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福山從地上爬起來,抓著妻子的雙臂拼命的搖晃,想搖醒妻子:

“媳婦,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這劇烈的晃動妻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把懷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鼎羽給晃醒了。

小鼎羽睜開雙眼,感覺臉上、脖子上溼乎乎的難受,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才藉著月光依稀看見媽媽的臉已經完全被血水佈滿,還在滴答滴答的順著下顎往下流淌。

……

夜,靜的可怕。

無雲,沒有一絲風。

似乎除了掛在天上耀眼的月亮散發著慘白的光亮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靜止,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息,連山腳下蟲鳴樹動聲也一起消失了。

小鼎羽弱弱的叫了一聲:

“媽媽,你怎麼了?”

就是這輕輕的一聲呼喚,她似乎慢慢的掙扎著清醒了過來,眼裡的血紅色逐漸的退去,眼睛也逐漸的恢復清明。

定睛看清正在拼命搖晃自己的鼎福山,突然瞪大了雙眼,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將小鼎羽推到鼎福山的懷裡。

雙唇微微顫抖著,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快跑!”

這短短的兩個字已經讓她氣喘如牛,順帶著咳出了不少吸進氣管的鮮血。奮力向院子門口的方向推了一把抱著孩子,已經嚇的六神無主的鼎福山。

這時候,她的雙眼又開始變得血紅,隨著粗重的呼吸,眼角、嘴角一股一股的冒出青煙。

小鼎羽在爸爸的懷裡看著媽媽沾滿鮮血眼角冒煙的臉龐,也被嚇到了。只見媽媽伸出一隻青筋暴起呈青灰色的手,似乎想要摸一下小鼎羽的臉。小鼎羽拼命的往鼎福山的懷裡縮,隨著手越來越近,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隻顫抖的手慢慢的縮了回去,鼎福山感覺妻子已經冒煙的雙眼中閃過一絲不捨,隨後變得決然。雖然整張臉都已經被瀰漫的青煙遮擋,但是鼎福山還是能看清妻子微微抖動的口型:

“快跑!”

隨後,妻子毅然決然的轉身,跌跌撞撞的衝進了院子西邊的廚房裡。

當時的場景描述起來頗費功夫,但實際發生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這個時候的鼎福山也回過勁兒來,被驚的滿腦子漿糊的他,正猶豫是追進廚房看看,還是按照妻子的意思帶著小鼎羽先跑的時候,突然聽見西邊祁老大兩口子住的房間裡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夜空。

鼎福山立馬聽出來,這是祁連雲的聲音。

在什麼情況下一個大老爺們能發出如此刺耳的尖叫聲呢?

下意識的把小鼎羽放在院子當中的地上,轉身往祁連雲他們兩口子的房間跑去。“砰、砰、砰”的砸了幾下門,發現屋裡安靜的有些詭異,似乎剛才那一聲刺耳的尖叫是幻覺一般。正當鼎福山舉起手準備繼續砸門,突然又聽見一嗓子滲人的吼叫聲。

這回鼎福山沒有任何猶豫了,一腳直接把房門踹了個七零八落衝進屋裡。

祁連雲家裡的窗簾比較厚實,屋裡一片昏黑,一絲月亮灑下的銀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裡,在窗邊的地面上形成一條細長的影子。

可是就是在這昏黑的房間內,鼎福山卻看見了床上躺人的位置有兩個發著紅光的亮點。

紅光越來越亮,鼎福山的眼睛也慢慢適應了屋內微弱的光線,藉著兩個紅色的光點才看明白,這是祁家嫂子的眼睛。她同樣也是滿臉鮮血的使勁瞪著鼎福山,嘴裡反覆嘟噥著“眼睛”兩個字。雙眼跟妻子一樣開始冒出火星,嘴裡噴出來的煙越來越濃。

祁家嫂子一隻手死死地抓著祁連雲的胳膊,另一隻手緊緊地摳在床頭的欄杆上。祁連雲的胳膊已經被巨大的力量捏的變形,呈現一個怪異的形狀耷拉在床上。

這時祁連雲看來還有意識,抬頭看見了鼎福山,於是扭動著身體,用僅有的一隻手支撐起身體,連拉帶踹的把旁邊已經嚇醒,正在不停哇哇大哭的祁胖子丟給鼎福山。

然後只見嘴唇的開合,但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只是不停的衝鼎福山揮手,似乎是讓他帶著孩子趕緊離開。

“堅持一下,我馬上回來!”這是鼎福山跟祁連雲說的最後一句話。

抱著哇哇哭的祁非轉身跑出了房子,碰到聽見動靜衝進院子裡的祁連海。顧不得詳細跟他解釋什麼,只是朝著祁連雲的房子那邊指了指:

“快去!”

然後一手抱著祁胖子一隻手拉著小鼎羽飛快的跑到院子外,摸了摸鼎羽的頭準備回去看妻子的情況。只聽又一聲悶響,隨著悶響產生的震動,幾乎院子裡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的碎裂,噼裡啪啦的掉在地面上,廚房和祁連雲的臥室同時冒出了滾滾的濃煙。

幾秒鐘的功夫,濃煙就變成了夾著火苗的黑煙。

鼎福山眼瞅著半開的廚房門開始冒出黑煙,反身跑到院子中央從晾衣繩上扯下晾著的棉被,扔進洗完衣服沒來及倒水的大木盆裡,溼漉漉的拎起來裹身上往廚房裡衝。

濃煙夾著火苗瞬間就把被子烤的半乾,鼎福山覺得自己好像把臉伸進了剛開爐的蒸箱裡,頭髮、眉毛立馬開始打卷。舉著棉被用邊緣護住臉悶頭往裡闖,這時候看見廚房灶臺邊上,一個人形的火炬蜷坐在灶臺邊的角落裡。

那是他的妻子,已經變成一個火人。

火光的照映下,依稀看見妻子的眼睛冒著血紅的光芒,瞳孔、鼻孔、嘴巴不停的往外噴著火苗,高溫的燒灼讓他無法再前進哪怕一小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化成火人,她的胳膊好像慢慢的舉了起來,似乎像是在向他道別。

隨後一股爆炸產生的氣流將鼎福山推出了廚房,摔在院子中央。甩掉已經著火的棉被,打了個滾,蹣跚的站了起來,看著廚房的火苗已經燒穿了房頂,把夜空映的呈現一種怪異的紅色。

又是一聲悶響,小院各個房間已經破碎的玻璃窗猛地往外噴吐出一股火苗。像灑水車灑出來的水花一樣,只不過窗子裡噴出的是火花。

這時候鼎福山才想起祁連海去了祁老大的家裡,於是貓著腰躲著視窗時不時噴出的火苗,來到祁老大的屋門口,只見祁連海已經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頭部、腹部的鮮血已經流了滿地。

顧不上多想,把雙手插到祁連海的腋下,拖著他一步一步的往院子外面退,地面上的血跡被祁連海的身體塗抹成長長的線條狀,就像一副詭異的抽象畫作,在不停地向院子外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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