌一推,輕輕將鄭子軒向後推開三步,自己也向後一退,拱手抱拳道:“鄭師傅,承讓,承讓。”

徐重光這趟挑戰北方各地的武館,每次與與其他武夫比武的時候,都是點到即止,最多就是打傷,還不會下重手。

等到對方體力不支,一招把他退出去,然後便來上一句“承讓承讓。”

武術圈子就這麼大,一是沒必要做絕了,二是說白了北方武術界都是一家人,論起來這個是師兄,那個是師弟。

而倘若跟敵人交手,戰場上,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絕不留情!

鄭子軒也是個明白人,當即向眾人承認了自己輸了的事情,然後喘著氣調息了許久,緩過勁來,才請徐重光到堂內去坐坐,表示感謝。

一番感謝過後,徐重光想起一事,問道:“我此前在中央國術館二次國考的時候,見到一位叫耿良辰的人,聽說是和他師父一起挑戰津門武館的人,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鄭子軒聞言一怔,老臉一紅,打了個哈哈哈道:“啊,這件事情,說出來比較丟臉,但實際上,我就是他們挑戰的第一家武館。”

“啊?”徐重光心生好奇,追問道:“鄭師傅能否細說?”

自從當初失手打死耿良辰後,他就頗感奇怪,為什麼耿良辰會練出一身後世才能見到了MMA?

那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東西,如果說《師父》劇情出現極大偏差的話,那還可以說是因為這個世界,津門武行變成了津門國術館,武行的龍頭也不是鄭山傲,而是薛顛,所產生的蝴蝶效應。

但出現綜合格鬥這樣跨時代的東西,就絕對不僅僅是劇情出現偏差而產生的蝴蝶效應了。

當時他就非常好奇,打算在挑戰完李書文後去津門的時候打聽打聽,只是不想後續出了變故。

鄭子軒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那一年,一個叫陳識的詠春拳傳人來了津門,本來津門沒有什麼需要打遍九家才能開館的規矩,但是確實需要薛顛點頭才行。

而薛顛本人沒什麼規矩,搭個手試試你的水準就行,只要功夫還行,不會誤人子弟,那就會允許你掛國術館的牌子。

現在的二十三家國術館,也不是從李存義時代就存在的,有好幾家都是後面薛顛點頭同意建起來的。

可是那個叫陳識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把二十三家國術館一個一個挑戰過來,說是要做什麼津門第一才行。

而那個叫耿良辰的,本來是個腳伕,也沒什麼異常,可突然有一天,打倒了幾十個人。

陳識到津門後不久,就收耿良辰為徒,期間沒有找女人,直接開始挑戰各個國術館,第一家挑戰的便是鄭氏國術館。

鄭子軒和陳識打,他的弟子和耿良辰打。

“陳識的拳術,叫詠春拳,是南方的一個小拳種,雖然不認得這門拳術,但是還是有很多招式都符合咱們平常所見的拳術的,比如那個二字鉗羊馬,和我們的八卦掌的夾馬樁就有很相似。”

“可他那個徒弟,使得招式就完全看不懂了,都不知道怎麼打著打著,為何就打到地上去了,一下子用一個特別奇怪的姿勢,就把我徒弟的小腿扭斷了。”

鄭子軒嘆了一口氣:“他師父也了不得,他一個這樣的招式......”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出了一個日字衝拳的架勢。

“我跟他對打了幾下,一個沒跟上,他立馬一個膝撞,定在我腹部上,我倒在地上,他得理不饒人,一個箭步衝上來,坐在我腰上,那拳頭啊,就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臉上,唉,在徒弟和外人面前,我是顏面盡失啊!”

“若非是你問詢,我是絕對不願意再向別人提起這件事情的。”

“那一招是詠春拳的日字衝拳。”徐重光淡淡道:“鄭師傅,你的功夫,是尹派還是程派傳下來的?”

“是程派的。”鄭子軒說道。

“程派麼?”徐重光笑道:“那我叫你一聲鄭師兄吧,師祖與程派祖師乃是同門師兄弟,尹式八卦掌有一招連環短打空擊,面對日字衝拳,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這招跟他以快打快。”

“其實程派八卦掌也有類似的招式,所以八卦掌才會有一個連環八卦掌的名字,不過程師兄到底是年紀大了,以快打快遲早跟不上。”

“唉!”鄭子軒一拍大腿,嘆氣道:“是這個道理,不過說實話,那陳識的武功比我確實強很多,不止是武術的強,還有身體的強,我不過是煉皮肉大成,剛開始煉筋,整勁的功夫成了,暗勁的功夫沒成。”

“但陳識的功夫,已經是明暗勁力都成了,身體也是煉皮、煉筋之後的煉骨了。”

詠春與八卦,都是先暗後明,先煉筋,後煉骨,而形意與八極,都是先明後暗,先煉骨,後煉筋。

“但更厲害的是他徒弟,他徒弟的武功真是稀奇古怪,而且那一身肌肉,實在是太恰到好處了,沒有一塊多餘,還很強壯,我們的武功,煉皮肉的部分,是再怎麼練都達不到那種地步,倒像是洋人的肌肉。”

“嗯,那確實是洋人練肌肉的法子,東方的武學與西方不同,西方人主要是練肉,練得一身肌肉,如果別人的權利不夠,打上去也沒有感覺。”

“而我們的武術,對於肌肉雖然也練,但不像洋人那樣,我們是輔練,主練的是筋骨皮,所以沒有專門分出一個練肉來,練肉和練皮合在一起算一個境界。”

這並非因為洋人的武術就一定比我們高明,更多的是因為吃不起那麼多的肉食來養著。”徐重光解釋道。

“所以我們的武功,吃五穀雜糧就能練成,而洋人的武術,若是斷絕了肉,光靠五穀雜糧,絕對練不出那麼一身肌肉來的。”

“對啊,你說的很對!”鄭子軒連連贊同道:“不過啊,我聽他們互相稱呼,好像他們的名字啊,都不叫這個!”

“哦?”徐重光一下子把身體挺直了:“叫什麼?”

“好像叫......”鄭子軒回憶了一下道:“當時陳識被薛顛打死的死後,耿良辰脫口而出的名字是......袁鶴?元鶴?還是元和?”

“而陳識那次跟我打完之後,喊耿良辰離開的時候,喊得也不是良辰......喊得好像是蘇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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