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朱氏的身上。

只見她緊張地喝了一口茶,咕嚕一聲嚥了下去。

下一刻,就“哇”的一聲,全部嘔吐出來。

凡是大殷人,都明顯地鬆了口氣。

花滿蹊臉上的笑意一僵。

謝清黎沉思片刻,對一旁的太監道:“麻煩公公取一副針砭來。”

朱氏明顯無法下嚥,開湯藥是無用了。

既然如此,便只能用針灸之法。

針砭早就已經備好,沒一會兒就取來。

謝清黎朝花滿蹊莞爾一笑,“師姐,到我了。”

花滿蹊努努嘴,示意她自便。

謝清黎用瀉法,下針在關衝、合谷和人迎三個穴位。

留針一刻鐘有餘。

趁這個功夫,竺琰興致昂然,點了蕭珩的名。

“大將軍的夫人,竟有如此醫術,從前卻未聽你提起過啊。”

謝清黎的心,忽的提了上來。

陛下忌憚蕭家,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不是樂勸戳破,她本來不想說出,自己師從花蒙的事。

以免讓陛下聯想到,蕭珩和南越暗中勾結。

蕭珩神態自然地起身,朝竺琰行禮後,帶著淺淡笑意。

“不過是內宅婦人,閒日裡的消遣,比不得諸位太醫醫術卓絕,陛下高看內子了。”

竺琰笑了笑,“大將軍一向謙虛慣了。”

連太醫署都解決不了的梁州瘟疫,靠著謝清黎的方子,便平息了一場禍患。

畢竟有南越外人在場,竺琰也沒有戳穿。

只是眼底的審視,更加隱晦了。

一刻鐘很快就到了。

謝清黎小心起針,把朱氏穴位上的銀針取出來。

太監照例,給了朱氏一盞茶。

連竺琰都稍稍坐直了身子,緊緊盯著朱氏。

這一次,朱氏口中的茶,順利嚥了下去。

大殷的所有人,都重重鬆了口氣。

眼神交匯間,忍不住暗暗得意。

好險,差點就讓南越,壓在了大殷頭上!

其中以洛太醫的喜色最重。

正在欣喜間,朱氏倏地臉色一變,大聲咳嗽起來。

洛太醫的表情一怔,緊張地看向謝清黎。

謝清黎鎮定地摸了摸朱氏的脈,隨即欣喜一笑。

下一瞬,朱氏咳出一團腐臭之物。

正是她五日前,吃都肉塊細絲。

肉絲一嘔出,她的臉色立即紅潤了不少。

朱氏訥訥地看向內侍太監,“大人,民婦餓了,能不能賞些吃食?”

整整五天滴水未進,她都快餓死了。

竺琰心情大好,朗聲道:“給她一碗燕窩粥!”

朱氏一拿到手,立刻大口喝起來。

再沒有先前食不下咽的模樣。

勝負已定。

謝清黎淡笑著朝花滿蹊道:“師姐,承讓了。”

花滿蹊聳聳肩,“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認輸得乾脆利落。

大殷的一眾官員,眼神中都暗暗多了分警惕。

不明白這位南越大祭司,怎麼這麼利落就投降了。

樂勸和南越使團的人,都面面相覷,臉色不怎麼好看。

只有花滿蹊自己知道,景仲說過,醫仙谷這麼多年來,只有第一位谷主,能和謝清黎的天賦一拼。

她根本就不是師妹的對手。

竺琰哈哈大笑起來,不等南越人反悔,一錘定音。

“好好好!大祭司既已認輸,那此次奪醫聖榜排名的主位太醫,便是和安縣主了!”

大殷官員十分有眼色,紛紛起身恭賀。

再不甘願,樂勸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南越已經沒有比花滿蹊,醫術更厲害的人了。

大事已定,接下來的宮宴,氣氛一派祥和。

直至下午,這場宮宴才散場。

不少人都上前,和謝清黎道賀。

更多的還是想,給謝清黎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可是力壓程續之,成為主位太醫之人!

能與她交好,日後身體有什麼不適,那就是救命的機會!

蕭珩身姿軒昂,站在謝清黎身邊,遊刃有餘地同他們交談。

謝清黎看他神色自若地,替自己擋下各種窺探。

心中一陣安心。

她實在不擅長,應付這些位高權重的人。

而蕭珩恰好,能安撫下她的緊張。

像是知道謝清黎在想什麼,蕭珩握著她的手,稍稍緊了緊。

謝清黎抿唇一笑。

天人之姿,登時看呆了不少人。

就在這個時候,榮華長公主來了。

她身邊跟著的,正是那個戴著金絲面簾的女子。

“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人,和安縣主的本事,冠絕群醫。”

長公主一臉欣慰,當著外人的面,對謝清黎朗聲稱讚。

謝清黎坦然道謝。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那個戴著面簾的女子,眉眼間有幾分英氣。

不知為何,謝清黎好似透過她,看到了大師兄的模樣。

她的心裡一顫,目光在那女子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榮華長公主一笑,戴著幾分歡快,“她是本宮的妹妹,豐平長公主。”

謝清黎回過神來,趕緊垂下眼簾。

原來這就是當朝的另一位長公主!

豐平長公主的聲音,有著幾分淡淡的從容,“久聞和安縣主之名,今日總算得見真容了。”

謝清黎一怔。

豐平長公主的語調,莫名和大師兄年少時的嗓音,重合在了一起。

讓她止不住的,心中一陣抽痛。

蕭珩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眸光一凝。

好在兩位長公主,似乎只是過來打聲招呼。

寒暄兩句後,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宮門,謝清黎依舊神思不屬。

她明明已經放下了心裡的包袱。

卻在今天,又想起了大師兄。

蕭珩攬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緊了緊。

“你從前見過豐平長公主?”

她的情緒,是在見過豐平長公主之後,驟然低落的。

蕭珩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謝清黎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

“沒有,只是覺得……她和大師兄很像。”

蕭珩眯了眯眼,“長公主和鬼泣很像?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謝清黎愕然。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鬼泣?他不是我大師兄呀!”

她從前就說過,大師兄八年前死了。

只是那時候,他只當是她的託詞。

蕭珩蹙眉,“那鬼泣,到底是什麼人?”

謝清黎哭笑不得。

想了想,她還是一五一十,把鬼泣的身份,告訴了蕭珩。

得知鬼泣就是當初,綁走了謝清黎的人。

蕭珩的臉色有些冷沉。

景仲來京城的時候,蕭珩有天夜晚,跟在他身後。

分明看到了,景仲和那個大師兄的會面。

可謝清黎為何會堅信,大師兄已經死了?

見他沉默,謝清黎輕輕嘆氣,“世上相像的人太多,或許只是我想多了。”

蕭珩嗯了一聲,沒有把大師兄的事告訴她。

當初跟謝清黎提出和離,就是在看了手札之後。

他以為,她對大師兄一往情深,被困在國公府裡,並不快樂。

便趁機以陸若檀為由,想放她自由。

眼下矛盾已經解決。

連景仲都選擇瞞著她,想必是有原因的。

謝清黎認真地道:“那時候我們年紀都小,並沒有男女之情。我和大師兄,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她的語氣誠懇真摯,蕭珩勾唇,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吻。

“你已經嫁給我了,便是有男女之情,我也要斬斷。”

謝清黎的臉頰一紅。

他們出宮後,一個女官快步走到榮華長公主身邊。

“殿下,那個典當翡翠玉佩的人,找到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女扮男裝後,侯爺差點被我掰彎?

泡沫輕淺

哦莫!小魅魔他又被瘋批叼回窩了

公子珏

抄家流放我不慌,先把敵庫全卷光

風逐痕

綰眉

睖梨江

報告駙馬爺,公主竟是男兒身!

無名小鐵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