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上午知會完知瞳,入夜迎來知瞳的拜訪。

“師姐夜安。”翠鳥揮了揮羽翅,歪頭模樣和清脆的嗓音比大部分看起來更有禮貌。

宓八月微笑回了句夜安,伸出手臂讓知瞳可以站在自己小臂上,才問它的來意。

知瞳從口中吐出一個如意囊,“幸師說,銀環拍賣會珍寶雖多,但是萬物講究適合,師姐想要法器可去妙妙山,真正精妙的功法也不會在外售賣。”

宓八月接過如意囊,有些意外幸夷會專門為這件事讓知瞳向自己傳話。

畢竟外出順路去探望過去好友這種事實在過於日常普通,她會去知會知瞳也是出於兩者的情誼和黑石塔的規矩,從沒想過拿這種小事打擾幸夷。

她往如意囊探去,目光頓了頓。

裡面就兩樣東西,一張靈玉卡,一個被密封的錦盒。

“不過師姐真碰到心喜之物,也不必擔心的拍下,這如意囊中的靈玉卡是幸師早年的積累,應該足以讓師姐在拍賣會上隨心。”

宓八月抬起眼,靈識從如意囊裡抽出。

莫非這就是有靠山的快樂?

內心自我調侃了這一句。

面對的誘惑越大,宓八月反而越冷靜。

她心想幸夷到底窺見了什麼命線,才這樣不遺餘力的給自己砸錢。

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哪怕是一見如故,那也必須那一眼入了對方的眼,是外貌氣質的緣故。

上輩子也有大客戶砸錢,而目的就是砸錢之後的研究成果。

“謝師傅。”心中一切思緒表現在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宓八月從容收起如意囊,並沒有為這個過大的餡餅而惶恐不安。

如幸夷那樣個性的人,給瞭如意囊就代表了她的意思,並不是在與人商量。

知瞳接著說:“銀環府和妙妙山相鄰,如意囊中的錦盒乃幸師送給妙妙山主親傳弟子的禮物,麻煩師姐結束銀環府之行後去一趟妙妙山,替幸師拜訪山主送上禮物。”

“好。”宓八月應下。

知瞳眨了眨眼睛,寶石般的眼珠子流光溢彩。

宓八月撫了下它的翠羽,對待它從來不似器物,溫和問道:“是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知瞳像是害羞的低頭啄了啄自己的羽毛,“麻煩師姐也替我向山主問好。”

“好。”宓八月再次答應下來。

隔日去往銀環府的隊伍就在內門集合,宓八月準時到達出發地點,看見浮空停靠的帆船,船身三層,每一層都有甲板,疊疊向上,一層比一層大氣風雅。在船身兩旁延伸出去帆翼,半透明在日光下泛著微光,現在只是靜止,若是動起來會是如何美輪美奐,光是想象一下就叫人神往。

船下已經站了不少人,看服飾分辨身份。

——書院內門弟子平日裡並不要求服飾,不過今日要出門在外,在外面自然不能丟本門的臉,統一的弟子服既彰顯各自的身份,看起來也更有精氣神。

今天的宓八月也換上了書院內門弟子服,主藍色兩色的弟子服面料順滑垂挺,乃靈材縫製,以白為底色,藍為紋繡,走的渡厄書院一貫輕奢風格,顏色看似低調,實際如有星光的刺繡紋路處處透著‘我很高階’‘我很有牛批’的疏狂。

只要不是歪瓜裂棗,穿上這弟子服都能增添幾分氣質。

何況書院內門根本不存在歪瓜裂棗,個個相貌端正的男女統一服飾站在一起,又都是內門精英弟子,有著各自的驕傲,端的是一派高貴冷豔,著實養眼得很,任誰看了都不敢小瞧。

宓八月則在想夜遊使的‘校服’在以後是不是也可以升級一下。

她走向一處。

本來有些想來找她交流的人看見她的目的地後就停下了動作。

“師兄。”宓八月站在‘爾等有禮’的車架邊,向上面戴著兜帽的人打招呼。

聽到熟悉的聲線,苟之抬起頭,目光有些驚喜,“師、師妹。”

宓八月對他微微一笑。

苟之準備下來。

宓八月先說道:“我能上去坐一坐嗎?”

“可、可以。”苟之一喜,連忙讓出座位。

宓八月便也上了‘爾等有禮’的後板車盤膝坐下。

坐上板車上後就被某種規則籠罩,外界聲音和畫面都變得模糊,卻又並非看不見,聽不見,有些像降噪和霧化後的效果。

宓八月心想,苟之還是一如既往的社恐。

“師妹,也去銀環府?”苟之語速很慢,卻沒有結巴。

宓八月微笑道:“嗯,順道去看看凡俗的朋友和銀環拍賣會。”

“凡俗的朋友?”苟之疑惑。

宓八月解釋道:“有兩位和我同一凡俗大陸選來靈州的朋友,在靈犀盛會後去了銀環府。”

“原來,如此。”苟之向她道喜,“好友再見,是喜事,恭喜,師妹。”

宓八月欣然接受他的道喜。

實則關於宓八月資訊,只要稍微有心去調查就能知道。由此可見,苟之是有多宅,對外界交流是有多缺乏。

宓八月倒挺喜歡他這樣至真至純的性格,一心沉迷科研,與這樣的人相處再輕鬆不過。

這時前面的鼬鼠轉身給宓八月送了一個禮盒。

宓八月又往苟之看去。

苟之露出一些笑意,“不是我,這份禮是它恭喜你的。”

也就在說怪談時,苟之的語調才會流暢如常。

宓八月接受了鼬鼠的禮盒,道了一聲謝,從如意囊裡拿出一份她調製的燈油回禮。

鼬鼠特別有禮貌的彎腰道謝,毛毛的臉上看得出來高興。

兩者相處可見和諧愉快。

苟之一副老父親的表情。

“師兄這次外出又是為什麼?”宓八月問。

苟之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應道:“銀環府,訂了份,交易。”

宓八月稍微一思索就明瞭。

書修的作品可以交易,這是銀環府看中苟之的某一怪談了。

能叫社恐深宅的苟之出門,這份交易應該不小。

“恭喜師兄。”這回是宓八月向他道喜。

苟之點頭,又一副糾結的模樣,看樣子若不是這份交易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他肯定是不樂意出門的。

宓八月覺得有些好笑,難得靈州能出苟之這樣的人,也幸好他是書修,魂識遠超旁人,對人的情感觀測也萬分敏感,才不容易受騙被害。

兩人處在這片區域無人打擾,這也是宓八月發現苟之的另一個好處,他在內門的風格是孤僻陰鬱,常年深居不出,旁人去拜訪也大多不見,再加上手中創造的怪談又是吃別的怪談的存在,叫內門弟子們對他更避而遠之。

時間過了一會兒,這次外出領隊的主事人到了。

宓八月看見舒平生微微訝異,耳邊就聽到苟之的低語,“竟然是舒師領隊?”說明對此疑惑的不止她一個。

公義書走在舒平生的身後,一眼掃視全場看見宓八月,向她挑了下眉梢。

宓八月頷首。

在眾人注視之下,舒平生直接腳踏虛空如履平地上了浮船,浮船落下階梯供其他人上船。

眾人陸陸續續上去,有專門的人手為他們服務,給他們送上住所的門牌。

宓八月上去又看見個熟人,對方向她迎來笑得很熱情。

“宓師姐。”林欺喊道,“這是你的門牌號,在第三層。”

宓八月接過,“多謝。”

“師姐客氣。”林欺連道。

宓八月知道他還要接待其他弟子,沒在這裡和他多聊,拿了門牌號就去自己暫時的住所。

三層室內寬敞,處處是細節。

她坐下沒多久就有人敲門,自稱送茶水的侍從。

宓八月以靈力開門,便見相貌俊美的青年端茶進來,雖然做著侍從的活,但是一舉一動自帶風雅,看起來倒像個家教良好的世家子。

宓八月若有所思。

青年擺好茶點,回身對宓八月彎了彎身,聲音聽起來比在門外時更清潤,“師姐,茶點弄好了。”

“麻煩了。”宓八月微笑道:“你出去吧。”

青年抬了下眼皮。

他本是恭謹的垂首,只叫人看見光潔的額頭和雙眉,這時只稍稍抬眼,露出一雙目如點漆的眸子,從下向上的看人,眼尾的弧度愈發清晰,竟透著幾分誘人。

“師姐有什麼吩咐只需搖一搖鈴,我會在外候著。”說完,又恭謹的垂下眼,從頭到尾行為沒有任何過錯。

宓八月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人伺候。”

青年頓了頓,應好離開。

房門被人從外關上後,宓八月走到桌邊,先看到的是擺放好看,賣相更好看的茶點,再倒一杯茶到杯子裡,茶香四溢,可見泡得很好。

宓八月把玩著茶杯,忽然笑了一聲。

沒想到靈州也有這一套。

不。

也不能說沒想到。

只是之前一直在渡厄書院緊張求學的環境裡,沒時間也沒心思在這方面,身邊弟子如何同樣不在她的關注中,就徹底隔絕了這方面。

現在突然間遇到,也沒別的什麼想法,就覺得有些有趣好笑。

卻不知道這是青年自主,還是別人安排的主意。

宓八月放下茶杯,向外走去。

見青年站在門外,似乎沒想到宓八月出來,訝異的抬首和她對視上。

“師姐。”

宓八月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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