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故意逗她:“夫人要是想穿著衣裳,為夫也沒有意見。”

謝清黎的臉瞬間通紅,又嗔又怨地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繼續和蕭珩的官服做鬥爭。

說也奇怪,她明明幫蕭珩穿過許多次衣衫。

可是真的讓她脫下來,手腳卻怎麼都不聽使喚。

好不容易,終於把他的上衣除了個乾淨。

蕭珩常年練武,身上的肌肉緊實流暢。

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裡面藏著的力量。

大大小小的傷疤,非但不嚇人,反而更添了幾分野性的粗獷。

謝清黎緊張地吞了吞喉嚨,微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胸膛。

堅硬的胸膛,溝壑分明的腹肌,最後停在褲子上。

蕭珩的腦海一聲轟鳴,炸起一片絢爛的白光,把他的理智,盡數燒成了灰。

他握住謝清黎的手腕,將她打橫抱起,扔進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蕭珩漆黑的眼眸,蘊藏著駭人的熾熱。

“清黎,主動不是你這樣的。”

言罷,滾燙的氣息覆住謝清黎柔軟的身軀。

小巧圓潤的耳垂,像乖巧的小兔,落入了野狼的口中,被輾轉吸吮,輕柔慢捻。

酥麻的感覺,從謝清黎的後腰,一路上竄,轉瞬之間就迷濛了她的雙眼。

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在白嫩柔軟的面板上肆意遊走。

所有的嚶嚀聲,都被吞吃入腹,房中低低迴蕩起急促的呼吸聲。

謝清黎感覺自己像是一株浮木,飄蕩在海面上,飄搖無依。

只有那雙堅實有力的臂膀,給了她磅礴無助間,唯一的安全感。

月朗星稀,蟬鳴漸消,動情的人搖曳在燭火爆裂中。

遠在千里之外的泗城。

那名在小鎮裡,被謝清黎發現了蹤跡的侍衛闕青,趁著夜色,進入了一座草棚。

草棚裡蜷縮著六七個乞丐,看到有外人進來,僅僅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重新闔上眼簾。

闕青從袖子裡掏出幾枚銅板,在手上拋了幾下。

銅錢碰撞的聲音,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這兒有二十文錢,誰能回答我的問題,這錢就給誰。”

這些餓得手腳發軟的人一聽,眼睛登時發光,匍匐著爬到闕青腳下。

闕青臉色不變,雙手抱胸,“誰認識王麻?”

三名乞丐馬上應聲,爭先恐後地說著王麻的生平事蹟。

闕青扔了三枚銅板給他們,繼續問:“王麻出事之前,見過什麼人?”

這回,三名乞丐裡,只有一個人慢慢舉起了手。

“我,我知道。王麻被抓那天晚上,和陳大還有趙良在一塊!當時有個人跟他們三個說,那幾位施藥看診的大夫身上,肯定有吃的!還,還說,大夫裡有個女子長得很美,要是能摸一摸,就算死了也甘願!王麻聽了之後,說、說他都要餓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四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

可是有誰會注意到,半掩的廢墟里,還睡著一個髒兮兮的乞丐呢?

闕青輕笑一聲,蹲下身,聲音溫和,帶著引誘的意味,“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乞丐嚥了嚥唾沫,惶恐地點點頭,“記得,那人的眉毛上有道疤,我在泗城從來沒見過他。”

他在泗城乞討了十幾年,整個泗城的人,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闕青滿意地點點頭,將剩下的銅板都給了他。

“算你命好,這潑天的富貴,落到你頭上了。起來,我帶你走。”

乞丐壯著膽子,把那些銅錢塞進自己的衣兜裡,哆哆嗦嗦地起身,跟在闕青身後。

離開木棚的時候,他咬咬牙,問道:“貴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京城。”

遠在京城的人,皆於秋天的夜風裡睡去。

沒有人知道,才發生過地動的泗城裡,有誰找到了蛛絲馬跡。

休息了兩天,謝清黎在泗城的勞累,總算是緩過來了。

她找到顧沉淵,在天香樓包了個隔間,商量新鋪子的用途。

顧沉淵到的時候,看著一桌精緻的飯菜,笑得意味深長。

“師妹找我來,只怕不止是為了說鋪子的事吧?”

謝清黎笑得恬靜溫婉,給他倒了杯茶,“還是師兄瞭解我。商討鋪子的事是其一,其二是為了向師兄道謝。”

顧沉淵接過她手上的茶壺,彎了眉眼,“謝我什麼?”

“多謝師兄為我打算,也謝師兄對阿爹的照顧。”

她去泗城的這段時間,顧沉淵還一直惦記著她的事,幫她把華嬰手裡的鋪子租下來。

光是這份記掛,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顧沉淵拿起杯子,遮去眼底的異彩,“想好了,不和離了?”

謝清黎搖搖頭,想到蕭珩,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淺笑,“那些事都處理好了。我……心裡有他,不想輕易就斷了這份緣分。”

和蕭珩走到今天,其中的艱難和心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想要捨棄,除了死心之外,還需要足夠的勇氣。

偏偏這兩樣,謝清黎都沒有。

否則在陸若檀回京的時候,她就已經離開了。

顧沉淵嗯了一聲,表情淡淡的,“你能保證,他身邊不會出現第二個陸若檀嗎?”

說到陸若檀,謝清黎笑意淺了不少,沉吟片刻,有些澀然地再度搖頭。

“我保證不了。但是我相信,阿珩不會接受其他女人的。”

這句話說的,她自己的底氣都不足。

“蕭珩他是晉國公府的子嗣,現在又身居高位。京城裡想攀附上他的人,不計其數。而聯姻,就是鞏固門閥關係的不二手段。”

顧沉淵不勸她,但把謝清黎未來的處境,剖析得一清二楚。

謝清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老夫人一心想讓蕭珩娶陸若檀,除了親上加親,也有順帶拿下陸家人脈的緣故。

謝清黎強打起精神,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可能,“阿珩想要的,從來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到的。他不是那種,靠著聯姻,往上爬的人。”

顧沉淵收回注視的目光,低笑一聲,“你想好了就行。那間鋪子,你打算怎麼用?”

說到正事,謝清黎坐直身子,把師父之前交待的事,和顧沉淵說了一遍。

景仲早已叛出醫仙谷,顧沉淵算起來,並不是醫仙谷的弟子。

但畢竟是同一個祖師爺,顧沉淵對於謝清黎的打算,並沒有什麼異議。

吃完飯,顧沉淵把謝清黎送回將軍府。

蕭珩正好從馬上下來,看到兩人並肩而行,目光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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