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看著猝然結束通話的電話,咬緊了後槽牙。

親媽竟然放心她跟異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收起你不必要的擔心,我住一樓,不會上去,”傅時起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卻是半笑不笑地撩眼看她,“除非你自己找上門。”

蘇桃羞迫到聲音都尖細:“我才沒那麼厚顏無恥!”

她轉過身,踢踏著拖鞋上了樓。

蘇玄總是在出差,幾乎不回家,還尤其聽穆慕雅的話,蘇桃更是無人可求助。

想到陳微末幸災樂禍的笑,蘇桃憤恨地攥緊了被單。

她洗完澡就埋頭鑽進被窩,打算今晚早些睡覺。

蘇桃睡得並不算好,輾轉反側之間一直夢到於一舟剮自己痣的畫面,連疼痛都清晰可覺。

她驚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心底的驚慌不停翻湧。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漆黑的室內被天際的閃電驟然點亮。

蘇桃撫上眼瞼下處,儘管一片光滑還是感到心悸得厲害。

雷聲響起的一瞬,她恍然看見於一舟拿著刀逼近自己。

蘇桃驚恐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不顧一切地光著腳直往房間外跑。

她現在只有一個方向,傅時起的房間。

蘇桃大踏步從樓梯上奔下來,直奔走廊中間的房間。

然而門鎖了,她打不開。

蘇桃不敢回頭看,只能一個勁地敲門。

“傅時起!”

身後的陰風似乎更甚了,她敲門的頻率急促起來。

“快開門,傅時起!”

門後一陣窸窣的鎖鏈碰撞聲,門才晃晃悠悠地被開啟。

“救命,於一舟在後面!”

蘇桃不等他反應,從他撐在門框上的手底下鑽了進去,然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襬。

“於一舟?”大約是剛醒,他聲線還帶著點頹懶,“你見鬼了?身後什麼也沒有。”

她不敢相信地探出半個頭往外看,樓梯上的確空無一人。

“做噩夢了?”傅時起側過身子靠在門邊,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她,又自顧自地接話,“和於一舟有關,那的確是個噩夢。”

蘇桃沒否認,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於一舟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家,一定是剛剛的噩夢太真實了,加上今晚恰好是雷雨天,和前世的場景太像了。

“我為了提防你特意鎖了門,沒想到你還是找了上來,”他從喉間滾出了一聲輕笑,“蘇桃,你還真有不軌的心思啊?”

蘇桃急急否認:“別胡說八道,家裡就只有你一個成年男性,我當然會下意識找你尋求幫助……”

她越說越小聲,心虛淹逐漸沒在微弱的聲音裡。

“你能第一時間想到我,我很高興。”

蘇桃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卻能清晰分明地察覺到他現在是笑著的。

她想到之前的對傅時起的評價:他生來就應該在陽光之下的。

蘇桃輕聲開口:“傅時起,多笑笑吧。”

傅時起目光滯了一瞬,隨即輕笑出聲:“好。”

外面的暴雨仍在不停地下,甚至比前世她臨死之前的那場大雨還要猛烈。

但蘇桃覺得,她不會再害怕雷雨天了。

“所以你要在這裡站多久,是想跟我一起睡?”

傅時起忽然開了燈,蘇桃微紅的臉猝不及防暴露在他的視線之內。

她立即垂下眼,不敢與他對視。

蘇桃穿著毛茸茸的藍白兔子睡衣,兔耳跟著耷拉的腦袋垂著,讓他想揪住蹂躪一番。

她剛剛升起的充斥著好感的念頭,被他後半句自戀的話給掐滅了。

蘇桃報復性地推開他,氣沖沖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傅時起垂眸看向她剛抓過的地方,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微皺的衣襬。關了燈,順手帶上門,這次卻沒鎖。

不過他知道,那隻驚慌失措的小鹿今晚上不會再逃竄到他這兒來了。

第二天早上,蘇桃頂著黑眼圈下樓,正巧碰見鬼鬼祟祟從大門外進來的穆慕雅。

兩人看著對方的黑眼圈,都一動不動地定住了。

“桃桃,雖然媽媽開明,但你也不能如此不知節制,”穆慕雅擰著眉,苦口婆心地勸說,“而且現在是緊張階段,要注意利用時間。”

蘇桃沒想到她的想象力豐富到突破常理,扶著額無奈回應:“你這個腦洞不去寫言情小說真是可惜了,我只是單純晚上沒睡好。”

“更何況,你同樣一晚上沒睡,還反過來譴責我,”她叉著腰審問穆慕雅,“你是不是打了一通宵的麻將?”

穆慕雅難得心虛地哈哈笑了兩聲,“你可千萬別告訴你爸,他最不喜歡我熬夜了。”

蘇桃抱著雙臂冷哼:“明明爸爸最不想看你打麻將吧?”

穆慕雅攬過她肩膀,小聲提議:“誒,作為交換,我不告訴你爸你去過小傅房間的事,你也不能告訴他我打一晚上麻將。”

蘇桃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

“樓梯口裝了監控啊,我半夜閒著無聊正好看了一下,”穆慕雅壞笑著挑眉,“你害怕地喊小傅名字的時候,好楚楚可憐噢。”

剛在氣勢上佔上風的蘇桃頃刻間被惹得臉紅,惱然地瞪她:“媽!”

穆慕雅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好了,我給你做早餐去,等會兒記得叫小傅起床。”

見她進了廚房,蘇桃不情願地去了傅時起房間門口。

試探性地敲了敲,沒有回應。

她試著擰了一下把手,是松的。

理智告訴她尊重個人隱私最好不要推開門,可感性佔了上乘,手已經扭開了門把手。

蘇桃小聲地說著:“我進來了哦。”

冬日的早晨天色灰暗,窗簾半拉著,房間內的光線就更暗沉,將床上安靜躺著的人籠上一片半明半暗的陰影。

她的腳步在門口一定,怔怔地看著傅時起。

他的臉當真是上帝創造時偏愛的產物,安靜睡著時比平時時拽時冷的模樣順眼許多,甚至還平添出幾分破碎感。

蘇桃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在一旁蹲下,趴在床沿仰著臉觀察起他。

傅時起的膚色很白,是透著冷玉質感般的白。

她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臉,意料之中的柔軟光滑。

可臉的主人卻驀地擒住了她的手,“好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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