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蒙畢竟是謝清黎的師父。

蕭珩壓下心中戾氣,冷聲道:“清黎的父親說,此蠱對內腑沒有傷害,只會讓有孕的女子滑胎。”

花蒙心中一驚。

他下意識就想到了,南越王室獨有的隱蠱。

“我知道了。你若信得過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出究竟是誰,對清黎下的手。”

寂靜良久。

蕭珩微微頷首,嘶聲道:“一炷香的時間。若查不出,我就用自己的手段。”

花蒙暗歎一聲,帶著所有人進了四方館。

他什麼都沒說,只朝樂勸招了招手。

“你跟我上樓。”

樂勸心中一跳。

忐忑不安地跟著花蒙,到了二樓。

把房門關好。

花蒙的表情很冷,看著樂勸的眼神裡,充滿了失望。

“你對清黎用了隱蠱是不是。”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樂勸暗道不好。

面上卻一點都不顯,茫然地眨了眨眼,“義父,您的意思是,謝清黎滑胎的事,與我有關?”

花蒙定定地看著她,“這裡沒有外人,你說實話。”

樂勸委屈地嘟起唇,“義父,您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怎麼能不信我?我和謝清黎無冤無仇,好好的我為何要害她!”

最後的一點耐心,被耗盡了。

花蒙闔上眼,良久才搖了搖頭。

“你父王子嗣眾多,對你不甚在意。當年我見你在泔水桶裡扒食,心生憐憫,認了你做義女。這些年來,我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卻不想你的心性,變得如此狠毒。”

這話說得沉痛,讓樂勸的心跳驟然加速。

像是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樂勸的心跳驟然加速,慌亂地上前,拉住花蒙的衣袖。

“義父,真的不是我!那日我無意中將混了隱蠱的蠱種給了阿姐,讓她交給謝清黎煉蠱母,但被阿姐發現了。我已將隱蠱扔了,或許是被人撿了去!”

花蒙睜開眼,眸中毫無波瀾。

扯掉樂勸的手,花矇頭也不回地走了。

樂勸又氣又急,暗暗在心中發狠。

大殷怎麼會有人,能有如此能耐!

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發現謝清黎是因蠱毒而滑胎!

要是再多兩天的時間,隱蠱的蠱毒徹底化開。

就是花蒙也察覺不了!

真是老天都在保佑謝清黎那個女人!

樓上的樂勸還在咬牙切齒。

樓下的花蒙,已經帶上花滿蹊,再度出了門。

走到蕭珩的馬前,花蒙神態疲憊。

一點都看不出南越蠱王的風範。

“滿蹊能解清黎身上的蠱毒,先保住清黎的平安。”

蕭珩的目光,落在花蒙的臉上。

許久,才點了點頭。

臨走前,陰鬱地留下一句“希望師父別包庇兇犯,讓清黎失望”。

四方館就在這裡,左右跑不掉。

最重要的還是謝清黎的安康。

花滿蹊進了敬王府,顧不上和竺郗打招呼,就匆匆進了屋。

她看過謝清黎的狀態後,又查驗了謝兗先前放出來的血。

心中頓時有數。

眾目睽睽之下,花滿蹊用謝兗的銀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臂。

一片血肉模糊中,慢慢蠕動著爬出一條顏色紫紅的蠱蟲。

花滿蹊的臉色白了些。

她將紫紅蠱蟲,放到謝清黎的傷口處。

小蟲聞著血腥味,很快蠕動進了謝清黎的傷口裡。

謝兗淡淡看了一眼,“這是你的本命蠱?”

花滿蹊咧嘴一笑,“是的師叔。這條蠱是我們南越大祭司歷代相傳的,能解萬蠱之毒。”

自然也包括隱蠱蠱毒。

謝兗點點頭,倒沒有再糾正她的稱呼。

時間緩慢流過。

花滿蹊的本命蠱真的起了作用。

謝清黎的額頭,不再滲出冷汗。

煞白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紫紅蠱蟲從謝清黎的傷口處,緩緩爬了出來。

花滿蹊將本命蠱重新種回自己體內。

長長舒了口氣:“好在時間還短,沒有釀成大禍。師妹的孩子保住了,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蕭珩一直緊繃的臉色,鬆緩了幾分。

謝兗疲累地揮了揮手,“沒事就散了吧,這麼多人擠在一處,一股濁臭的氣味。”

花滿蹊氣笑了:“好哇,用得到我就著急忙慌把我叫來,沒事了就迫不及待趕人,師叔就欺負我師父不在吧!”

謝兗哼了一聲。

顧沉淵含笑著道:“我還有些蠱蟲的問題,想向師姐請教。師姐請?”

花滿蹊這才得意地昂起頭,跟著謝兗出去。

洛太醫和程續之,也極有眼色地一起離開。

屋裡只留下蕭珩,和謝清黎兩個人。

把謝清黎的手腕,重新包紮起來。

蕭珩坐在床邊,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看著她的睡顏,他才止不住地後怕起來。

心臟隱隱抽疼,那種深入骨髓的擔憂,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當她出事的時候,蕭珩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在乎謝清黎。

世界那麼繁華,天地那樣廣闊。

可他想要的,只有這一個人。

失了她,這個世界將沒有任何色彩。

年初的時候,他還大言不慚地提出和離。

現在的蕭珩,只想一刀劈死那個無知的自己。

心緒起伏間,蕭珩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越收越緊。

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阿珩?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出事了?”

蕭珩驟然抬眼。

床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

正焦急地去摸自己的小腹。

謝清黎能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裙子,有一片濡溼。

用手一摸,就看到淡淡的血色。

她的動作倏地僵住。

蕭珩趕緊扶著她靠坐起來,低聲安撫:“孩子沒事,倒是你,差點把我們嚇死。”

謝清黎卻不放心,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脈。

確定脈象還是滑脈,才放下心來。

她眼眶一紅,帶著點鼻音:“我到底怎麼了?”

蕭珩倒了杯水,喂她小口喝下。

把今天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謝清黎懊惱不已:“昨天我就感覺不舒服了,但診脈沒有異常,所以沒放在心上。”

蕭珩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柔聲道:“不怪你,蠱毒這樣隱秘,就算是岳父也沒有察覺。你好好休息,好些了我們再回府。”

謝清黎點點頭。

剛閉上眼,又睜開,“你別走好嗎?”

蕭珩握住她的手,“我不走,就在這兒陪你。”

得了他的許諾,謝清黎才安心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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