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又一蠱蟲
謝清黎緩了緩神，緩緩站起身。
施太醫慶幸不已，連連感嘆，“還好謝大人醒了，否則就真是無力迴天了。”
程續之連連點頭。
謝清黎聞言回頭，“毒科比試結果如何了？”
花滿蹊搖搖頭，“只有主位太醫能參與，夏國得了一分。”
謝清黎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去。
見她出來，外面的各國太醫臉色各異。
慎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朝她頷首。
“小友好些了？”
謝清黎好奇地問：“您如何知道我是身體不適，而非怯戰的？”
慎堯哈哈一笑，“你不會的。”
看到兩人的關係這麼熟稔，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似乎是想不通，分明是對手，為何能如此談笑風生。
慎堯毫不在意旁人目光，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
“我對蠱術瞭解不多，小友乃南越蠱王之徒，對蠱蟲該是很瞭解吧？”
謝清黎淡然一笑，“我只略懂一二，肯定是比不得師父厲害的。”
他雖然說了解不多，但謝清黎卻只敢信三分。
她絲毫不敢輕視這位名揚天下的昭天醫聖。
慎堯點了點頭，朝她拱了拱手，“這榜首之位，各憑本事吧！”
謝清黎點頭，回了一禮。
所有主位太醫到齊，鑼響一聲。
太監高聲唱宣：“蠱科比試開始——”
謝清黎握緊了鴦佩，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不多時，由侍衛押了五個被綁著的男囚，進入校場。
將他們一字排開，為首的侍衛揚聲道：“這五名死囚身中蠱毒，請各位大人，解開這五人身上蠱毒。”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出聲。
慎堯思索片刻，出聲詢問：“這蠱毒，無論用什麼手段，只要解開便算嗎？”
侍衛頷首，“是。”
慎堯點點頭。
待侍衛離場，有人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探查。
更有心急的，挑了個邊上的死囚，上前搭脈。
謝清黎沒急著動手，站在一旁觀望。
最先探脈的太醫沒多久，就皺著眉退了回去。
旁人見狀，也不再拘謹，紛紛上前診脈。
“這……怎麼摸不到脈搏異常？”
“我也……他們真的中了毒嗎？我為何看不出來？”
不少人暗暗偷瞄，想看慎堯如何判斷。
慎堯沒多說什麼，挨個將五名死囚的眼皮扒開。
他們的下眼白正中，都有一條黑線。
這正是中蠱的表現。
就在此時。
最右邊的一個死囚，突然渾身抽搐，面色絳紫，倒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讓慎堯神情慎重了起來。
他上前摸上那名死囚的脈，身後立馬有人出聲詢問。
“如何了？慎堯大人可否看出，他中的是什麼毒？”
慎堯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
謝清黎心中大概有了數，走到最左邊的死囚身旁。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同伴的模樣，這個死囚渾身顫抖，臉色慘白，滿眼的絕望。
謝清黎手指輕輕捏了幾下，王蠱就蠕動著從袖子裡爬了出來。
衛國的老太醫看到這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是蠱蟲嗎？”
謝清黎在死囚恐懼的目光中，將王蠱置入體內。
這才看向衛國老太醫，“是，這是蠱蟲。”
見她神色自若，老太醫定了定心神。
還想問什麼，卻聽到身後一陣驚呼。
慎堯解開發髻，從髮絲裡小心取出一隻小小的蟲子。
只見他單手捏開倒地死囚的嘴，將那隻小蟲放進了他口中。
這一舉動，引得幾人發出訝然之聲。
謝清黎認出了，那也是一隻蠱蟲。
但那蠱蟲不是慎堯的，所以他只能將蠱蟲放在髮髻裡。
出了謝清黎和慎堯，在場的太醫之中，再沒有如此舉動之人了。
蠱蟲之名本就駭人，想來各國皇室都不允許宮中太醫，操縱這種奇物。
如此看來，蠱科比試便是大殷與夏國的最終之戰。
狄人的主位太醫伸長的脖子，一臉諂媚，“慎堯大人真是深藏不露，竟連蠱蟲都有啊！”
慎堯淡淡一笑，“這並非我煉的蠱，只是借來應對比試的。”
謝清黎心中一動。
她與慎堯離得遠，那蠱蟲又太過細小。
若是讓她細看一眼，或許能分辨出來是哪一種蠱。
不過說起來……
既然蠱科比試是解蠱毒，其實花滿蹊比謝清黎要更適合參加。
畢竟師姐的本命蠱，就有能解萬般蠱毒的本事。
謝清黎的舉動，也落在了不少人眼中。
他們都在思忖著，她和慎堯究竟誰更勝一籌。
衛國的老太醫回過頭來，滿眼求知的慾望。
“這位大人，我瞧你那蠱蟲是從身上爬出，不知你是如何使喚它的？”
謝清黎失笑，倒也不吝賜教。
“蠱蟲通常分為母蠱與子蠱，母蠱種在體內，自有一套溝通的方法。母蠱會號令子蠱行動，便是我方才喚它出來的法子。”
老太醫恍然明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一個不知哪國的太醫嗤了一聲，嘟囔了一句“裝神弄鬼”。
謝清黎並不在意，回頭去看自己挑的死囚。
輕輕點了點自己的手腕，探查子蠱吞噬蠱毒的進度。
不多時，就感受到蠱母的輕微動靜。
那種感覺很微妙，但謝清黎就是能感受到蠱母想傳達的意思。
子蠱在死囚的體內，似乎遇到了別的問題。
謝清黎微微蹙眉，也不焦急，只是安心等候著。
另一頭，倒地的死囚口中爬出了慎堯放進去的那條蠱蟲。
慎堯的臉色鬆緩了不少，邁步走向第二個死囚。
如法炮製，將蠱蟲餵給了他。
北梁的御醫呼了口氣，自豪得猶如自己治好了死囚。
“我就說慎堯大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吧！這天下的病患，哪裡有能難得住昭天醫聖的？”
立刻就有人附和：“誰說不是？要我說啊，那醫仙谷裡的醫仙，也不過如此了！”
聽他們提到醫仙谷，謝清黎眼眸一凝。
抬眼看去，就發現捧臭腳的，正是狄人的主位太醫。
狄人似乎崇尚巫醫？
只是隨了中原的說法，稱為主位太醫。
原來這蠻夷，也聽說過醫仙谷的名聲。
見她看著自己，狄人的巫醫梗起脖子，氣焰囂張至極。
“你看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就是那醫仙谷的谷主，本事也大不過慎堯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