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鼎福山有些害怕的往後退,隊長一把拉住他,輕聲的說:

“別怕,我不是超人!”

說完摘下手套,沿著大洞的邊緣用手輕輕一摳,一塊青磚像曬乾的饅頭一樣被輕鬆掰了下來,用力一攥就變成細灰,隨著隊長的手掌下翻,飄落的四處都是。

“一般失火溫度最高也就是400-600度,可是想把青磚燒的都發酥,至少得一兩千度的溫度。”

“你看看四周,所有的可燃物都變成飛灰,我剛才看了,連你家灶臺上的鐵鍋都有融化的痕跡,這可不是普通的失火能達到的溫度。”

“最讓我糾結的是,我們完全找不到起火的原因,只能初步判斷起火地點是西邊的臥室和廚房。因為這兩個地方的物件燃燒最徹底,溫度最高。”

“我從心裡已經有點相信你的說法了,但是這個說法我不能出現在報告裡,原因相信你也能明白。”

“所以我只能把這次火災定性為燃氣使用不當造成的意外,請你理解一下。”

“另外我已經安排隊員儘量不破壞現場,至於火災的真正原因,只能留給你繼續查詢,我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鼎福山點了點頭,跟著隊長離開了老宅的廢墟。

天已經擦黑了,現場清理完畢,消防隊撤走,村民見沒了熱鬧可看也都散去。

村長陪著鼎福山等著殯儀館的車,隨後把家人遺骸接走寄存在殯儀館。

看著站在路邊行屍走肉一般的鼎福山,村長嘆了口氣:

“山子,先走吧。那倆孩子還在我家裡,我媳婦給看著呢,先去看看孩子怎麼樣了。”

“家沒了,人沒了,傷心痛苦是應該的,可是你得想想,還有孩子需要照顧呢,趕緊給我打起精神來!”

說完在鼎福山佝僂起來的後背重重的拍了一把。

“先跟孩子在我家住下,還好我兒子去城裡打工了,你先住我兒子的房間,湊合幾天再做打算。”

聽著村長的話,鼎福山的腰桿慢慢的直了起來。

“是啊,我還有孩子要照顧。”

夕陽照在鼎福山的臉上泛出淡淡的光輝,可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卻越拉越長顯得格外悲涼。

……

跟著村長回家,安撫了一下兩個驚嚇到一直不肯開口的孩子,隨後連忙趕往醫院去探望祁連海。

還沒到病房門口,就聽見祁連海在房間裡嘶吼:

“我沒事兒,你讓山哥來,山哥能證明!”

推門進去,就看見祁連海靠在病床上,包的像木乃伊一樣,正在跟陪著他的村民和給他檢查的醫生髮火,看到鼎福山進去就想坐起來,激動地說:

“山哥,你跟他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我不是傷到腦子了,也不是受刺激了。”

“你倒是說話啊!”

鼎福山見狀背對著醫生給祁連海使了個眼色,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

“小海,你傷到頭了,先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睡醒了再說,現在跟醫生髮脾氣也於事無補。”

祁連海似乎明白了什麼,繼續躺下慢慢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準備休息了。如果離近看,隔著眼皮就能看見他的眼球在不停的轉動,仍然沒有平靜下來。

跟著醫生到了門外,簡單問了問祁連海受傷的情況,按照醫生的說法,他基本沒什麼大礙,除了腦震盪有些嚴重,還有腹股溝有個傷口差點傷到動脈,其餘身上看似嚇人的外傷安心修養兩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等醫生和陪護的村民離開了以後,鼎福山回到了病房,坐在床邊跟祁連海大眼瞪小眼的做了好長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還是祁連海憋不住了,問道:

“山哥,為什麼不讓我提昨天的事情?我說了他們都不相信,非要給我檢查腦子。”

“我哥我嫂子,不能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沒了啊!那是我親哥啊!”

說著說著祁連海也悲從中來,哽咽的開始掉淚。鼎福山聽他哼唧的也開始心酸,生氣的說:

“行了,別哭了,大老爺們,沒完沒了的。我要不是喝酒回來晚了,就跟你哥一起沒了。還好救下了倆孩子。”

“對了,祁非哪兒去了?你家小羽呢?”祁連海似乎剛想起來還有個侄子。

“我把他倆放村長家了,村長媳婦給看著呢。除了受到驚嚇有點不愛說話,沒什麼大事兒,放心吧!”

說完,鼎福山就把白天在老宅發生的事情完整的跟祁連海複述了一遍,特別跟他強調了一下消防隊長跟他說的話。

“現在村裡都在傳,說咱倆家破人亡受了刺激瘋了。還有人說咱倆招上不乾淨的東西把自家老宅子給一把火點了。”

“我勸你別再提當時發生的事情了,回頭越傳越邪乎真把咱倆當精神病關起來可就麻煩了。既然消防隊給定性是意外了,那咱就當意外。”

“你給我說說,昨天我讓你去救你哥,後來都發生了什麼?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滿身血昏在門口了。”

祁連海聽鼎福山這麼問,表情有些恐懼,又有些傷心,看著鼎福山堅定地眼神,伸手拽了拽頭上包著的紗布,開始說昨天晚上他的親身經歷。

當時鼎福山救出了祁胖子以後,來不及返回去,只能先把兩個孩子帶離。

祁連海則是直接衝到了大哥大嫂的屋門口,房門已經被鼎福山踹的稀巴爛了,沒有任何阻攔的他就衝進了屋裡。

他看到的是半個房間已經開始到處冒火,大哥在拼命的掙扎,身上的好多地方已經冒火。而大嫂緊緊的抓著大哥的雙臂,身上也冒著火,尤其是頭上,已經徹底看不清面孔。

祁連海連忙頂著熱浪走到近前,準備把大哥拉起來,這時候看見了大嫂血紅的雙眼和七竅噴火的頭顱,嚇得他一屁股摔倒在床邊,扎手紮腳的坐在地下往後退,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房間的火已經著了起來,那時候他已經退到了門口。

就在他再次爬起來準備救人的時候,渾身一痛就沒了知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

鼎福山略作思考,接著說:

“那咱倆的經歷的遭遇好像差不多,我也是被一股好像爆炸一樣的氣浪炸出來的,只不過我當時渾身裹了棉被,所以傷的沒你重。”

“我現在記憶最深的就是我媳婦那血紅的雙眼和冒著火的腦袋。”

“對,對,太嚇人了。”

祁連海聽到鼎福山這麼說,下意識的一哆嗦,又往後縮了縮。

“山哥,你有文化,你給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難道咱們兩家真的招了不乾淨的東西?”

鼎福山沒接話,因為他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安慰祁連海:

“你別多想,先休息幾天,養好了身上的傷。不管怎樣,必須得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一定要追查到底。”

隨後起身離開……

就這樣,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

毀了兩個幸福的家庭,留下了鼎羽和祁胖子算是一個半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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