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我已經很努力去攔他了！”
回去的路上，陳微末一直在極力為自己辯解。
蘇桃不明所以，“啊，為什麼要攔著他？”
陳微末激動到聲音都拔高了：“你倆剛剛氣氛正到濃時，明明差一點就更進一步了！”
“你胡思亂想什麼？”蘇桃沒好氣地睨她一眼，“我們只是在單純排練而已。”
陳微末鄙夷地撅嘴，“你說這話最好自己會信。”
蘇桃安靜下來，回想起剛剛的場景，曖昧上頭的瞬間，她竟有些心動。
她長呼了一口氣。
“與其關心我的感情，不如多放在你自己身上，”蘇桃頃刻就轉移了話題，“我看許覺就挺不錯的。”
“不太行，”陳微末頗為認真地搖頭，“開始的確覺得他挺清秀乾淨的，可交流以後發現他很下頭！”
她越說越氣憤，“竟然問我談過多少個物件，我明明母胎solo好不好！”
蘇桃跟著吐槽：“看來人不可貌相啊。”
陳微末“喲”了一聲，“畢竟不是誰都跟傅大帥一樣，長得好還貼心，而且對你還一心一意。”
蘇桃聽得臉微熱，“後半句可以不要了，他沒這個意思。”
“當局者迷，可旁觀者清，”陳微末冷哼，“我看他八成就是對你有意思。”
“要不要我列舉一些他對你你跟別人不一樣的表現？”
蘇桃當即就掐斷：“不用。”
她都清楚。
只不過她不敢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
*
有了第一次的雙人演練，之後的排練就自然了許多。
陳微末邊嫌棄著許覺，邊偷瞄不遠處配合完美的兩人，暗自羨慕。
校慶開始前的晚上，練習室裡十個人圍成了一圈，討論站位問題。
“C位當然由蘇桃和傅時起站比較好，”葉雲理性分析，“他倆是最協調最有默契的。”
蘇桃不是驕傲，她也這麼認為，但不敢貿然承認，等著其他人的表態。
陳微末忙不迭地跟著點頭，“對對，他倆這麼養眼放c位是必須的！”
在眾多贊成的聲音裡，於一舟是最為反骨的一個。
“既然從頭到尾都是採取抽籤的形式，我覺得這次抽籤才比較合適。”
許覺出聲反對：“這可不比選人，C位講究的就是排面。我們其他人真比不上蘇桃他們一組，站中間只有丟人的份。”
“學委同學，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一直安靜的傅時起漫不經心地開口，“事關班級榮譽，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你……”
於一舟咬了咬牙，面對眾人責備的眼神，只能嚥下氣。
趁著他們討論明天演出的間隙，陳微末湊到蘇桃身邊，小聲說：“桃子，於一舟好像越來越在意你跟傅時起的關係了，他不會喜歡上你了吧？”
“喜歡？”蘇桃冷笑，“他只是覺得不甘心而已。不甘心曾經滿眼是他的人現在跟別的男生親近，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已經日漸消磨，拿不到主動權開始慌了而已。”
“他不會喜歡我的。”又像是對前世的自己說，她釋然地勾了下嘴角，“後來的人永遠比不上白月光，尤其是銷聲匿跡的白月光。”
陳微末聽得一頭霧水：“啊，什麼白月光？”
蘇桃搖了搖頭，“沒什麼。”
校慶開始的當天，校園裡熱鬧非凡，門口的電子大螢幕上寫著“歡迎雲城各精英人士蒞臨我校”，還有兩排穿著紅色馬甲的志願者學生舉著牌子歡迎。
禮堂內人滿為患，後臺休息室裡準備上臺演出的學生忙忙碌碌地來回奔走著。
陳微末坐在涼亭的長椅上，大口呼著氣，“裡面實在是太悶了，還是後花園涼快。”
蘇桃這時候還捧著一本單詞本，“小小的一個休息室，擠了一堆人，能不熱麼。”
“求你別捲了！”陳微末甚至覺得自己多休息一秒鐘都罪惡感深重，“要不我們一起看吧。”
瞄了兩行後她又退了回去，“算了，看了就頭大。”
蘇桃氣定神閒地又翻了一頁，“末末，學習一定要專注投入。”
“道理我都懂，但我實在不是學習的料。”陳微末靠著柱子，視線百無聊賴地在附近逡巡起來，看見某一處時，當即驚得坐直了身子，“哇哦，表白現場！”
蘇桃不愛八卦，沒什麼反應。
“是傅時起！”
聽見名字，她猛然抬頭，循著陳微末的視線看去。
遠處的榕樹下，頎長的身形慵懶地靠著樹，身側站著一個嬌小的女生，彎著腰遞上一封情書。
女生的動作僵持了許久，傅時起卻不解風情地遲遲沒接。
陳微末努力抬著下巴，“好想聽聽他們說什麼。”
“桃子，要不我們偷偷過去……誒，人呢？”
她一轉頭，蘇桃已經離開了涼亭，悄悄摸摸地往榕樹的方向靠了。
陳微末興奮地跟上去，“你之前可是連娛樂八卦都不看的，怎麼一跟傅時起有關你就坐不住了啊？”
蘇桃：“我只是好奇他風評這麼差是怎麼會有人表白的。”
“風評差怎麼了？那張臉就足以讓許多女生飛蛾撲火了！”陳微末撇嘴，“更何況那些都只是傳言，傅時起人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
“噓，離得近了，小心被聽見。”
兩人已經在花壇後蹲下了，蘇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不動聲色地探出半個頭。
女生顫抖著聲音說：“傅同學，請你答應我的請求！”
傅時起涼聲拒絕：“我再說一遍，沒有可能。”
女生堅持著遞上手裡的情書，“那可以看看我寫的情書嗎？”
他連看也沒看，仍舊合著眼，“沒興趣。”
女生聲音已然染上哭腔：“你為什麼拒絕我？”
傅時起這才睜眼，眼底一片涼薄，“抱歉，有心儀的人。”
女生不甘心地追問：“是誰？”
蘇桃跟陳微末同時高度緊張起來，恨不得將耳朵貼上去。
還沒等他回答，一道吆喝聲就由遠及近地傳來。
“傅時起，快輪到我們了！”
陳微末咬牙切齒：“這個許覺還真是礙事！”
“我要走了。”
傅時起不留情地撂下一句話，徑直往禮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