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然本來就討厭陸若檀,聽到馬氏這麼說,當即便怒目而視,想要開口反駁她,卻被謝清黎拉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別衝動。

“夫人說的是,我雖然是平民出身,卻還是和夫人平起平坐,可見您口中的資格,也沒有多金貴。”

馬氏面無慚色,冷冷地說:“當年若檀離京,讓你鑽了空子,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卻別忘了,你本質還是隻山雞。如今若檀回來了,我若是你,就有些眼色,趁早離開。別等到被掃地出門,可就顏面無存了。”

謝清黎心中無端生出一股火氣來。

所有人都說,是她佔了陸若檀的位置,可五年前,也是晉國公府八抬大轎迎她進門的。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蕭珩傷得那麼重,恐怕撐不過去了,就連晉國公也想著,哪怕沖喜不成,也不至於讓蕭珩沒成親就離世。

謝清黎求百年龍涎香,而晉國公府求一份親事,誰也不欠誰的。

就是陸若檀回京了,也是蕭珩不願讓她離開,又不是她賴著不走。

憑什麼她就要受這個窩囊氣?

就連蕭月然都忍不住了,掙開謝清黎的手就要懟回去,卻忽然見高嚴低著頭,快步走了過來。

“少夫人,大將軍送了一份炙鹿肉給您,說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清黎愕然抬頭,就看見蕭珩正站在院子門口,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蕭月然轉怒為喜,得意又囂張地衝馬氏笑,用胳膊捅了捅謝清黎,“還愣著做什麼?這可是御賜的凌山雪鹿,我想摸摸大哥都不讓,說是專門留著讓你補氣血呢!”

謝清黎臉頰發熱,走到蕭珩身邊。

“後院都是女眷,你來做什麼?”

蕭珩眉眼柔和,低聲說:“想你了,過來看看。這鹿肉剛炙好,味道不錯。”

謝清黎被他直白的情話,激得心裡一陣發軟,那股火氣被澆滅了。

他細心地把鹿肉切成了小塊,上面撒了一層西域的香料,散發著獨有的香氣,引得人口舌生津。

謝清黎挑起一塊,細細品嚐。

肉質細嫩,汁水充盈,油脂被烤得焦香,一看就知道,火候是下了功夫的。

吃了兩塊,她揚起小臉,衝蕭珩清淺一笑,“來的都是你的同僚,離開太久了不好,快回去吧。”

蕭珩的目光掠過她泛著油光的紅潤唇瓣,眸光微凝,“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讓他們等著。”

謝清黎失笑,回頭看了一眼,見蕭月然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頓時羞赧地嬌聲道:“你再不走,月然該笑話我了。”

“好,有什麼事就去前院叫我。”

回到席上,馬氏已經不如先前那麼囂張了,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月然嘿嘿一笑,故意大聲說:“大哥怎麼這樣啊,明明有我在,還一刻都放心不下嫂嫂,生怕你有一點不如意!”

謝清黎笑著挑了塊鹿肉,塞進她嘴裡。

沒過多久,老夫人招呼完前院的賓客,來了後院。

陸若檀打扮得花枝招展,陪在老夫人身邊,和各家女眷言笑晏晏,在這種場合下顯得應對自如。

老夫人自然注意到了謝清黎,目不斜視地裝作沒看見,和麵前的武昌侯夫人笑著說話。

眾人察覺到了,老夫人在故意冷落謝清黎,互相對視一眼,不知在想什麼。

謝清黎不以為意,上前和老夫人行了禮。

她都到跟前了,老夫人只能勉強笑了笑,“你身體不好,歇著就行了,還出來勞累做什麼。”

這就是在變相趕她走了。

陸若檀挽著老夫人的胳膊,笑眯眯地說:“表嫂放心,珩哥哥特意交待過我,讓我陪著姑奶奶,就不牢你操心了。”

明明謝清黎才是國公府的少夫人,卻讓陸若檀一個外家小姐,陪著老夫人招待賓客,壓根就是要讓謝清黎難堪。

況且前些日子,關於陸若檀和蕭珩的流言塵囂日上,這麼做就是在證實那些謠言是真的。

謝清黎的呼吸有些艱澀。

反正是要和離的,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她,這些喜不喜歡,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她不想在這種場合自取其辱,上趕子讓人輕視。

正想告退,胳膊忽然被人挽住了。

是元淨姿。

她身為郡主,今天也受到了國公府的邀請。

“清黎姐姐,我沒來遲吧?你什麼時候有空呀,母親等了你好幾天了。”

這是在特意為謝清黎撐腰,故意搬出了長公主的身份,來壓陸若檀一頭。

謝清黎會意,心裡暖融融的,朝元淨姿嫣然一笑。

“你來找我,我當然是隨時有空了。”

老夫人的臉色微變,由不屑一顧轉為了慎重。

“清黎,你和長公主何時相識的,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謝清黎眼都沒抬,清清冷冷地答:“祖母有陸小姐陪伴,孫媳就放心了。今天是祖母的大壽,清黎就不擾您的清淨了,先行告退。”

元淨姿輕笑,也看向老夫人,“國公府不缺清黎姐姐一人,我母親卻惦記得緊,老夫人容我們先行一步。”

老夫人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拉住謝清黎的手,佯裝嗔怒地說:“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祖母一向最疼愛你,是怕你在外面受勞累,怎麼就擾了我的清淨了!”

又看向元淨姿,表情愈發和藹了,“郡主剛來,還沒坐一坐就要走,這傳出去,豈不是老身待客不周了。”

她沒料到,謝清黎竟然真的能搭上榮華長公主。

把受皇家看重的孫媳趕走,卻留著孃家的侄孫女在身邊,要是就這麼讓她們走了,她可就真的成了笑柄了。

元淨姿故作驚訝地睜大眼睛,“咦?我聽這位陸小姐的意思,還以為是清黎姐姐礙事了,不然怎麼叫一個外人出來招呼賓客,卻放著自家人受冷落?”

謝清黎險些笑出來。

陸若檀尷尬地看了老夫人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郡主說笑了,我們只是體諒表嫂身嬌體弱,不能受累。”

老夫人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住口,又看向謝清黎,“前幾年都是你忙來忙去,今年正好歇一歇,就不必你陪著招呼了,你去同郡主說說話。”

老夫人都這麼說了,謝清黎只得留下來。

席上佳餚如流水,一道接一道的上,但謝清黎卻有些意興闌珊。

有元淨姿在她身邊坐著,馬氏也不敢再放肆,只是神情更加不善了。

元淨姿毫無所察,和蕭月然有來有往地說笑,時不時拉著謝清黎一起說話,好歹熬到了宴席結束。

謝清黎送元淨姿離開,回來時經過前院,本想著去看看晉國公有沒有偷喝酒,卻正巧聽到了馬氏正在和蕭珩說話。

“阿珩,若檀的父母都離世了,我身為她的舅母,不得不為她打算。若檀說你答應過,要娶她過門,這婚事可還作數?”

謝清黎頓住腳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想知道蕭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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