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才回想起來。

她曾在花蒙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慎堯,正是昭天醫聖的本名。

有機會見到他的面,謝清黎頓時感興趣了。

“好,我一定會去的。”

因為下午休息了許久,到晚上反而睡不著了。

天亮的時候,謝清黎一臉睏倦。

相比起趕路的時候,到了夏國反而愈發疲倦了。

花滿蹊卻神采奕奕,湊到她跟前死纏爛打。

“師妹,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容易來一次夏國,你就對他們的風土人情一點都不好奇嗎?”

謝清黎老實搖頭,“不好奇。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再新奇又能新奇到哪裡去。”

花滿蹊眼睛一轉,突然壓低了聲音蠱惑。

“那你對夏國的大夫,也不好奇?你就不想看看,他們和咱們治病的方法有什麼區別?”

謝清黎一頓。

可恥地心動了。

奪榜在即,她對夏國的醫術還毫不知情。

洛太醫倒是同她說過一些。

但謝清黎畢竟沒有親眼見過。

花滿蹊再接再勵,繼續攛掇,“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夏國的藥材與咱們大殷,也完全相同嗎?他們的昭天醫聖能獨佔榜首十五年,萬一是佔了藥材藥性更佳的便利呢?”

謝清黎揉了揉臉頰,“好吧,我陪你去。”

花滿蹊嘿嘿一笑。

兩人洗漱過後,便一同上街了。

打聽到了夏國都城中最大的醫館在哪裡。

兩人一路問過去,找到了那家正天堂。

正天堂非常大,醫館內有七八個大的藥櫃。

還有不少看了病,正等候大夫開方的病人。

謝清黎和花滿蹊藉口要開安神的湯藥,悄悄找了個凳子坐下。

花滿蹊深深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和謝清黎交頭接耳。

“我感覺這些藥材,和你們大殷的好像沒什麼差別嘛!”

謝清黎輕輕搖頭,“聞是聞不出來的,藥效是否更強,要親眼看了才知道。”

花滿蹊嗯了一聲。

坐堂的大夫也不避人,就在大堂裡擺放著的桌子上為人把脈。

謝清黎悄悄打量了一番,察覺到了一點細微的不同。

夏國的大夫,似乎不看病者的舌質和舌苔。

只靠把脈和觸診,便能開方下藥。

就在這時,一個眼神麻木,神情痛苦的瘦小男子引起了謝清黎的注意。

那人坐在桌前,任憑大夫問了兩遍,都沒有任何反應。

大夫以為他是來尋開心的,站起身來怒聲呵斥道:“你這漢子,既不理人,為何要平白浪費老夫的時間!”

聲音很大,引起了醫館內所有人的注意。

那瘦小男人像是才聽到似的,大著嗓門道:“我方才沒聽清你說話!我耳中有雷聲與尖叫聲轟響,已經五年了!”

大夫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些,重新坐了回去。

“耳有異響,脈弦微數,你這是癔症。”

謝清黎微微蹙眉。

花滿蹊嗤了一聲,“我還以為昭天醫聖醫術高超,夏國的大夫必然也相差不遠。沒想到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

謝清黎失笑,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些,可別被人聽見了,說咱們來鬧事。”

花滿蹊吐吐舌頭。

“依兩位姑娘看,那男子該是何病症?”

坐在一位之隔的一箇中年男人,不知聽她們說了多久,突然笑著出聲詢問。

謝清黎訝然,抬眼看去。

只見那人穿著一身粗麻的藍色短打,看著倒是農夫打扮。

可偏偏氣質儒雅,瞧著又有股子讀書人的文雅。

花滿蹊側身擋在謝清黎身前,笑嘻嘻地道:“我們哪懂這些啊,不過是胡謅兩句罷了。先生莫見怪。”

中年男人和善地笑了,“姑娘別擔心,我方才聽你們對那位大夫的診斷不甚贊同,似乎是懂些醫理的,才多嘴一問。你們是怎麼知道,那瘦弱漢子得的,並非癔症?”

花滿蹊斂了笑意,和謝清黎對視一眼。

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謹慎。

這人莫非同她們一樣,也是別國使團來參與醫聖榜之爭的?

若是同行,有此疑問就正常了。

謝清黎思忖片刻,並不藏私,答得也婉轉。

“只靠脈弦微數,耳有異響便判斷為癔症,過於偏頗了。若患者的雙耳無明顯外傷和病變,卻總是聽到異響,應屬肝陽上亢之症狀。”

儒雅男人邊聽邊點頭,眼中有顯而易見的讚賞。

“以你看,肝陽上亢該如何治療?”

花滿蹊嚯了一聲,“先生莫非是想騙我家的藥方?”

儒雅男人頓時哈哈大笑。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容易讓人誤會,便率先開口。

“依我看,該以磁石丸潛納浮陽、開耳竅,龍骨、牡蠣鎮靜攝陽;丹參。茯苓、鉤藤、菖蒲、地龍活血通絡祛風開竅,再加柴胡平肝。”

謝清黎微微頷首,補了一句,“待異響症狀減輕後,再減去藥方中有毒之硃砂,加益氣活血之黃芪、川芎而收斂。恢復聽力之後,續投十五劑六味地黃湯善後。”

儒雅男人頓時撫掌讚歎,“不錯,不錯!”

雖然他有說明該用什麼藥方,但謝清黎卻知道藥方中有硃砂。

說明他們兩人所想的方子,當是相差無幾的。

能遇到一個如此投契的人,讓儒雅男人感慨連連。

“姑娘如此年輕,卻對藥性藥方瞭如指掌,不知是哪國使臣?”

謝清黎抿抿唇,更加確定了他也是來奪榜之人。

他問自己是哪國使臣,說明他知道自己不是夏國人。

那這位儒雅的先生,至少也是參加過一次奪榜之爭的人了。

謝清黎微微點頭示意,“我姓謝,是大殷的太醫客卿。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儒雅男人卻沒回答,眼中露出一絲嚮往。

“姓謝……你們姓謝的,都如此靈性通悟啊!”

花滿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您說的,莫非是那位閻羅妙手謝兗?”

“是啊。怪我生得晚,竟未親眼見過這位驚才絕豔的天才。你們來自大殷,可曾見過這位謝先生?”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阿爹的盛名了。

但遠在千里之外的大夏,依舊有人記得過阿爹的名字。

謝清黎眼眶發熱,心中生起一股自豪。

這可是她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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