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身上有多處燒傷,小小的一張臉毫無血色,纖纖細細地躺在床上,因為疼痛而蹙著眉,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蕭珩看到她這個模樣,眸中戾氣暴增,殺意沉沉地翻滾著。

“是誰幹的?”

顧沉淵抬眼,諷笑道:“要是知道誰幹的,你以為我會讓人跑了?那人有備而來,先吹迷煙後放火。要不是我們時常接觸毒藥,多少對迷藥有些抵抗能力,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三具焦屍。”

蕭珩怒火中燒,燒得他幾乎失去理智:“你們得罪過什麼人嗎?”

“我們只是老老實實開醫館的普通大夫,能得罪什麼人?不如大將軍想想,你有什麼仇家,不然對方怎麼早不動手,偏偏挑師妹回來的時候下手。”

蕭珩深深看了他一眼,“普通大夫可不會那一手飛針暗襲的功夫。我會查清楚的,但清黎留在這我不放心。”

謝清黎到底是女子,顧沉淵照顧她也不方便,沉思片刻就同意讓蕭珩把她接回國公府了。

回到國公府,蕭珩第一時間叫來高嚴,讓他召集昨夜當值的所有更夫,逐一審問。

程續之也被蕭珩請來了,面色沉沉地為謝清黎診完脈,臉色才好看了些。

“師……夫人她受了驚嚇,這倒還沒什麼,主要是多處燒傷導致火毒侵體,創面有黃液滲出,體溫不高反低,呼吸氣微,這是陰傷陽脫證,恐怕會危及生命。我開幾服內服與外用的藥,每日三次,細心照料幾日再看,如果病情沒有加重,應該就沒事了。”

謝清黎叮囑過他,不要將二人的師徒關係說出去,程續之差點說漏嘴,趕緊彌補。

蕭珩道謝後把程續之送走,回到房裡,坐在謝清黎身邊,小心地將她的手握住,像捧住易碎的琉璃,不敢用力。

“清黎,我來晚了,只要你快些醒來,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你想去找你師兄,我也可以放你自由,你別嚇我。”

就算她最後離開了他,陪在別人身邊,他也想看到她平平安安地站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他身旁,卻生死未卜。

謝清黎一夜未醒。

第二天一早,通宵審問更夫之後,高嚴帶人抓到了放火的人。

蕭珩讓年兒照顧好謝清黎,冷沉著臉來到國公府的地牢。

高嚴熬了個通宵,眼睛充滿血絲,向他稟報:“少爺,更夫前天夜裡看到張先鬼鬼祟祟出門,收了他三百兩賄賂,沒有上報京兆府衙門。”

蕭珩點點頭,走到被綁在鐵架上的張先面前,目光涼得讓人頭皮發麻。

“誰派你放火的?”

張先被審訊了一夜,身上滿是傷,嘴依然硬著:“你是大官也不能誣陷我,我半夜出門是為了見我那姘頭,可沒有放什麼火。”

蕭珩冷冷勾唇:“花三百兩打點更夫,就為了見個女人?你倒真是個情種。再硬的骨頭,也有軟肋,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打斷硬骨頭。”

他一揚手,高嚴就朝門外偏了偏頭,手下會意,拖著四個驚慌失措的人進來,扔在了張先面前。

蕭珩從高嚴手中接過馬鞭,懶倦又邪佞地活動筋骨:“不知道你的父母妻兒,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有骨氣。”

張先睚眥欲裂,怒吼一聲,拼命掙扎起來:“蕭珩,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動我家人,有什麼衝著我來!”

蕭珩手腕一抖,馬鞭纏到張先妻子的脖子上,頓時勒得她喘不上氣,漲紅了臉直翻白眼。

“你放火的時候,就沒想過那一家人何其無辜?你說你是去見姘頭,想來也不在意你妻女的性命,我幫你送她們一程。”

他手上用力,那女人霎時間嗬嗬出聲,眼見著脖頸就要斷了。

張先死死等著蕭珩,見他不是在開玩笑的,終於崩潰地大喊道:“我說,我說!有人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殺了你夫人謝清黎和她家人!”

蕭珩聞言放鬆手勁,“那人長什麼樣,畫下來。”

張先看了一眼嚇得渾身發抖的父母和女兒,頹然低下頭。

一炷香後,蕭珩拿著畫像離開,走前高嚴問道:“少爺,這人怎麼處置?”

蕭珩眸光一凜:“砍掉手腳,拔舌挖眼,做成人彘,別傷了性命,留著他還有用。”

高嚴咂咂舌,轉身回了地牢。

離開國公府後,蕭珩去了路幸知的府上,讓他幫忙找到畫像上的人。

路幸知臉色怪異:“不是吧蕭大將軍,你手上的人個個都是精銳,可比我的好用多了,幹嘛還費這個勁?”

蕭珩斂下眼睫,淡聲道:“我出手查,會驚動他們安插在我身邊的暗哨。”

如果讓那些人察覺到了他在追查線索,搶先一步消除人證,再想找到幕後之人就難了。

路幸知想想也有道理,接過畫像答應下來。

回去的路上,蕭珩路過一家糕點鋪的時候勒住了馬。

他想起謝清黎在手札中寫過,她那個大師兄,以前總是會買來京城的桂花涼糕哄她開心。

鬼使神差的,蕭珩去買了一包桂花涼糕。

回到西院時,謝清黎還沒有醒。顧沉淵來探望她,帶來了一盒塗抹的藥膏。

“師父還沒有醒,他的情況不太好。師妹現在失明瞭,你不必告訴她這個訊息。”

蕭珩好看的劍眉蹙起,“清黎失明瞭?你昨天怎麼不說?”

顧沉淵好整以暇地道:“現在知道也不晚。你要是嫌棄她,我可以帶她走。”

“清黎是我夫人,她若是以後都看不見,我就是她的眼睛。”

早知道謝清黎的眼睛失明瞭,他就不會這麼輕易地繞過張先。

見他不似在說謊,顧沉淵聳聳肩:“照顧好她,別讓她憂心。”

蕭珩黑眸微微眯起,目光帶著探究:“不必你說,我也會的。”

顧沉淵走後,蕭珩進屋,溫熱的手背輕輕摩挲著她微涼的臉頰,低嘆一聲。

桌上的桂花涼糕散發出淺淡的香氣,縈繞在謝清黎鼻間。

她的眼睫忽然顫動起來,滾落下一滴熱淚,啞聲呢喃了一句。

“大師兄,別走。”

蕭珩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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