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馬場邊,不知和樂勸說了一句什麼話。

謝清黎就看到,樂勸驀地一笑,表情裡多了幾分少女的嬌俏。

緊接著,樂勸翻身下馬,朝謝清黎走來。

“這位公子代你,大將軍替我,兩人比一場,賭約依舊作數,如何?”

理直氣壯的模樣,謝清黎都快氣笑了。

“我的夫君替你比試,公主覺得合理嗎?”

像是料到了她會這麼說,樂勸得意一笑,“這個提議,可是大將軍說的。再說了,這位公子代你和我賽馬,你也沒覺得不合適,不是嗎?”

謝清黎心中一緊。

下意識的,朝蕭珩看去。

他正看著謝清黎,面無表情,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歡樂勸。

也知道樂勸,對他虎視眈眈。

為什麼要提出這個提議?

莫非……他也想得到樂勸公主的好感?

雖然蕭珩親口和謝清黎承諾過。

可是在意,就會胡思亂想。

謝清黎心亂如麻,定定地望著蕭珩。

竺郗突然出聲,“早就聽聞,大將軍馬上功夫了得。今天有機會領教一番,清黎妹妹,你可別推辭。”

謝清黎咬了咬唇,心中慪著一口氣,點了頭。

得了她的應允,竺郗去帳子裡換上馬裝,走到馬場上。

他對著蕭珩一笑,“大將軍,請?”

蕭珩淡淡收回視線,“你贏不了我。”

竺郗勒緊綁袖,“總得試了才知道。”

“聰明人不會做無謂的嘗試,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竺郗失笑,“有失才能有得,若不放手一搏,則永遠不會有得的機會。”

蕭珩嗤了一聲,翻身上馬,“那我就斬斷世子的機會。”

竺郗毫不相讓,挑了一匹馬,勒緊韁繩。

一聲哨響,兩人的馬,如離弦之箭,飛馳出去。

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敬王世子。

在場的人,都屏氣凝神,緊緊盯著他們。

樂勸一邊觀望,一邊瞥謝清黎,“大將軍武藝高強,怎麼會娶了你這樣一個繡花枕頭。除了姿色,你一點都配不上他。”

謝清黎不想和她,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但樂勸屢屢挑釁,就算是泥人,也被激起了三分火氣。

她淡淡地說:“公主的本事的確大,怎麼要來大殷選夫婿。莫非偌大的南越,竟連一個能和蕭珩比肩之人,都沒有嗎?那南越的國力,的確堪憂。”

提及南越,樂勸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了。

她哼了一聲,“蕭珩這樣的人,連大殷也只出了一個。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這不就為我出頭了?”

謝清黎的呼吸一滯。

馬場上,蕭珩和竺郗,先後控馬跨過圍欄,兩人只差半個馬身的距離。

迎著獵獵秋風,竺郗的聲音隨風飄來,“大將軍,我就要追上你了。”

蕭珩瞳光一凜,冷聲道:“你若真的為她好,就離她遠一點。”

竺郗握著韁繩的手指泛白,“同樣的話,也送給大將軍!”

蕭珩抿唇不語,身下的賽馬,奔騰的速度愈發快了。

只剩下一圈的時候,竺郗離蕭珩,只有一頭的距離。

樂勸緊緊注視著場上的情形,朝馬場邊一個下人使了個眼色。

下人會意,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對體內的蠱母下令。

下一瞬,竺郗身下的馬,突然揚起前蹄,直著站立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竺郗猝不及防被甩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馬像是瘋了一般,一邊嘶叫,一邊原地踩踏。

帶著上千斤的力道,踩在了竺郗的右臂上。

竺郗頓時悶哼一聲,臉色變得煞白。

勉強起身,躲過了接連的踩踏。

場外的下人見狀,趕緊衝進馬場,拼命拉扯韁繩。

蕭珩的馬,早已衝過了終點。

樂勸歡呼一聲,用力鼓起掌:“好樣的,我們贏了!”

謝清黎顧不上比試,快步走進馬場。

竺郗靠在柵欄邊,微微喘著粗氣,右臂無力地垂下。

從袖子上,能看到大片暈染開的血跡。

見謝清黎過來,他牽強地笑了笑,“我沒事,骨頭可能斷了,傷得不重。”

謝清黎沒說話,伸手探了探他的胳膊。

竺郗嘶地吸了口冷氣。

蕭珩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他一身冷冽的氣息,對著竺郗淡聲道:“你輸了。”

竺郗抬眼,話裡有話,“未來總有定數,我會贏的。”

蕭珩的眉眼,低低地壓下來。

謝清黎又氣又惱,憋了半天的悶氣,被蕭珩的冷漠引了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只顧著輸贏!”

幫樂勸贏下馬賽,難道能比竺郗的安危還重要嗎!

蕭珩的額角一跳,“他還能站著和我叫囂,就說明傷得不重。”

謝清黎不想和他說話。

撕開竺郗的衣袖,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

正如竺郗所說,右臂的骨頭斷了,刺破面板露出來,一片血肉模糊。

謝清黎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世子還能堅持嗎?我帶你回萬杏堂,幫你接骨。”

竺郗的嘴唇上,已經沒有血色了。

他忍著劇痛,認真點頭,“有你醫治,當然是最好的了。”

謝清黎嗯了一聲,往馬場外快步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蕭珩的臉色,比冬雪還冰寒。

經過看臺時,樂勸還不忘大聲問竺郗,“我那五十匹汗血馬,你何時送去四方館?”

竺郗跟在謝清黎身後,淡淡看了她一眼,“五十匹馬而已,我敬王府還不至於抵賴。”

聽到敬王府,樂勸的表情一僵。

謝清黎已經懶得搭理她了。

來到萬杏堂,謝清黎找來夾板和傷藥,為竺郗處理傷口。

見她表情凝重,竺郗輕輕舒了口氣。

“這個情形,倒讓我想起小時候,在醫仙谷的日子了。”

謝清黎手下不停,溫聲道:“那時候你整天爬高上低,經常摔得鼻青臉腫。但也沒有像現在,傷得這麼重過。”

竺郗輕笑,“那時候我不敢找景谷主,又怕父王訓斥,每次都是偷偷找你討要傷藥。後來父王知道了,就說將來讓你做我媳婦,省得我天天往醫館送錢了。”

謝清黎的動作,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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