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力量,身為你的信仰者,你力量的使用者,還有,一位真正的【引亂者】。”達克站在暗夜之主“怪物化”軀體的雙腿上,抱住了他相對瘦弱的腰部,將抵在他後腦勺的東西,又朝著原位置戳了戳。

“放開我,我命令你放開我。身為暗夜能量的使用者,你不會不知道‘理’對你們的限制吧。”暗夜之主極力扭動著上半身體,同時,三條鋼鐵般的尾巴努力翹起,試圖對達克發動攻擊。

達克並沒有任何慌亂,只是用腳使勁朝著尾巴與腰部的連線處猛剁了兩腳,那三條粗壯、有力的怪物尾巴竟順勢低垂了下去。

那裡,是暗夜之主“怪物化”下半身的薄弱點,也是三條尾巴的最短和最為柔弱、脆弱的部分,達克的施力點正好是神經最豐富,痛感最強烈的地方,也使得他在短時間內拿捏住了暗夜之主。

“‘理’?沒錯,它的確對信徒們有限制。倘若神明要求信徒完成一項任務,信徒必須拼盡全力完成。可,這條‘理’有兩個重要的限制條件。《暗籍》兩百九十九提到過。”達克把頭湊近暗夜之主的脖子,低聲對著他的耳朵說道:

“暗夜之主為一切信徒之神明,也即一切信徒之主。信仰外神者,信仰多神者,信仰不堅者,信仰為惡者無法得到其庇佑,甚至或將遭到造物主之降罰。

“神明有權要求其信徒做出任何行動,但有兩條限制。其一,不得損害信徒之生命;其二,不得違背造物主之意志。”

“你還知道這個?”暗夜之主明顯有些吃驚,祂的眼睛倏地瞪得老大,而後又迅速恢復原狀,接著,祂又冷笑幾聲,作為對達克的回應。

“當然知道了,我在很久之前閱讀過整本書籍,雖然,我依舊沒有恢復全部的過去記憶,不過,在這裡,這點已經夠用了。對了,暗夜之主,你的怪物身軀只生成了一半,想必你對自己的‘暗禁’有點過分自信了。”達克說著,那隻摟在暗夜之主腰間的胳膊施加的力道更狠了一些,使得暗夜之主在忍受疼痛的同時,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畢竟,龐大的“怪物”般的下半身需要更多的血液,腰部被束縛,血液便更多地匯聚於“怪物化”的身軀,更少地向大腦輸送。

不過,暗夜之主畢竟是序位2的神明,祂只是憑藉著意念便成功湧動起體內的黑暗系魔源力,短暫取代了血液。

“我的自信,咳咳,源於我的力量,身為神明的至高之力,是我於造物主懷中甦醒之初便由命運所賦予的。你取代不了我,也剝奪不了我。你也清楚,這副身體只是我在更高維度向大陸內的投影,倘若你今天擊殺了它,那麼,你將會在有限的未來生命之中,承受我的無盡怒火。”暗夜之主威脅道。

“笑話。”達克對此嗤之以鼻,“正在經歷廢土苦難的人們,又有誰會在乎未來呢?我們本身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我們的眼睛並不會看到過去,也無法窺視未來,只有當下,才是我們能夠清楚洞悉的。

“過去是留給神明的,未來只有心能夠看到,而現在,我只知道我要想盡一切辦法擊敗你,僅此而已。你可能不知道,不過你應該知道,從我和沃夫亞,我們這麼多聯邦【戰士】捨棄安穩,走入這片充斥著死亡之‘殤’的密林時,我們就從未想著要活著離開。”

“你難道不怕靈魂被束縛在暗無天日的熔岩之地,承受無盡的灼燒和哭嚎折磨,永遠不能安歇,永遠無法暈厥、睡去的命運嗎?”暗夜之主進一步威脅道,不過這次,在語氣上顯然怯懦了許多,沒有剛才那麼有底氣了。

“我從不相信人類的靈魂可以脫離肉體而存在,肉體泯滅,靈魂破碎。況且,我和沃夫亞要去往的地方就是囚禁著‘普拉米尼’和‘迴響者’的,埋藏著威力巨大的‘天罰之火’的境地。只要稍有不慎,我和沃夫亞便會被無情的火焰瞬間吞噬,肉體會在一瞬間化為焦炭,成為粉末,最終隨風飄散。那個時候,靈魂或許早已變得支離破碎了吧,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你一點控制靈魂的機會的。”達克笑了笑,繼續說道:

“如果你的情報能力足夠強悍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的精神力是很強、很堅定的。無論是何種程度的‘魅惑’和‘引誘’,或是其他奇奇怪怪的精神控制技能,在我身上都不會有很好的效果。所以現在,暗夜之主,要麼你離開這裡,把達尼爾完整、安全、意識清醒地還給我們,要麼,就準備好被我手中這把‘北域熊’手槍貫穿腦袋吧。”

“如果我說不呢?”暗夜之主有些憤怒道:

“信徒,是沒有資格威脅神明的,哪怕是神明有錯在先也不行。我說過,我存在於此是命運,是暗夜和造物主賦予我的命運。”

“那你就為你的自信和傲慢買單吧。這把‘北域熊’手槍是沃夫亞的心愛之物,像他這樣的大塊頭最喜歡威力巨大的傢伙了。如此近距離的攻擊,足夠徹底摧毀你的腦袋了,我相信,你並沒有多少機會能夠像前幾次那樣,修復你受損的身體了。”達克單手上好了槍膛,舉著“北域熊”手槍,對準暗夜之主那顆少年頭顱的後腦中心,冷笑道:

“力量的差異和身份的懸殊並不會帶來成功,傲慢和自大,反而會招致失敗!”

達克說完,向著暗夜之主的腰部猛踹過去。

緊跟著,他借力騰空而起,趁著暗夜之主適應巨大疼痛而搖晃著站立不穩的間隙,短暫騰空而起,扣動了手槍扳機。

砰!

轟!

即便暗夜之主已盡最大力湧動黑暗系魔源力,藉助“暗禁”的力量在後腦處形成了一枚印著“斷裂之月”的符文之盾,可“北域熊”手槍的最大優勢就在威力之上。

純粹的力量可以破除一切的技巧防禦,物理的子彈能夠貫穿一切魔法的“偽裝”,那枚“斷裂之月”符文盾在子彈觸及的一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那枚子彈,也不偏不倚地鑽入了暗夜之主的頭顱,並在大約最中心的位置發生了爆炸。

頭顱碎裂的瞬間,暗夜之主的喉嚨中發出了類似汽笛那刺耳、“悠揚”、淒厲的慘叫聲,像是魔鬼的哭嚎,更像是水壺燒開那可笑又急促的急迫之聲。

那顆如西瓜墜地般碎裂的東西飛濺至四周,而後迅速在到達了某一極限位置墜落在地,變成了一團團紫色的火焰,卻只是可憐地燃燒了不到一秒,便徹底沉寂了下去。

而脖頸處的斷裂地方,則是不斷向外流淌著足以玷汙任何純潔之物的黏稠紅白色物質,劇烈的惡臭,隨著暗夜之主那龐大的身軀墜地而迅速蔓延開來。

除了達克,沃夫亞和塔利亞紛紛戴上了面罩以遮蔽口鼻,就連剛才精神差點崩潰的“未來”也被這股怪味驚醒,向四周張望一圈後,迅速捏住了鼻子,從圍牆的殘垣處坐起。

周遭的樹木,包括那些高大挺拔的白楊,都迅速枯萎、糜爛,地面上殘留著的,僥倖沒有被寒冷氣候奪去生命力的植物,也瞬間枯黃。

那些契丹里斯風的建築,那片水池,迅速泛起持續不斷的氣泡,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紅色。

東方之風的平房庭院、閣樓和塔樓表面紛紛蒙上了一層暗黃色,它們的表面牆皮迅速開裂,部分開始脫落,像是瞬間度過了一百年的時光。

“達克·蒂里斯贏了。”戴著面罩的塔利亞向達克的背影投去了讚許的目光,說道:

“雖然,這只是暗夜之主數之不盡的投影於我們位面的身軀之一,但短時間內,至少100年內,它再也不會使用‘怪物’身軀降臨於世了。馬爾科對那些資料的解讀的確很準確,每一個暗夜之主的身軀泯滅,都會帶來小範圍的‘暗之寂’,一切生命都會被消耗些許生命力,但這對於人類來說,幾乎沒有影響。”

“這是造物主對人類的……一種保護嗎?”沃夫亞凝視著暗夜之主迅速萎縮下來的“怪物化”身軀,問道塔利亞。

“或許並不是保護。”塔利亞搖了搖頭,說道:

“是對自我的一種認可。馬爾科給我講過,傳聞,造物主是以自己的模樣創造我們人類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所有的神明,哪怕是野獸都渴望擁有一張人類的面孔。

“而且,我估計,之前人們所說的迷霧中的怪物,應該指的就是暗夜之主。現在他的身軀死去了,這裡的一切應該劃上一個短暫的句號了。”

塔利亞的話音剛落,高懸於天空的殷紅之月迅速變成了正常、明亮、皎潔的月亮,並隨著烏黑之雲的褪去而向地平線的下方走向屬於它的落幕。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伴隨著暗夜之主的身軀徹底乾癟下去,一道細微的光亮從整個世界的東南方緩緩升起。

先是細微的,不易察覺的細小光輝,撕裂了純黑之境的天空的一角,而後,是更多的光明驅散早就大勢已去的長夜之暗。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屬於光明的一切,配合著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久違的焦灼之陽,再度佔領了整個世界。

與此同時,暗夜之主的身軀徹底化作了一攤漆黑的無機物,留在了原地,等候著成為新的生命的養料,而這片充斥著“殤”的,如絲帶般橫亙於克魯斯德北境領域內的迷霧,也從達克幾人站立的位置開始,迅速消散不見。

一切都恢復了光明,黑暗短暫被壓制了下來,可是達尼爾,連同“黑泯之蠅”盔甲,卻隨著暗夜之主身軀的消散一同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那尊木製的森林之神雕像。

望著有些刺眼的陽光,沃夫亞摘下了面罩和手套,略微遮擋著,向天空看去,說道:

“我想,並不是‘怪物’死去了使得這裡的一切結束了。而是暗夜之主和達尼爾,各自完成了屬於他們的命運。達尼爾獻祭了自己,暗夜之主也履行了祂的承諾,祂終究還是依靠黑暗的力量,驅散了全部的濃霧。

“塔利亞女士,現在,我和達克要繼續北上了,接下來,我們會穿過前方的谷地,走過被你們這些‘遺址獵人’搜刮過無數次的舊帝國遺址,前往‘卑斯魯乃’地區的幾個定居點。如果你願意以‘冒險者’或‘旅行者’的身份跟隨我們的話,我和達克將會非常歡迎。”

“哦?你不怕我對你們……做出敵對行為嗎?”塔利亞也摘掉了面罩,微笑著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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